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思言看着怀中愣住的女人,“陛下这事还请给我们夫妇时间,我们需要商讨。”
“行,以后每年的七八月去避暑山庄时,朕都会带这几个儿子来见你们,你们慢慢挑。”
蒋思言苦笑,这人当他儿子是集市上的青菜大萝卜呀,还随他们夫妇挑,也不知道那五位有皇子这尊的儿子们听了会做何感想。
祈安宁第一次没留在郡主府用膳,留下伺侯皇子们的宫女内监,一个人带着卫公公回了皇宫,将自己关在房内久久没有出来。
从这一天开始,宫里的人发现陛下对皇子们的教导重视起来了,读书习字、拉弓射箭和还有拳脚功夫都请了先生、师傅来教。
蒋思言拉颜小月劝道:“月儿,这事至少还要十年时间才能定下来,我们先要不着急。”
颜小月看着小小的人儿,粉粉嫩嫩的一个,心都柔成一滩水了,那祈安宁也特是可恶,她都没抱够的小女儿,怎么能让他轻易的定了去呢?“我一想到凤姐儿以后要离开我,我就心里难受得不行。”
蒋思言苦笑一声,“你呀,真是,在小团子和兴哥儿面前坚强跟个什么似的,怎么到了凤姐儿面前就全变样了呢?”
“女儿是父母的小绵袄好不好?儿子长大就是仇人,以后止不定还会再找个敌人来气我,哪有女儿乖巧听话呢?”
蒋思言皱着眉头,“娘子,你都是从哪听来的,以后找儿媳肯定是为了伺候孝敬你,怎么会是敌人仇人呢?再说,女儿家不都是这样吗,在家千好万好,可去了别人家就要有受苦的准备,如果陛下没有说假话,凤姐儿以后成一国之母也不是不可以,至少没人敢欺负她,上无婆婆,身边哪个敢不听的话?”
颜小月眼睛瞪得大大的,“蒋思言,我可告诉你,你要敢卖女求荣,你别怪我跟你不客气。你要敢背后给我拉的腿,我就带着女儿跑南洋去。”
蒋思言在颜小月肉厚的地儿拍了一巴掌,“又在胡说,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心里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打她主意,你这话真是戳我心窝子了。”
颜小月嘟着嘴,“我这还不是被你气的吗?我不喜欢复杂关系的地儿,那皇宫却是天底下最复杂的一处,我怎么能让女儿去受那个罪呢?”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了,也许这只是陛下一时心血来潮呢,说不定过几年就忘了。”
蒋思言虽是这样说,可心里全完不是这样想的,祈安宁做为一个皇帝,无疑是个有能力有责任有魄力的皇帝,说不上爱民如子,可却把这天下当成自己的责任,兢兢业业,大周在他手里短短七年时间,就将国力恢复到宗帝和康帝战争之前的时期,而他才三十岁,正当壮年。
而且祈安宁心志之坚也是让蒋思言最为佩服的,他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当年为了它他放弃了颜小月,可颜小月却成了他心头的那颗朱砂痣,他磨不去放不下忘不掉,索性大胆的把颜小月有身份提起来,让世人都明白他的心意,他却不越轨一步,让蒋思言堵着一口气的同时不得不心生佩服。
如今他将主意打到了女儿身上,说实话,蒋思言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如果是他站在祈安宁这个位置上,他不敢肯定自己能这样放过颜小月,他真不敢确定。
颜小月靠在蒋思言身上,被他轻轻的抚着背脊,慢慢放松下来,是呢,至少还有十年的时间,谁知道那个时候是个什么情况?那几个皇子又会如何?帝王的道路上可是从来没有太平的。这样想着心里却不安稳,常常看着凤姐儿就不知不觉的发起呆来。
朝晖十一年春,蒋思言夫妇和慕子归带着年满十岁的蒋天恩和刚过九岁生辰的蒋天兴,以及一对快要四岁的龙凤胎儿女乘着船南下了。
四个小孩都遗传了颜小月的眼睛,形似桃花眼,只不过蒋天恩身为老大,随着年岁的渐长,长子的架子慢慢摆了出来,神情总是正经严肃,蒋天兴最像颜小月,总是似醒非醒的瞌睡模样,眼角微挑,特别嘴角常常噙着一抹轻笑,小小年纪,以有万人迷的倾向。至于一对小儿女,正是好奇学说话的年纪,麟哥儿常在大哥身后,而女儿不愧是父亲前辈子的情人,这句话在凤姐儿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只要见到了蒋思言,那绝对是常挂在他怀里的,闹得颜小月只觉得头痛不已,这丫头也太懒了吧,一天到晚不是要父亲抱就是要哥哥抱,实在没人抱拉着她五哥就要靠他身上,也不想想她五哥只比她大了那一刻钟而已。
这不,上船三天了,小丫头天天嚷着要去船甲上玩,结果蒋思言成了二十四孝老爹,成天的陪着凤姐儿了,而天恩则全心全意的看护着天麟。
兴哥儿敲响颜小月房门,颜小月问道:“怎么没去玩呢?”
兴哥儿脱了鞋子,坐在母亲身边,“儿子进来陪母亲呢?母亲怎么不喜欢去外面看呢?”
颜小月笑道:“人多,母亲不喜欢。”
“为什么?是怕麻烦吗?”
颜小月挑挑眉,“兴哥儿为什么这样说呢?”
“母亲长得这样倾国倾城的,走哪都引人注目,自然麻烦多。不过,母亲也不用担心,儿子和大哥功夫都还不错,再说了不是有父亲和爹爹吗,他们功夫那么好,哪个不长眼的找来不是只找死的吗?”
颜小月看着最像自己的二儿子,揉了揉他的头发,“又在胡说,常跟你说,不要小看了天下人,出门在外,能少惹一事就少一事,多个朋友多条知道吗?”
兴哥儿眼睛一睨,靠在颜小月身上,拿起颜小月放在一旁的还未做成绫袜,八宝花纹的月华锦,一看就是给父亲做的,“知道了,母亲,这次爹爹怎么会跟过来的,父亲竟也会答应?”
赏了兴哥儿脑门一个响栗子,“你个小子,连你父亲也敢排揎。怎么,不想和你爹爹多多相处吗?”
兴哥儿摸了摸被敲的位置,薄唇一撇,轻狂样儿十足,“哪有,爹爹正教我算数和做帐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