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行走于危险边缘,高捕头硬是凭借着自己对于危险的感知,躲过一劫。
如今,他的第六感在告诉他要快跑!
这里一定有问题!
可是想起自己留在厢房的同事,他立刻赶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他希望自己快些,再快一些。
否则,就真的来不及了。
对危险的恐慌,逼迫的他爆发出了强大的潜力。
只是,他的猜测成为了现实。
高捕头,跑到厢房外,甚至都来不及大喊一声,就闻到了浓厚的血腥气。
对于他这种,常年游走于危险边缘的人来说,这是非常不妙的信号。
他毫不犹豫的转身便走。
他的同事已经凶多吉少,如果他自己再折在这,那才真的是求告无门。
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寺院的方丈,带着名下的武僧,走了进来。
高捕头站在原地,跑是跑不掉了,挣扎的话,甚至都不知道该往哪跑。
高捕头无奈的看着这些人,气愤的说道:“方丈这样大的阵仗,想来这样的事,在您这里没少发生。”
那方丈倒是坦然面对。
“还请施主留下吃个素斋。”
众人一拥而上,高捕头妄想挣扎,但双拳难敌四脚,他就这样被抓了
可真是,叫人没想到啊!
这主持方丈,居然是幕后主使?
李湘莲拖着县令这个拖油瓶来到了县城。
还没到门口,他就看到有几个行踪诡异的人,正在大门前,四处张望着。
那样子,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李湘莲和县令二人的衣着打扮,太过显眼。
他们一眼就看到了她,并且盯上了她。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就要毫不顾忌的冲上前来,要杀死他们。
李湘莲不仅要顾着自己,还有保护线令不受刺杀。
就在这一次又一次的冲杀中,李湘莲是生生闯出了一条血路。
衙役们原本,是为了守护村民。
可是出现了这种事,他们自保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愿意为这些村民冲锋陷阵。
那城门就在他们眼前紧紧的关闭。
李湘莲拉着县令冲了进去,才算躲过一劫。
县令赶快联系这边的城防兵带着人冲了回去。
李湘莲就不愿参与之后的事。
事情发展到现在,她一个姑娘家能做的,该做的全都尽力去做。
至于其他的事,这完全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这边风起云涌,田君昊那里也不遑多让。
今年北方大旱,田君昊因为身体不好,倒在半路上。
他躺在医馆的床上,这里既没有济世堂,也不会有李湘莲。
他病得呼哧呼哧直喘气,半条命都搭了进去。
然而,事实上他现在的样子,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将军因为他找来的大夫,医术都不怎么样。
至少,他的病至今没人能治好。
甚至,都无法叫他站起来,硬挺着赶到京都。
队伍的进程一下子被打破了,队伍中对他怨念颇重,哀声载道。
埋怨他明明是个男人,却要比女人家来的麻烦。
当初走的匆忙,再加上又是急行军。
田君昊这句病弱身体,本就撑不了多长时间。
在他第一次说自己难受时,其实已经非常的不舒服了。
但是没人在乎,他们当时都在埋怨田君昊身体不行,拖延进度。
这一拖就生了大病,并且这次的任务是彻底完成不了。
发展到现在这个状况,也不是他们想要的。
对他们而言,这不过是一次任务而已。
和以往的任务有区别的是,他们要带回的,是曾经的富家阔少,现在的阶下囚。
领头的将军,将他们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写了一个折子,递给了皇上。
上面表明,因为田君昊的身体原因,未能及时完成任务,还请皇帝恕罪。
皇帝能说什么呢?
只能回了一封折子,叫他们路上小心,千千万万要照顾好田君昊。
并且,随信奉上一张百两的银票。
在国家危亡之际,皇帝的私库都拿去填补国库的时候,皇帝居然还愿意拿出这样一笔钱,叫田君昊休养身体。
只能说是很可以了。
有了皇帝的保证,这支队伍才愿意多照顾他一番。
他们可以不给这个大少爷面子,但皇帝的话,他们不敢不听。
也是经过这次的试探,他们确定下来,叫他们押走的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皇家贵胃,却在皇帝心中有着极为深厚的感情。
就凭这一点,就值得他们用心对待。
也可以说是很现实了。
田君昊察觉到他们态度上的变化。
至少,他的耳边,不会有那么多人催促他。
随行的队伍,仍旧对他感到嫌弃。
却再也不会表现的那样明目张胆。
这些都只是小事,但从这些小事中也可以发现,田君昊慢慢的在队伍中站了脚跟。
日子就这样一日日过了下来。
但就是在这个小镇上,也仍旧得不到平静。
因为旱情,食水的价格疯狂地向上长。
李湘莲六文一斤卖出的麦子,在他走之前,县城的粮价已经翻到了70文一斤。
这样高的粮价,相当于是在逼他们去死。
有太多的人,因为买不起粮食,在这大热天的,倒在一旁。
街上遍地死尸,走上几步,就能看到一具。
田君昊察觉不妙。
他也不顾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执意叫着队伍赶快出发。
将军不明白,他又是做的什么妖。
但是,既然他愿意赶路,整个队伍也想要尽快回到京都。
在双方的默契配合下,田君昊忍着身体上的不适,执意的在前面走着。
他的想法很快得到了证实。
当看到,有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孩子,向他们的方向走来。
田君昊就知道事情要糟。
那个男人找了块布,将自己的脸上蒙的密密实实。
那个人好不容易见到队伍,立刻想要冲过来寻求帮助。
田君昊连忙大喊:“退后!”
见众人不听,他直接对将军说道:“那人感染了时疫,你还要强什么去接触他吗?”
“时疫”二字一出,当即,就在现场炸了开来。
男人跪倒在地,像他们哭求着。
“善良的好心人啊!看着我孩子的份上,救我一命吧!我没得病,我的孩子也没得病。”
不管他说的再可怜,再动情,这个队伍中也没有人愿意相信他。
实在是闻疫色变。
田君昊叫队伍施舍给了他们一点粮食,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其抛诸脑后。
如果说,在这之前,他们还愿意顾及田君昊的身体,稍作休息。
在这之后,他们那是恨不得多长了一双腿。
田君昊也愿意配合他们的速度,随之前行。
这会儿可不是矫情的时候,真出了什么事,那小命可就交代在这了。
田君昊觉得自己还没活够。
这不过是一个小镇,就已经出现了这样严重的问题。
更何况,因为这次旱灾,全国上下多多少少都受了影响。
大旱之后必有时疫。
全国上下都在遭受灾害,这样算下来,谁又能逃脱得了呢?
朝中风起云涌,皇帝刚上位,位置不稳。
觊觎他位置的人是在太多。
皇帝想尽了法子,除了一波又一波的人,还是没能叫他们死心。
到了现在,他们更是以田君昊为借口,想要逼迫皇帝。
但是,能从众兄弟之间搏杀出来的,怎么可能会是良善之辈?
皇帝与他爹留下的大臣斗智斗勇。
他现在心心念念的是想将这次的危难度过去。
可是这些大臣,和他的想法完全不一致。
甚至还多番阻挠他的想法。
处处制约,处处掣肘,没有人愿意帮他。
他曾设想的,君臣一心,在此次灾情面前,彻底被击成了碎末。
他将田君昊接回来一事,更是一个导火索,彻底点燃了他与大臣之间的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