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小月与蒋思言相携坐在榻上，四个儿女端坐在杌子上围了一圈，蒋天凤紧靠着自家母亲，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大哥，她是相信自己大哥的，大哥说二皇子心机深一定是有了依据才会开口，心下不得的一松，至少不是让她自己盲目的去选择。

然后听蒋天恩继续说道：“三皇子性子急，一点就容易爆，听说打死过贴身婢女，这一个儿子也排除。四皇子，”

说到四皇子的时候，蒋天恩语速明显慢了下来，带着两分小心冀冀，“四皇子看上去是很温和的一个人，与三皇子相处很好，却与二皇子之间有些罅隙，儿子听说他们发生过口角，却打听不出是为了什么事。至于五皇子人很聪明，先生也常常夸奖，极善作诗和工笔画，六皇子人还有些稚气，与六弟要好。”

天麟听到三哥说到自己，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着父母笑了笑，露出了一对可爱的虎牙。

蒋思言点点头，转向一直低着头的二儿子，“兴哥儿，你怎么看的？”

慕天兴抬起头，露出极似颜小月的一张脸，嘴角一抹浅笑，“儿子的看法基本与三哥相同，排除二皇子三皇子，只是儿子们与五位皇子相处，他们都带着目的，估计是早已知道陛下的意思，所以在儿子们面前会有所遮掩，儿子们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这还需要父亲多派人去查查，最好还要查查他们的母族才行。”

天麟等兴哥儿说完，“四哥说的是，至少六皇子是特意亲近儿子，这一点儿子能感觉到，不过他性子不算坏就是了。”

天麟话一说完，慕天兴就嗤笑出声，“看，麟哥儿，还是被收买了吧。”

闹得蒋天麟通红了脸，“四哥，你，我哪有被收买，妹妹的终身大事岂是玩笑，小弟怎么会被收买的呢？”

蒋天凤拉了拉双胞胎哥哥，“哥哥莫急，四哥只是和你开玩笑的呢。”

蒋天麟对着妹妹一笑，“我只是觉得六皇子没有什么大的缺点，再说他母族都没有皇城，母亲也去世了，这样妹妹进宫后就没人在你头上了。”

兴哥儿叹了一口气，“六皇子虽有这个好处，可是，他与身边的宫女关系暧昧，只怕不是简单的。”

颜小月脸色一僵，“兴哥儿，这话当真？”

兴哥儿撇了撇嘴，“儿子亲眼看到六皇子身边的宫女给他送吃食时，两人有些亲密的小动作。”

颜小月一叹气，“思雪还说六皇子没有母妃，是最好的人选呢，看来这个是不行了。”

蒋思言皱了皱眉头，随即问道：“柔妃娘娘还有没有说别的话，比如四皇子和五皇子的性子。”

“跟恩哥儿两兄弟说的差不多，四皇子温文有礼，五皇子聪慧机灵，只不过思雪特地说到四皇子的母妃雅嫔娘娘，是个妙人。”

几兄弟都看向母亲，凤姐儿疑惑道：“妙人？”

“你三姑母是这样说的，想来她应该有其独特之处吧，否则也得不到你三姑母这一句赞了。”

蒋思言说道：“雅嫔是陛下第一届秀女，东安郡刺史顾长安之女，顾长安与义父相识，为人较为圆滑，但政绩不错，所以才能在东安那个富庶之地连任两届刺史。雅嫔在家是独女，尚在闺阁时就有娴声传出，十分得父母宠爱，想来她的性格应该不是难相处的人。”

对于蒋思言的话，颜小月持保留意见，这个时候的闺誉还不是靠家人和亲朋好友传出来，有时候一场聚就能搏得一个好名声来，但为人究竟如何，只怕还得看她私下的为人。外面说的还真算不上什么，不过思雪能评价出一个妙字来，至少不会是讨人嫌的，看来还得多进宫两趟了。

“凤姐儿，你进宫的时候有跟雅嫔和惠嫔接触过吗？”

凤姐儿点了点头，“女儿见过，雅嫔待我很客气，惠嫔很是热情，每次都会赏女儿许多东西。”

慕天兴一晒嘴，“这有什么的，楚妃娘娘，程妃娘娘看到妹妹还不是欢喜得紧，如果不是大皇子一早就被排出在继承人之外，只怕李妃娘娘也会添上来吧。”

颜小月没好气的瞪了慕天兴一眼，这小子怎么这样小肚鸡肠的，自从知道李玲儿以前得罪过她后，就总是喜欢刺她，看到大皇子更是不相让，着实让颜小月头疼。

一家人聚在一起讨论一个多时辰，只到三更敲响，颜小月才起身赶人，“好了，今天就讨论到这了，你们先回去休息，明天还是进学可不能迟到。”

送了儿女离开，夫妻梳洗完趟下，颜小月翻来覆去的睡不安宁，蒋思言只得起身，拿起蒲扇，帮娘子轻轻打风，“好了，我们这不是商量得差不多了嘛，怎么还是这么静不下来。”

颜小月也坐起，下巴抵在膝盖上，“你说究竟是四皇子还是五皇子呢？”

蒋思言顿了半晌，在颜小月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出了声，“四皇子适合为人，五皇子适合为君。”

颜小月睁得大大的眼睛，看着蒋思言，充满了疑问。

蒋思言揉了揉颜小月放下的青丝，“四皇子性子在众皇子中最为温和，却也有自己的坚持，只是这样的性子若是为君只怕主弱臣强。五皇子聪慧，性子更是坚韧，若是承位绝不会比当今弱，只是，他不会一心对凤姐儿。”

颜小月长叹一口气，“你选哪个？”

蒋思言垂下眼眸，握紧了手中的蒲扇，手指不停的敲在扇柄上，良久才道：“这还得再想想，明天我再去义父那里一趟。”

颜小月只得点头，她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凤姐儿能嫁一个好夫君，她不能想像自己女儿去与一堆女人争一个男人的情景，如果四皇子能善待凤姐儿，哪怕性子柔弱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听蒋思言的口气也能猜到五皇子应该是最像祈安宁的人，只是他那个性子当朋友倒还罢了，若成夫君，绝称不上体贴，看他那个后宫就知道了。

颜小月却不去想祈安宁会有今天又是为了谁，自从凤姐儿出生后，宫里可没有再出过一个小主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