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是哪里疼痛,只觉得浑身骨髓都疼的要命,甚至她连把脉的力气都没有。
随着嘶声裂肺的喊叫,顾墨韵看到柳倾城浑身上下起了白色的小凸起,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这东西他知道,是西坞族盛产的疼痛蛊,虽然不会对身体产生致命伤害,但是却能让人生不如死地疼上五六个时辰,这东西可经过多种手段下毒,一般发作都是在三个时辰以后。
也就是说,倾城在右丞相那段时间被下蛊了,顾墨韵的眼神越来越沉。
在脑海中将右丞相祀堂中出现的面孔回忆了一遍,都想不出会有谁能下毒。
“啊——好疼啊!”柳倾城已经疼的哭出来了,可是身上的疼痛没有没有缓解半分,甚至让她出现了幻觉。
依稀间,她看到了顾墨韵娶了柳倾国,反而将她绑起来,拿着鞭子狠狠往她肚子上抽,柳倾城根本就躲不过,只能苦苦哀求:“顾墨韵,不要打掉我们的宝宝好不好。”
“他是我们的宝宝啊,我们的第一个宝宝,你可以不要他,但是不要打掉他啊——”
在顾墨韵眼里,柳倾城哭的撕心裂肺,连带着他的心也跟着抽疼:“倾城别哭了,快醒醒。”
顾墨韵就这么陪着柳倾城待了一晚上,等到清晨柳倾城身上的蛊虫已经自动消失,睡着了。顾墨韵却浑身冷汗直流,眼底发黑,显然一夜没睡。
起身的时候都觉得周围在发晕:“来人!”声音也很干燥。
“主子。“李贺也一夜没睡,比顾墨韵好不了哪去,为了给府中的人制造他们并不关心夫人的错觉,李贺必须守在门口,假装没人进去过的假象。
“你准备一些清粥,一些一定要亲子看着,西坞人下毒无影无踪……”顾墨韵扶着门框顿了顿:“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顾墨韵亲自在院中的小厨房煮了一碗浓稠的甜粥,端进屋内。
虽然蛊虫已经消失,但是那种疼痛感依旧留在脑海,柳倾城睡眠都没到一个时辰,就行了,见顾墨韵端着一碗粥进来,疑惑的皱皱眉。
“你醒了,先吃点东西吧。”
柳倾城看了看那碗粥,只觉得可笑,她疼了一夜,惨叫恐怕就算隔壁院都能听到,顾墨韵不闻不问,现在就拿一碗清粥来打发她?
昨晚他干什么去了?因为疼痛,作业柳倾城满脑都是幻觉,根本不知道顾墨韵守了他一夜的事,只觉得顾墨韵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这种事十分恶心。
“拿走,我不吃你做的东西。”
顾墨韵将柳倾城眼中的厌恶看的分明,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眼神依旧闪过一丝刺痛,立马开口说道:“不是我做的。我就放在桌子上,你想吃就吃点。”
说完转身就想走。
“顾墨韵!”柳倾城在身后叫住他。
“嗯,什么事。”
“我们合离吧。我已经对你没有感情了,你就算把我关在这里也没用,趁我对你还有点心意,我们合离吧,或者你下一纸诏书也好。”
柳倾城的眼神十分冰冷,虽然昨夜梦中的都是幻觉,但是让柳倾城极为警惕。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顾墨韵现在对她态度这么冷淡,连堕胎药都能说灌就灌。
谁能保证将来,他不会娶别人,然后将她打死?
还不如趁早分开,柳倾城也能安心养胎,上次堕胎药因为药量不够没将她的孩子打掉,但是让顾墨韵孩子还在,免不了第二次打胎,就算为了孩子,柳倾城也必须与顾墨韵合离。
砰——“又是合离。”
顾墨韵深吸一口气,一夜没睡,一早起来就听到柳倾城和他说这种事,只觉得肺腑都疼:“柳倾城,你想都别想!好好在府里待着!没有我的允许,哪也别想去!”
“李贺,将门给我锁上!”
“是!”
那碗粥,柳倾城喝都没喝,直接摔在地上。
***偏房***
顾墨韵将顾一和顾二都叫来。
冲顾一扬扬头:“拍你西坞那么久,有什么线索了吗?”
“主子,我在西坞确实发现了老王爷,并且老王爷现在是西坞的座上宾,那些西坞人都很尊敬他,小人还打听到,上次留才县的怪人一案,的确是老王爷出谋划策。”
顾墨韵深吸一口气,虽然已经有了心理预期,但是亲耳听到顾一这么说,心里依旧觉得冰凉。
脑子已经有点发晕了,跌坐在椅子上,又向顾二摆摆手:“府中的奸细有没有什么线索?”
“主子,我已经派人十四和食物等十位暗影军连夜在府中巡查,依旧没有任何一样,那个奸细藏的很深根本就找不到人!”
“该死的,难道是闹鬼了不成!只要是人做的怎么可能查不到!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
“不好啦——着火啦——”李贺焦急的喊叫从不远处传过来。
顾墨韵推开门,之间无妨浓烟滚滚从门缝、窗户缝全都冒出来,额头青筋直跳,拎着李贺的脖子:“李贺!我让你看着夫人,你到底在搞什么!这才多大一会的功夫!竟然走火了!”
“主……主子,小的也不知道啊!”李贺也很纳闷,甚至想到了王府曾经死过不少人,闹鬼的传闻,声音都有些哆哆嗦嗦的发抖:“小的就在门外站着,我发誓,连一只蚊子、苍蝇都没飞进去,我也不知道好好的怎么屋内就着火了。”
“还废什么话,还不赶紧去救火!”
浓烟越来越大,已经有火星从屋内往外窜,顾墨韵不顾众人的劝阻,捂着鼻子,撞开门进入屋内。
柳倾城躺在木床上,了无生息,床尾的火舌在慢慢往上爬,顾墨韵眉心一跳,什么都想不了,瞬间窜过去,将柳倾城抱起来:“倾城!倾城!”
将鼻息往柳倾城鼻子下探了一下——没有呼吸,了无生息。
顾墨韵瞬间慌了:“倾城!倾城!你快醒醒!”
“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