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铿锵一声被柳倾城扔在地上,美眸冰冷死盯李之彤惶恐的眼睛。
她欣赏李之彤在女子只能攀附男人的时代,能勇敢突破言语的枷锁舞枪弄剑;
同时也对她内心容易动摇没有独立思考能力感到失望,本以为是一个能够深处的朋友,实际上只是半瓶水晃荡的瓷瓶。
手中伸出两根银针射过去,解开了李之彤的穴道,不带一丝感情地解释:“我从来没有泄露过你的秘密,你生病这件事并不止我一个人知道,你为什么会在第一时间怀疑我?“
随即一顿,嘲讽到”以后别把信任、姐妹这种词挂在嘴边,从你嘴里说出来让人倍感恶心。”
李之彤不敢置信地紧瞪双眼,虽然已经解开穴道但是双手依旧保持这上举的姿势没有落下。
泪水从眼眶冲出,她只感觉到羞耻。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丢脸过,泄露秘密?她怎么了,难道不是柳倾城还能是志娟吗?就算我误会她了,她用得着在这么多人面让自己下不来台吗?
柳倾城!李之彤杏仁双眼狠毒地盯着她,总有一天今日羞辱我会百倍奉还!
顾冰烟躲在暗处欣赏这场闹剧,得意地看着李之彤和柳倾城反目承受,让自己丫鬟探夏将一把好看的兵器给李之彤送过去。
*
在一群人的欢呼声,柳倾城转身钻出花园,钻进后面的假山。
顾墨韵注视消失在假山之后的身影,和赵谷辽嘱咐了几句,也起身离开。
在众人眼中都以为柳倾城和李之彤的闹掰了,心情不好,瞧瞧那悲伤的眼神和微微发抖的肩膀,越发越觉得顾夫人不仅本领高强还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
就连先前在宴会中看到柳倾城能坐在主座有些不服气的富商也对柳倾城的态度有了改观。
柳倾城可没功夫在意别人是怎么想她的。
靠在两米高的假山上,毫无形象跌坐在地上丝丝抽气,刚刚的狠厉冷艳顷刻间一消而散。
忍着疼将右臂冒着细微血珠的布昂撕开,刚刚自己判断有误在李之彤冲来的那一下剑刃碰到了她肩膀,虽然她迅速躲开了,但还是被伤到了。
幸亏伤口不深,但是依然很疼啊!
哪个女生不怕疼,她又不是铁桶阿童木。
只是在外面面前不能露怯、展现自己脆弱的一面,唯独气场全开丝毫不露破绽带才能占上风。
从空间里拿出止疼药吃了两片,将肩膀上的伤口包扎好。
柳倾城刚要离开看着抛落在地上的黑色披风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披风捡起来放在空间中。
她的医药空间不仅能存放药物,也能通过神识将外物存放到里面。
只不过只能存放死物,像是鸡鸭狗或者人这样有生命的物体、植物都不能在空间里存活。
猫着腰从七拐八拐的假山中顺着一条漆黑的小路走出去。
她是在不喜欢在人多的场合被那么多人展现什么技巧当猴看,尤其是她身为名声显赫顾大少爷的妻子逃不掉随处可见打量、不屑的目光让她感到难受。
边关一个小小的县令一年的俸禄也就几十两,这府邸修建的却不小,歌舞楼台、鱼池楼榭样样不少,七拐八拐柳倾城走了一会后就迷失方向。
远处有一处茅草屋内透露出灯光,周围漆黑一片,烛光在夜中格外亮眼。
想着应该是哪个守门人住的地方,沿着小路探过去。
柳倾城脚步轻轻靠近阴冷的茅草屋。
略带惊险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老爷,这个还是不行,虽然成了但是我们控制不住。”
李县令激动大骂:“哼!那是你们废物,我不管!我花了这么大精力才让你们从边境潜进来,药我也散播出去了。“
“我冒这么大风险,别想一句控制不住把我打发了,这事你自己去禀告主子吧!”
“这……”对面那个声音疑迟了一会,窗户上透露出两个人的黑影,侧耳靠在一起小声嘀咕什么。
柳倾城内心不安感越加强烈。
什么药?散播在哪里了?这两个人恐怕在商量什么阴谋。
半蹲身体站起来将耳朵紧贴墙壁,终于听见了两人的声音:“咱们加大药剂洒下药粉,留才县少说也有两千人口,总会能试炼出一两个,这样我们也不怕主子责罚了!”
“而且……”
“谁在那里!给我出来!”正在巡逻的下人发现有一个人躲在县令下死令,任何人都不能靠近的茅草屋,直接呵斥出声。
茅草屋中两人的商讨立即闻声而至,从屋中传出来悲哀的狂吼和锁链挣扎相撞的哗啦声。
柳倾城一惊!快速顺着茅草屋拐角处刚才的小路离开。
谁想到柳倾城刚要进入小路,小路六七米远的地方突然出现乌泱泱六七个拿着木棍凶神恶煞的家丁。
柳倾城脚步一顿,右边是不知道有多深的池塘重点在于她不会游泳,左边是两米高的墙壁她根本来不及翻过去,后面打更人穷追不舍根本不能原路返回,唯独侧墙方还有一个灌木丛。
柳倾城大脑飞速运转,盘算自己怎么逃出去,眼见小路上哪几个家丁就要发现她,柳倾城的脚步依旧没移开一步。
“在这!这边可有个人影大家快过来啊!”
不管了!
柳倾城眼睛一闭想要跳入旁边的池塘。
突然自己胳膊被人拽了一下,拉入草丛之中,只一眨眼的时间草丛微微晃动一下重归平静。
“咦,人呢?我明明在这里看到了!”打更的老头眨眨眼有些惊奇。
“我说李大爷,你是不是又眼花了?害得我们这些人白跑一趟。”
草丛内一只细长的手从身后紧揽柳倾城的细腰,另一只手紧捂着柳倾城的嘴让她发不出一点声音:“嘘,别乱动。”
听到这声音柳倾城眉头一跳。
李老头急了,插着腰反驳:“不可能,你们这小伙子瞧不起谁呢,老子以前可上过战场眼神麻利着呢!刚才这块明明站着一个女子!”
家丁中有人嬉笑:“老李头你是不是喝酒了?”
老李头支支吾吾不说话了。
为首的头子在周围仔细转了一圈,随后发现掉落的绿叶,缓慢低腰往灌木丛中渡步。
柳倾城瞪大眼睛,紧张地扣着握着自己腹部的手。抵在柳倾城身后的人感到她那双略带薄茧柔嫩的小手无声挑挑眉。
两人之间紧紧隔着几层绿叶,只要扶开几层叶子就能抓到她,而柳倾城被身后的人仅仅禁锢住,根本无处可逃!
“哎,老大!”一个个头不大的家丁拍了拍头子的肩膀:“我看一定是老李头喝多了,我们还是快回去了,我听说这里在前朝是乱葬岗死过不少人呢,一直阴森森的。”
为首探回身子紧拧眉,转身向大家挥挥手:“估计是李老头眼花又喝多了,都散了吧!”
家丁们没一会散个干净,独留下老李头一人跳脚:“我刚才真看到有人女子站这了,你们这群臭小子!”
一阵威风拂过,从草丛中飞出一颗小石子击中老李头的后脖颈,老李头声音戛然而止直愣愣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