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小月吩咐道：“你去找丽娘，探探她的意思，如果她想给人做妾，你就好好跟她说说，这皇城的妾是怎么过日子。如果不想做妾想另嫁人的话，就说我这有人可以介绍给她，不过嫁人后得签下卖身契，你说清楚让她选吧。”
等银瓶下去后，金伶才说道：“主子，您放心吧，丽娘不是当年的金绣姐，她在店里接待的都是官家太太大户千金，听的见的比我们要多得多，她若是个聪明的，怎么会去给个庶子当妾？”
颜小月笑了笑，“好了，我路指出来了，怎么选就看她的了。”
颜小月说完挥手让其他人退下，看着眼前水灵灵的两女，笑道：“金伶金巧，你们也过十六岁了，该是考虑终身大事的时候了，过了年，你们就给我个答案，是选府里的人在我身边当个管事娘子，还是选个府外的去帮我看店？提前跟你们说声啊，进宝年岁可不小了，前儿子归哥哥还说要我帮着相看相看，如果你们不开口，我就指给丽娘了啊。”
金伶先是张了张口，后又闭上，又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出声，颜小月也装作没见，嘴角带笑地低头喝着茶水。
金伶不想开口可金巧却忍不住了，推了金伶一把，说道：“主子，金伶脸皮子薄，不好意思开口，奴婢便替她说了，进宝这么些年不娶人就是为了等金伶呢！”
颜小月故作惊讶道：“还有这事，那怎么从没你们提起过，进宝也不说？”
“进宝应该跟少爷说起过，只是少爷说你刚进蒋府怕没了金伶你不习惯，让进宝先等一等的。”
颜小月这次是真惊讶到了，想起慕子归为她做的，何止是这些呢。
“今年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我身边还真是缺不得金伶，再等几个月吧，明年开春后我给你置份嫁妆风风光光的让你出嫁。”
金伶满脸通红，小声道：“主子别听金巧胡说，奴婢等两年再嫁。”
“好了，别害羞了，再等两年只怕进宝要恨死我了。”
金伶一听也着急了，忙道：“他敢！”
惹来众人一阵大笑。
“金巧，你别忙着笑，明年你也要做准备了。”
金巧一愣，“主子，我，我真的不想嫁，也没人可嫁。”
金伶听了担心的看着金巧，想张嘴可最终只是暗叹一声，退了下来。
今年在蒋府过年，颜小月只需管着衍月居的杂事，所以比起在杨府还要轻松些。只是装了两车年礼分别送往慕宅和杨府，然后让人打扫锦园，在衍月居周围挂上红灯笼，增添了几分人气。
大年三十这一天，蒋思言一起床颜小月也跟着起来梳洗打扮。
“今儿怎么这么早起？”蒋思言边梳洗边问道，要知道平日里不睡到辰时颜小月根本没想着起来过。
“今日能跟平时相比吗？”
“你也不用太急，今日祖父祖母得在宫里用午膳，晚上才会在府中用膳的。”
颜小月穿衣的手一顿，“还有这样的事，那去年义父怎么是在家里用的午膳？”
“今年陛下身体越来越差了，自然希望能君臣多多相处同乐了。再说这皇宫赐宴有时范围小，参加的人就少些都是一品超品级的官员，但今年参加的官员会多些，义父也在内。”
颜小月听着皱起了眉头，皇帝今年冬天请了好几次御医，可储君之位还没有定下，皇城里人心惶惶，今年各府的宴请也特别少，大伙儿好像商量好了似的全都蛰伏了起来。像晋王府这样推脱不掉的宴请，都是颜小月带着府里的小娘子去的，反正她们代表不了什么。
“怎么了？”蒋思言看着娘子没出声，奇怪道。
颜小月回过神来，随意说了一句，“没什么。就是觉得陛下身体不好，为什么不早点立储？”
“快了。”
颜小月“啊”了一声，转过头来看着蒋思言，“什么？”
蒋思言看着颜小月，眼神一闪，“没什么，立不立储的跟我们关系又不大，担心什么呢？”
颜小月歪着头，笑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蒋思言点点头，也笑了笑。“今天中午我们就在这里吃，等晚上再去祖母那里。”
颜小月听了，让全秀秀捧着衣服退下，穿上常服。同蒋思言一起坐在榻上吃着早餐，一小锅白玉竹米熬制的海鲜粥，几碟小菜，一碟奶香馒头，一碟翡翠饺子，看着就觉得香甜。
“这粥的味道真好，只是这是什么米？”蒋思言挑起一勺仔细看了看，晶莹剔透，仿若珍珠般。
“这是一种竹子结出来的，极为珍贵，也极少有。”
蒋思言脑子稍稍转过一圈，就猜到了，“是后院种的那些竹子吗？”
颜小月点点头，“那是我在南洋一座人烟稀少的岛上发现的，据说要十年才可以开花结果，好不容易换了一百多斤竹米和一些竹根回来的。以前这竹子种在月华庄里，上次你修园子时我便让人移了过来。”
“这样稀少难怪好吃了。”蒋思言笑了笑，这何止是好吃，他食用了后体内几乎潜伏起来了寒毒，最近更是感受不到踪迹了。
“你喜欢吃那以后每天给你煮就是，这个炖燕窝的味道也很好。”
蒋思言点点头，“那敢情是好。对了，那个岛娘子还记得位置吗？”
颜小月抬起头看了看，“怎么了？”
“你不是才买一百多斤吗？我想让人再去找找，多买些回来。”
“真有这么好吃吗？需要费那么大的劲去弄来。”
蒋思言顿了顿，“能弄来自然是好的。”
“也不用急，等后院的竹子长大了，就有了，用不着大老远的去一趟，更何况找不找得到还是未知数呢。”
蒋思言停下来问道：“怎么说呢？”
颜小月看蒋思言特别重视的样子，生怕他真个要出海去找，只得编道：“那个海岛四周常年被海雾笼罩，我们也是无意中才发现的，只呆一天就必须离开，否则海雾笼罩起来就找不到航道了。”
蒋思言这才罢休，用心吃起早餐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