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内阴暗潮湿,墙边角有个巨大的老鼠洞,两只冒着绿光的拳头大老鼠沿着墙边跑跳到另一间大牢中。
发出吱吱吱的叫声,陈清捂着嘴忍不住犯恶心。
柳倾城也没好到哪去,将几束还算干净的稻草推在一起示意陈清坐过来。
“等。”尖瘦的下巴放在膝盖上。
“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
”他们又不可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我们会有机会的。”
“倾城姐姐,真的吗?”
“嗯。”
短短一个字,却让陈清安心了不少。倾城姐姐总有能力化险为夷,既然倾城姐姐说没事,那就是真的没事了。
牢内寒冷,陈清抱着柳倾城取暖,没一会竟然睡着了。
看着头抵在自己肩膀上的阿清,柳倾城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其实她也没法确定两人到底能不能出去。
她在京城什么都不熟悉,又失忆了,唯一能信得过的人恐怕只有冷玥,但她也不知道冷玥能不能找来?
关于这一年的记忆都是空白的,她想不起任何事,实际上她也不在意,但是心中空唠唠的感觉以及伤痛感总是时不时卷席她。
手腕那处狰狞的伤疤,无时无刻不再提醒她,你经历了超越生死的痛,才会尘封过往的记忆不愿记起。
记得往前走,不要回头。
“哎……”柳倾城叹息一声,想着想着,也半磕着眼昏睡过去。
咣当——
带着馊饭的破碗咣当落在地上,将柳倾城两人全部惊醒。
灰色衣服,胸口正中间写着大大的狱字,满脸胡络腮的狱卒拿着男子胳膊粗的木棒,将狱门敲的咚咚咚直响。
头上那条绑头发的黑带,随着狱卒凶狠的动作从耳后飘到后脑勺,卷到左脖领里。
木门经不住振动,噗嗤噗嗤掉落几层灰,狱卒极其不耐烦。
“喂喂喂,睡什么睡!赶紧起来把饭吃完!”
陈清瞬间惊醒,起身拿饭,没想到这牢狱还挺好,还给他们送饭吃!
手指刚碰到饭碗——
“呕~~”胃里酸水一阵翻腾直冲嗓子眼,蹲在墙角吐。
那哪能算得上饭啊!
硬邦邦的黏在一起跟石头块似的,上面还冒了一层绿色的东西,最恶心的是陈清还看到了蛆虫。
回想方才的饭,又一股恶心的酸水直冲喉咙。
看到饭碗柳倾城脸色也没好到哪去,站起来偏头问:“你这也算饭?”
“你不废话!”男子哈哈哈讥笑一声:“荤素搭配,营养健康,牢狱老牌子,在外面你可吃不着呢!”
凶狠地瞪着两人:“你们不感激爷送饭,竟然还敢吐,真是找死!”
“限你们在半炷香的时间内给我吃完!”
“吃完?这东西怎么下口!”
“呵呵,活该呀,谁让你们到了牢狱呢。”
“赶紧的!!!别耽误爷一会去打牌。牢中规定,犯人一律不许浪费粮食,否则……”
舔舔被胡络腮遮挡的嘴唇:“爷就让你们两个好看!”
"不吃。"
咣当——柳倾城抬脚讲完踢出牢内,咕噜噜滚了两圈装到狱卒脚边,发霉的饭一点没撒,反倒有两只蛆虫爬到狱卒脚上。
“呕~”陈清又忍不住犯恶心。
“你真找死!”胡子牢狱咣当两下把锁门的铁链打开。
“我弄死你!”
男人木棒“嘭”一声砸在柳倾城手臂上。
“倾城姐姐!”
“唔!”痛感顺着手臂往上爬,整个肩膀除了麻没有任何感觉。
“哼!”看这小娘们咬牙吃痛的样子,狱卒心里才舒畅了一些。
将牢狱门外那只碗用脚踢回来,木棍顶端杵着柳倾城的肩头:“赶紧给我吃!”
“一粒不剩地给我吃完!你个小娘们到大爷的牢狱里的还敢给我摆谱!”
“我呸!“
”在这里,你让大爷高兴了,大爷赏你两个馒头。”
“你要是让我不高兴了……”抬手顺着肩头拎住柳倾城后脑勺的头发。
“卸了你骨头都是轻的。”
牢狱里连个蜡烛都没有,唯一一点光亮就是巴掌大的小窗口射进来的阳光,微弱的光线打在柳倾城的脸上,能看到一小撮细小绒毛,跟画似的面部轮廓。
那脸白的比早上沾了露水的水仙花都要水灵。
从上往下,能看到胸前起起伏伏的曲线,这小娘们看着瘦实际上也挺有料的!
感觉一股血气往下涌,狱卒呼吸急促,淫笑一声。
“不过大爷我看你长得俊,卸骨头不可惜了。“油腻腻的手掌从柳倾城的后脑勺顺着漂亮的背脊往下滑。
”不如在这里让大爷我爽一爽,给你点饭吃。”
“放开我倾城姐姐!”陈清死死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狱卒吃痛松开手,扬手在陈清脸上打了一巴掌。
啪——
清脆的响声在空荡荡的牢狱中回荡了两三次才消失,足以见这一巴掌的伤害有多大。
阿清右脸瞬间肿的老高,右眼眼角还出血了!
一股怒气从脚底窜上来,柳倾城气的浑身发颤:“你!真!该!死!”
一把冒着寒光的手术刀无声出现在柳倾城手中,虽说是手术刀,但利刃边缘带着齿痕,这是专门切割动物用的。
趁着狱卒捂着胳膊空档,柳倾城扬手在狱卒脸上切过去,黑色的胡茬碰到刀刃一瞬间脱离皮肤。
刷——
又是一刀,右脸,额骨到下颚的整块肉都脱离骨架,在空中翻滚两圈,唧掉在恶心的饭碗上。
所有动作都发生在瞬间,狱卒根本没想到这个瘦弱的小娘们这么狠!
脸上好像灌了五百瓶辣椒水,疼、痒,想碰什么也摸不着,只有血淋淋的红色和硬邦邦的骨头。
“啊——”
“啊——”
“啊——”
凄厉的惨叫充斥整个牢房,柳倾城拽着陈清站在牢狱中角落,冷眼看着狱卒抓着脸满地打滚。
看门的牢狱被凄惨的叫声惊动:“怎么回事!谁在叫唤!”
“他。”
顺着柳倾城的手指望过去。
一个男人,脸颊无肉可见白骨,鲜红粘着黑胡子,看起来像是个刚吃完人肉的厉鬼。
跑来的狱卒鼻翼瞬间张大,一口气猛地灌进肺腔,胸膛鼓起一个弧度,张嘴发出更刺耳的喊叫。
“啊——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