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倾城把圆圆抱过来,嫌恶地把她耳边那只血虫拽出来甩到一边。
血虫被大力甩到那群刚才围着李大朗的医者身边,本来已经濒临将死的血虫突然拖着尾后那枚银针,快速往最开始叫嚣着要把圆圆当做新医药的男子身边爬去。
身形速度如同一条响尾蛇,只留下一条艳红色的残影。
“啊……”一声细微的惨叫,尖锐细长就如同一把剪刀划过铁门,让听到这声音的人忍不住浑身一颤。
血虫已经不知道钻到那名男子身体那个部位,只见那名男子肤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红润变得苍白,而后浑身僵硬栽楞楞倒在地上。
周围所有的人都被这景观吓了一跳,迅速从这名男子身边窜开,但是奇怪的是这些人却并没有救这名男子,也并没有对这种突如其来的蛊虫感到意外。
就像是……习以为常。
柳倾城站在不远处,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圆圆身上,好像没有看到这边的发生的事情一样。
将圆圆的衣服掀开,圆圆浑身都散发着不正常的红,她的腹部圆圆鼓起好像里面塞了一个西瓜,刚才李大朗一直抱着她没发现。
柳倾城怔了一下,想不到两岁大的孩子腹部怎么会有这么多积水。
“师傅!五长老!”有人快速把那名男子的尸体抬走,一个头上包着灰色长襟,长着胡络腮的男子背手走过来,所有人恭敬地对他鞠躬行礼。
“嗯。”五长老淡淡点点头算是回应,微眯着细小的眼睛看向正在救人的柳倾城。
柳倾城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细小的长导管,将圆圆抱到一个木桌上,拿出无菌布简单制造一个无菌环境,仔细、小心地将导管插入她的肚子将积水排出。
周围静悄悄的没人上前打扰他,反倒是林峰看到柳倾城出手救治李大朗的女儿有些生气想要上前阻止,被五长老挥手制止。
整个过程还算顺利,积水被顺利排出,导管最后拿出来的时候尾部带着细小的白虫在空气中扭动,长得很像那种线虫。
这是柳倾城今天第三次看到这种东西了。
蛊吗?柳倾城心中还是微微有些诧异。
小心地把这种虫子放到培养盒里,准备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因为柳倾城给圆圆打了麻药,将刀口缝合后小心地用无菌布铺上,将衣服合好。
这种环境不易养伤,何况这么小的孩子,后面的两个月都得细心照看才行。
李大朗紧张地站在后面双手不断揉搓,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自己的女儿:“柳姑娘,我女儿她……”
“小心点,我只是把她腹部积水导出来,后面的的两个月才是关键,她还太小了,伤口不能见灰,不能碰水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若是发烧了要及时过来找我。”
李大朗激动的要哭了,扑通给柳倾城跪下,因为过于激动张张嘴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柳倾城脸色不怎么好,她看不过一个小生命就这么消失,但不代表她原谅李大朗的所作所为,只不过现在找不到李大朗作恶的实际证据而已。
将已经没用的导管一起放入空间,慢条斯理地把手上的污血擦干净,对李大朗下跪的行为当做没看见。
“阿清,我们走吧。”
陈清像是刚刚缓过神:“哎,好!”
一声苍老的声音响起:“顾夫人留步!”
柳倾城皱眉闻声望过去,在众人拥簇的中间站着一位老者,长了一张充满了异域的脸,那双眼睛和林峰一样是淡蓝色的,只不过要比林峰的更浅一些。
微微额首算是回应:“你是?”
“我是清风协会的五长老,段干魏,我的徒弟都喜欢称呼我为魏长老。”
柳倾城:……
人长得奇怪也就罢了,怎么连名字都这么奇怪。
微微点点头:“魏长老有什么事?”
“我听说你这次来就是过来和清风协会谈生意的,“魏长老狭长的眼睛眯起,中间只露出一小抹的淡蓝,他的眼珠长得很奇怪,要比普通人的瞳孔大上很多,整个眼眶淡蓝色的瞳孔占据了三分之二:”不知道顾夫人可还满意?”
这人散发出的气场亦邪亦正,柳倾城不知道对方在打什么主意,只如实回答:“清风医馆的条件过于苛刻,我不打算合作。”然后抬脚想要离开,却被魏长老抬手拦住:“顾夫人等一下,这里面是不是存在什么误会。”
“林峰,怎么回事?”
林峰在别人面前敢放肆,但是在他师傅面前却半点大气都不敢出:“师傅,徒弟只是按照清风协会的规定办事,给顾夫人看了一下同咱们协会合作的小册子,谁知道顾夫人不知道感激,还想小册子给踩的稀巴烂。”
柳倾城敏锐地感觉到,在林峰说完稀巴烂这三个字的瞬间,魏长老眼底升起一层狠厉,只不过转瞬即逝。
魏长老笑呵呵摆摆手:“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那些规矩只不过对普通人定的,顾夫人是个奇人怎么能用这种规定。”
林峰诧异地看了他师傅一眼,湛蓝色的瞳孔微微转动有些不满:“可是师傅这……”
“只要顾夫人想要和清风协会合作,顾夫人你开什么条件都行。”
魏长老前后反差太大,不仅柳倾城惊诧,连他一众徒弟都是一脸不敢相信。
有些人在魏长老身后窃窃私语:“不是吧,五长老是练毒练傻了吗?怎么会这么说?”
“就是,这句话要是从其他四位长老口中说出来还有点可信度,可是那可是脾气阴晴不定的五长老啊,怎么看都感觉很奇怪。”
很显然,柳倾城也是这么想的,天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清风协会既然这么有本事,怎么可能好端端对她一介女流破例?
想想都觉得是陷阱。
毫不犹豫地拒绝:“不了,我与清风协会的理念不合,还是不要合作了。”
“顾夫人别拒绝的这么快,再好好想一想,光凭你一个人很难在留才县把医馆开下去。所有人都知道独自开医馆的人就是在跟我们清风医馆作对,谁还敢去你的药房看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