这一日,孙贲布阵营外,关羽对面列阵,挥刀大喝道:
“孙文台旧日里为国除贼,某不愿逼迫过甚,你等愿意退兵而去,某也不做阻拦!”
孙贲出阵喝道:
“休要花言巧语,手底下见真章吧!”
说罢,令旗挥动,全军压上!
关羽大怒,亦挥军掩杀!
两军混战半晌,各自收兵回营。
等到关羽回到营中,却见陈故正含笑看着自己!
关羽大喜,上前抱拳道:
“军师来了!军师来的何其快也!”
陈故抖开折扇,含笑道:
“本想看看关将军斩将夺旗,却不料孙家除了孙策以外,已经没有人有能力迎战我军了。”
关羽捋须傲然道:
“正是如此!孙家军连日里避战不出,想来是惧怕了某家。”
“呵呵,二将军神威,自然让敌军胆寒。”
陈故笑着恭维一句,随后道:
“这也是因为袁术军攻城器械不足所致。若他准备完善,此刻东城已然拿下了。”
关羽想了想,深以为然。
“不过么,袁术军有七八万之多,只要袁术舍得战损士兵,我军人少,想要协防东城还是有些困难的。
呵呵,原本某倒是别无良谋,但听了近几日战况,某倒有计破敌了。”
关羽大喜:
“计将安出!”
陈故道:
“明日二将军出营向孙策营里挑战,却不必交战。某另遣赵子龙往东城之下的袁军阵营中挑战而去。还要请张辽张文远,率骑军跃武扬威,尤其是在袁术军阵前。”
关羽等人等了半晌,见陈故已然拿了折扇摇晃起来了!
“完了?!”
“啊,完了啊?!”
“怎么如此简单?!
“计谋么,简单也好,繁杂也罢,管用就行。”
“这却是什么道理?!”
关羽等人大奇。
“呵呵,”
陈故笑道,
“前番二将军阵前留情,放了孙策等人离去,这般情景一定被袁术知晓了。
这几日孙策伤情不稳,不肯出战,在袁术老贼心底,却未必是这个原因。
我要赵子龙、张文远去挫动袁术大军锐气,二将军只管与孙家军小打小闹,即便孙家军出战,二将军也要数合既败,回营而来。
如此一来,袁术必起疑心!
袁术本身便是小肚鸡肠之人,只要疑心一起,必然克扣孙家粮草。
那孙策早有自立之心,甚至不惜拿玉玺换了其父孙文台的旧部。
若此时被袁术扣下物资供应,其必然离了袁术而去!”
陈故摇着折扇,那一副山水画卷意态深深:
“袁术大军七八万,在某看来,都是土鸡瓦狗!只有孙家军旅,堪称敌手!
离了孙家支持,袁术不值一提。”
关羽等人纷纷大喜,连胜称赞!
陈故摆手道:
“并不是多么高深的计策,只是反间计罢了。”
关羽摇头:
“反间计听起来寻常,但使用起来如羚羊挂角,却难上加难。”
陈故只是笑笑,并不多说。
关羽也不再多言,安排众人按陈故计策出战而去。
赵云、张辽带骑兵在袁术大营外耀武扬威,让袁术不能专心攻城,利用骑兵来去如风的特性,抛洒下一片箭雨便撤退。
如果袁术军坚持攻城,赵云、张辽便带领骑兵一个冲阵,将袁术军阵型搅个稀巴烂之后,扬长而去。
袁术新造的攻城器械,屡屡被这二人烧毁,气的袁术摔了不止一次的杯子!
“给某家招了孙贲过来!某要问问他,怎么围的敌营!”
在又一次被赵云张辽破坏了攻城器械之后,袁术终于大怒了!
“主公,只怕孙将军……”
袁术主簿梁渊悄悄进言,
“孙将军连日闭了营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关羽来攻打我方城池呢!”
袁术皱着眉头,阴沉着脸,沉声道:
“……怎么回事?!”
梁渊冷冷一笑,道:
“孙家世受主公恩典,原本应该竭尽所能报答主公才是,但自孙文台死后,孙家还是那个孙家么?!
便是孙文台,当初得了玉玺,也未曾想过献给主公啊!”
袁术眯眼细思,缓缓道:
“这是何意?”
“某听闻,当日两军阵上,那孙策被敌将射中小腿,不堪为战,地方关羽却手下留情,放了孙策回营而去,那老将程普,两军阵前抱拳拱手,只字未言……
这其中,难说有没有什么猫腻!”
“他敢反某?!”
袁术瞠目大喝!
“反么,倒也不一定敢反,毕竟淮南可定,都是借了主公名望,他孙氏只是一介武夫,不成什么气候。”
梁渊轻声道,
“但二心么,未必没有。”
袁术霍然转身,盯着梁渊,静等下文。
“主公收了孙氏的玉玺暂为保管,其心中未必肯服。主公又答应举荐孙策担任太守之职,虽然考虑到孙策未必能够服众,暂时搁置,但他心中未必不会怨恨。
如此一来,若是与北面刘备眉来眼去,某也毫不意外。”
袁术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
良久,袁术“嘿”然一笑,缓声道:
“是了,孙伯符号称‘江东小霸王’,必然有些野心的。其父旧部又有几员勇将,想来心底便蠢蠢欲动起来。
呵,只是他若不分主从,却想瞎了心了!”
说道最后,袁术已是脸色铁青。
“自今日后,孙家军营中粮草减半,将我军本部军马调回来!孙策不来请罪,某便不与他粮草!某倒要看看,这‘小霸王’离了粮草,饿不饿得死!”
袁术狠声说道!
这一招他是用惯了的,想当初十八路诸侯讨董卓之时,孙坚攻入雒阳,他便曾断过孙坚粮草,使的孙坚不得不连夜飞马入营,来表忠心!
梁渊道:
“如此,需提防孙策造反。”
“他敢!”
袁术冷哼道:
“某麾下有八万兵马,便是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了他!”
梁渊点头,恭维道:
“那是!那是!主公麾下兵强马壮,平定淮南为期不远!”
袁术呵呵一笑:
“只是淮南么?!”
“平定四海,指日可待!”
梁渊赶紧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