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小月突然想起一事,转头问道:“赵统领,金巧跟你说的事儿办成了没有?”
赵成一脸莫名,“什么事儿?”
“不是要你帮忙救一个晋王府一个叫飞兰的丫鬟吗?”
赵成一拍脑袋,“你看我那记性,本来上次去府上就是说这事去的,结果我一求亲就给忘了,后来也没想起来。郡主,你要救的那个丫鬟可不是个简单的呀。”
颜小月一挑眉,“这话怎么说的。”
“晋王府这两年可热闹了,晋王妃被人下药了,终身不孕。后来,晋王的侍妾生下一个男孩后被抱到晋王妃跟前养着,可从此晋王府的喜事接二连三的传来,晋王妃一气之下给晋王下了绝育的药,只是这事被藏得紧,皇城里恐怕没几人知道。”
颜小月惊得目瞪口呆的,与蒋思言对看一眼,也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色,“那晋王妃可真是胆大,简直是不要命了。不过,这与那飞兰有什么干系?”
赵成丢出一句话,“晋王妃的不孕药就是她下的。”
“啊。”颜小月吓了一跳,“不会吧,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月娘没有查清楚身边丫鬟的来历吗?”
颜小月看着问话的祈安宁,点了点头,“我问了呀,银瓶是我从衙役手里买下的罪奴,以前家里做脂粉生意,可不知道得罪了谁被抄家了。”
“抄她家的主使者就是晋王侧妃李嫣然。”
颜小月这次更是惊讶了,“侧妃?那飞兰为什么要给王妃下药呀?不会是弄错了吧?”
“那飞兰家里之所以会遭此一劫,估计是刚好撞上李嫣然失去正妃之位心里不痛快,所以才会被弄得家破人亡的。”
颜小月还是想不通,“飞兰家的仇人是晋王侧妃李嫣然,那她为什么要去晋王妃身边当丫鬟呢?”
“那个飞兰是李玉贤出嫁前,安国公为李玉贤新买进府的,一开始只是一个小丫鬟,到晋王府后才被提到身边来的。就是有她在,李嫣然在晋王府这么多年才一直没有所出,而李长仲为了他那个独女也是费劲心思了。”
颜小月想了一通,还是没有明白,“飞兰的仇人是侧妃节嫣然,那她为什么要对李玉贤下毒的?”
“这就是我要说的,那个飞兰并不是良善之人,为了挑起李玉贤对李嫣然的仇恨,才下毒嫁祸李嫣然,刚好那段时日李嫣然怀孕了。”
“那晋王的绝育药又是谁下的?”
“自然是李玉贤,她跟在安国公身边这么多年,审时度势的本事可是不差。如果李嫣然顺利产下男孩,那她们国公府就算是费尽心力助晋王登位,只怕也是为她人做嫁衣罢了。反正她已经不能再生养了,自然也不会让仇人痛快下去。”
颜小月听到这就明白得差不多了,“晋王是不是在李嫣然那中毒的?”
祈安宁点点头,“这绝育药不是一次性的,那段时间李嫣然怀有身孕,晋王常去她那用膳,李玉贤就将药下在晋王的膳食里,过了近十天后,前来请平安脉的太医才发现,可那时中毒已深,根本就没法可解,晋王自然就以为是李嫣然下的。所以这次逼宫动用的也几乎是李长仲的势力,安国公那里就牺牲了两个女人,一个晋王妃一个懿贵妃,他可真不愧是万年老狐狸。”
颜小月想了一遍,还真是如此,安国公年事已高,这次晋王启事时就是卧病在床,不出府门。
等宁王控制局面,宗帝清醒过来后,立即拖病前来乾明宫,送还先皇也就是宗帝的父亲御赐的丹心铁卷和圣旨,这样才免去一难,可自此,国公府不再享有世袭罔替,也上交了所以兵权,算是伤筋动骨了。
不过,与李府比起来,这个晋王真正的姻亲能全身而退,也不能不让人感叹,安国公壮士断腕的决心,而且,安国公一回府就摘了安国公府的扁牌,换上安候府,传位给二房的嫡孙,李玉贤的堂弟,这样一来李玉贤这一房算是彻底没落了。
理清楚了这些,颜小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种大开眼界的感叹,这简直就是一弱质女子的深宅复仇记啊,虽只是听了一个大概,可颜小月见过李玉贤,那样一个精明的人都没有察觉,还被利用的彻底,不得不让人佩服。
银瓶的姐姐飞兰为了报仇潜伏在李玉贤身边近十年,忍隐了近十年的时间,就为了报家仇,最后将晋王府和整个********拉下来,这份决心和毅力真让人不敢小觑。
突然颜小月很想见一见那个飞兰,“陛下,飞兰现在在哪?”
祈安宁眉头一皱,谨慎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去见见她啊,一个小女子能有这么大的能力,难道不值得一见吗?”
蒋思言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家娘子,知道颜小月想差了,将那个丫鬟看得太高,“娘子不会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个丫鬟的手笔吧?”
“难道不是吗?”
“她最多就是一颗隐藏的棋子,在这场博弈里起了作用,但绝没你想的那样大。不信你问陛下。”
颜小月在两人脸上打量,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算了,她也没必要弄得那么透彻,只要汲取经验,以后做人做事都要留一线,日后也好相见。
如果李嫣然不是因为迁怒严惩了银瓶一大家子,害得她们家破人亡,今日也许就不会将整个家族牵连进去了。
听了一桩辛密,颜小月计划的逛御花园也没时间去了,只得可惜的跟着蒋思言打道回府,一路由小卫子送了出去。
永和宫内,简婉颜听着身边大丫鬟的禀告,气得摔了案桌上一套上好的新平芒口白瓷,听着清脆回肠的啪啦声,简婉颜心里十分痛快。
“那贱人有什么资格能封得郡主。”还敢叫朝阳,与陛下共用同一个字,一个朝晖,一个朝阳,陛下想用这名字说明什么,那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的嘛,怎么就没大臣站出来反对,他父亲干什么去了?她的好姑母又干什么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