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路安静地听着,路平摇头叹道,“最后还是被送上城头砍了脑袋!多铎还是下令屠城了。可惜了扬州城八十万军民……”
王路路有些不喜欢他这个语气,怼道:“你这意思是他应该投降咯?”
路平摇头道:“我没有任何意思,这都是几百年前的事儿了。战争是残酷的,无论是战死还是投降,要看身后的大义所在,只不过我不想讨论这个。”
“我只想说,在明朝的时候,史可法是个抵抗清朝军队的英雄,气节非凡,可歌可泣。”
“等到了清朝,比如说林则徐,又成了民族英雄。两个对立朝代的人,都成了英雄。你怎么说?
所以这气节这个东西,实在是很难说的清楚的。
我只能说是时势造英雄,至于其他的,我说不清楚也不想说,不然没法自圆其说的。”
王路路脸色不愉地盯着他说道:“你最好不要胡说八道。历史是无法更改的,无论你说什么,都不能有其他的可能性。
尊重历史的同时也必须敬畏历史。这才是端正的态度。”
路平忙不迭地点头,他可不想因为一个历史人物让自己媳妇生气。
王路路看他这样,愤愤地补充了一句狠的,“你的历史观需要好好修正一下!”
路平高举双手作投降状,“好好好,你说得对。我这历史观的确有些偏激了。我改,我改还不行嘛?”
王路路“哼”一声,扭头向墓园外走去。
路平跟上去问道:“路路,咱们下一个地方去哪儿?”
王路路头也不回地说道:“往北就行了,反正不回杭城。”
路平脑海里大致想了一下,“路路,要不去青岛?我看看要多久时间能到哈!”
摸出手机就开始导航,“哎,路路,去青岛只需要7个小时就到了,怎么样?要不要去青岛?”
王路路说道:“那也得等我再吃一顿之后再说。你看,吃完饭最少要中午一点过吧,再跑上7个小时,等我们到了青岛,天都黑了!”
“那……要不去日照?只需要5个小时就到了!”
王路路想了一下,像是觉得自己有些不太讲道理有损形象,堆上一副笑脸说道:“你决定就好了嘛……我跟着你的,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呀!”
路平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决定说道:“那就去青岛,我还没去过青岛呢。
趁着这一次,多去几个没去过的地方,说不准以后就没时间到处跑了。”
路平和王路路在东关街又吃了一遍之后,两人才出发去青岛。
王路路打包了一些喜欢吃的小吃,就放在后座上。
阳光从车窗外照射进来,映在她精致的面容上,每当路平转头看她的时候都觉得目眩神怡。
***
两人离开扬州城之后上了高速,与此同时,肖书瑶和胖子正在往车上装行李。
胖子准备的是一辆崭新的V8。
这车是胖子撺着胖妈给肖书瑶买的,用的就是肖书瑶的名字。因为赶时间,这车还是个样品车,里程表上只有不到80公里。
肖书瑶赶天赶地忙完了工作室的单子,给仅有的两名资深员工说,老娘要去玩,你们自己用工作室名义接活养活自己吧!接私活也行,老娘不管了,跟汉子去雪乡玩儿去。
飒的一批!
工作室里两个小姑娘眼泪汪汪地看着她。
肖书瑶小手一挥,没带走一丝云彩地走了……
而胖子就更简单了,天天视频会议的时候他都在摸鱼。
现在公司的大单子只有建宏集团的智慧仓储,图都已经做完了。孙子明天天泡在现场,材料和设备虽然没有订购,但参数什么的都已经订好了。
他寻思着出去玩儿上半个月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这才给赵丽娟说了一箩筐的好话,订了10天的奶茶给她,让她这个在公司里面最具威信的人坐镇。
两人收拾了一堆的行李,尤其是肖书瑶的目标非常清晰明确,就是雪乡,其他地方想都没想。胖子准备的东西都是为了在冰天雪地的地方用的。
最让胖子得意的事情是这一次他和肖书瑶出去玩,不仅自家爹妈支持,甚至肖律师和冯女士也支持。
尽管还没有到定亲的程度,但显然两边的家庭似乎已经在无形中认可了两个人的关系。
以胖子的心思,当然对此心知肚明。
肖书瑶虽然也明白,但总是不好意思面对胖子的父母,只是和胖子在一起的时候两人关系升温很快。
这更是让胖子得意忘形肆无忌惮了……
两人收拾好行李带了一部分现金,直奔雪乡而去。
因为这个,他和肖书瑶到了雪乡之后,路平和王路路还在大连逛街呢,甚至连长春都还没到。
一边是轮流开车急着赶路,另一边是悠闲自在地一路走一路看,就这么错开了。
***
元旦就要到了。
新加坡的新年气氛已经越来越浓厚。
刘健看着在阳光下捧着一本书正在认真看书的文莉,心里有些着急。
抑郁症的治疗是非常困难的,文莉的情况并不是非常严重。
按照他的猜测,甚至有可能文莉仅仅是思想上钻不出那个牛角尖。只是表现出来的是抑郁症。
跑了好几家医院得到的结论都是抑郁症。
在他的鼓励之下,文莉甚至看过几个心理医生,得出的结论就很有意思了。
心理医生并没有判断说文莉是抑郁症,而是说她心里的症结还在于她和她父亲之间,而不是和刘健的家人有关,和路平甚至几乎没有关系。
刘健和心理医生聊了半个小时才听明白人家的意思。
人家是说,这事儿根本就跟抑郁症没关系,只要心结打开,啥事儿没有。
可正规医院又给文莉开了抑郁症的药。
现在的文莉对于除了回家见她父亲之外的任何事似乎都不在意也无所谓,甚至他在拥抱她的时候也没有推拒。
就那么站着,任由他抱着她。
但是让她吃药,她也乖乖地吃药。
刘健对此非常的恼火。
两个快三十岁的人,天天在一起。他并没有感觉到在文莉的病情上他自己起到什么作用了。
这种挫败感偏偏还是自己给自己的。
文莉仍然像过去一样也有说有笑的,只是刻意不再谈论杭城的人和事。
刘健发现这一点之后更加挫败。
总不能一直在外面吧!
家业都在杭城呢……
刘健的父亲已经不止一次打过电话,让他回去参与公司的管理,如果长期脱节的话不是什么好事儿。
只是刘莉娜和他在微信上说暂时不回来了,可能过年才会回国。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改变了计划,说实话,他也不想见到自己的妹妹。
就算是亲妹妹,也是个不省心的。
更遑论现在文莉这个情况他自己都觉得抓瞎了,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他也纠结着要不要自己先回杭城待一段时间,只是他真的放不下文莉一个人在新加坡。
任谁来看,如果不知道内情的话,都可能会对着刘健竖起一根大拇指,道一声:“好一个痴情种子!”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他们家亏欠了文莉。
爱慕掺杂了愧疚,已经不是纯洁的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