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庄这边温馨浪漫,可皇宫里却戒备森严,终日惶惶。
晋王一身锦衣站在乾明宫里,对着一侍卫打扮的男子喝道:“到现在还没找到吗?”
那侍卫一抬头,如果颜小月在这里一定见过,正是在围猎场上走过一面之缘的李怀谨,中书令的二公子。“王爷,属下已带人将城门严守,宁王如果真是命大也不可能进的皇城里来。更何况那毒不是说世上已无解药了吗?属下亲眼看着宁王中毒的,绝无生还的可能。”
晋王脸上豫色一闪而过,随即仰天大笑,火热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殿上那把黄金大椅,再无人敢与他争了,这个位置就是他的了。
“王爷,那皇帝,我们是不是可以?”李怀谨说完做了个灭掉的手势。
晋王一摆手,忙道:“不,别急,现如今已没人敢与我争了,就让我的好父皇这样躺下去吧,省得那些子言官们以后用此事诛讨于孤。”
李怀谨虽不赞同,可也不好再劝,毕竟现在身份差别更大了。还是父亲说得对,晋王看似温和可为人却最为刚愎,一般无关紧要的事依着点就是了。可不知什么缘故,李怀谨心里始终有些不安,仿佛要出什么事似的。
“王爷,属下还要去巡视就先下去了。”
晋王点点头,“怀瑾,此次事成你居功至伟,以后孤定不会亏待你的。”
“谢王爷。”李怀谨心里也是暗自高兴,他们李府帮晋王这么大的忙,不知道会不会被封个公候呢?
晋王眯着眼看着李怀谨出去,脸上狠毒之色一闪,李家,再让你们蹦哒两天,等找到宁王的尸身本王就要你们整个李府去陪葬,该死的贱人,竟敢对他下那种药,不让她们整个李府烟消云散,难消他心头之恨。
乾明宫里晋王满脸狰狞,而前殿议政大厅中,十多个大臣或三三两两的低声交谈,或两人对弈,数人旁观,或集一桌人品着香茗,看着像是聚会一般。
只有杨默承脸上带着明显的急色,在一旁观棋的蒋忠贤叫了过来,“杨大人呆的可还习惯吗?”
杨默承行了一礼,“蒋大人,下官实在是担心,也不知道陛下怎么样了?还有晋王将我等拘在这里,实在是……实在是……”
“杨大人慎言,晋王不是说了吗,我们这些肱骨之臣平日操劳甚多,好不容易趁着年节时分七天休沐,那就好好歇息,也省去了正月串门之累,倒是一举两得了。”
杨默承听了蒋忠贤的话,感激的一鞠躬,知道大人这是在指点他呢。“唉,下官真是着急啊。”说着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也不知道宁王爷怎么样了?”
蒋忠贤看了杨默承一眼,盯着某个角落,抬一抬下巴,“呵呵,你看袁大将军都不着急,杨大人急什么?”
杨默承随着蒋忠贤的视线看去,果真见到袁大将军一人独自坐在角落里,闭着眼睛晒着窗外照进来的太阳,悠哉悠哉地清闲得很,哪见一丝的着急了。
“好了,杨大人也是棋坛高手,不如与我摆上一局吧。”
杨墨承连连点头,“好极,好极。”
蒋忠贤满意的看着杨墨承,整个殿里就这人岁数最轻,能进得这里来的,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呀,除了杨墨承和几个将军。哪个文臣不是活了近一甲子的老奸之人?
所以杨墨承的以后绝对是不可估量的,更何况他是两位王爷的起蒙先生,不管是谁登上那个位置,杨墨承的地位都是不可动摇的,只是毕竟年轻了些,加上底蕴不足,难免着急,不过,算是很不错的心性了。
众人都没注意的时候,袁大将军猛的睁开眼,盯着窗外的某个地方,只是因他一直这么坐着,都几天了还是一个位置,所以监视的人也没注意到他这不同寻常的一刻。放在膝盖上的手做了几个手势,才继续靠在墙边,手还打起了拍子,可见内心是高兴极了的。
众人结束了他们悠闲的一日,才各自回到偏殿,那里是以前臣子们陪皇帝办差晚了,留宿的地方,只是很少有用得上的机会,而如今刚好全被用上了。
半夜子时一过,外面就传来一阵打杀声,别看这些五六十岁的大老爷们,性命攸关的时刻谁也不落后,一个个的都迅速跑了出来,甚至有几人还对视了几眼。
蒋忠贤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好了,总算是来了,可以回府好好睡上一觉了。”
杨墨承站在一边听了个清清楚楚,“蒋大人,您是说?”
“呵呵,杨大人,你今天不是还念叨了吗?”
杨墨承“啊”了一声,显然没想到,本以为晋王事已成定局的了,没想到宁王还能翻盘。
不到一个时辰,就有御林军过来请了众位大臣一起进议政大厅,只见宁王一身紫衣锦袍,高高的站在台阶之上,背对着大门之处,而晋王则披头散发的站在下面,身上的衣袍也没系上,随意搭在身上,显然是被人从被窝中弄出来的。
等到人都到齐了,祈安宁才转过身来,晋王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指着宁王抖个不停,“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祈安宁历色一闪,“皇兄很希望我能死在城外是不是?”
晋王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张十分讨厌的脸,脸色苍白得像个鬼似的,嘴里一个劲的叫道:“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活下来,那毒是没有解药的,你不可能还活着,不可能。”
“哼,本王懒得与你再费口舌,快快交出解药。”
晋王一听,“哈哈”大笑起来,站着叫道:“本王就说吗,你怎么可能解得了那毒,想要解药,告诉你,那药是没有解药的,而且毒药全涂到那一支箭上了,你想要解药,去阎王殿找去吧。哈哈,最终的胜利是本王的,只是孤才能坐上那个位置。”说完一手指向宁王身后的大椅,一会本王,一会孤的,状若癫狂。
“本王说的是父皇的解药。”
宁王冷冷的一句话让晋王的大笑声嘎然而止,犹如被一只大手掐断了喉咙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