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倾城最终还是被顾墨韵带回去王府,准确地说是扛回去的,面对顾墨韵柳倾城就算有医术也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接下来的三五天,柳倾城与顾墨韵都没有见面,顾墨韵的记忆时好时坏,忘记她的时间更长。
脾气更是一天比一天臭,比如现在。
砰——门被大力踹开,躺在床上的柳倾城被惊醒。
昨夜已经失忆的顾墨韵突然变好,缠着她说了一夜的对不起,对此她已经习惯了。
这两天这个人的病情一直都是反反复复,磨削掉了柳倾城所有的耐心。
“一个小小的妾室,竟然敢住进本王的卧房,柳倾城你好大的胆子!”
躺在床上的柳倾城打个哈欠起身,蚕丝被从她身上滑落,露出女儿家的肚兜和一身的吻痕。
看着床将散乱的头发站起来,声音遮掩不住的疲惫:"所以,王爷要将我赶出去了吗?"
顾墨韵看着这女人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喘了一大口气,只觉得浑身都在颤抖,这个女人……她竟然背着自己。
霍——
一甩衣袖,两步走到床前。
咣当——
死死掐住柳倾城的还带着红色吻痕的脖颈,透露撞在床头,发出沉闷的声响。
头顶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火:“赶你出府,你想得美!留着你这下贱的身子去勾引人给本王带绿帽子吗?”
盯上柳倾城那双带着水雾的眼眸,皱皱眉厌恶地收回手:“穿好你的衣服去偏房睡,明日早起跟本王出府。”
咳咳——
柳倾城咳嗽了几声,像是脱水的鱼没了反抗之力一样,软绵绵靠在床头上:“不去。”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说我不去。明日皇上寿辰宫宴,实则大摆宴席为摄政王选妃。”柳倾城一边说着一边套上里衣,瞟着眼看顾墨韵,眼眸无悲无喜:“我去做什么?”
“你是我王府里唯一的女人,你自然要去。”上前几步想要拉柳倾城,柳倾城迅速退后几步拉开与他拉开距离。
毒蛊发作的顾墨韵厌恶柳倾城,柳倾城同样讨厌这样的顾墨韵:“那你就随便找一个带过去,我没有心情看着你选妃,我还能笑出来给你端茶倒水。”
“你在生气,你在发脾气。”一把拽住女人瘦弱的手腕:“你心里有喜欢的人对不对?你就是为了你的心上人才嫁给本王的!”
柳倾城一眼看智障似的眼神看着他,突然有点怀疑蛊虫是不是还会有损智商?
“随便你说什么吧。把手放开,不是要我去偏房睡吗,这么拽着我做什么。”轻笑一声弯着眉眼看他:“怎么,舍不得了?”
说着还欺身上前,在顾墨韵耳边吹了一口气,顾墨韵像是被烫了一样撇开她,厌恶地说了一句:“轻浮。”
柳倾城一个不慎被拽到地上,腿边那处难以言说的地方被顾墨韵揉弄狠了还疼的很,抽气站起来,给予反击:“毛病。”
顾墨韵当真如百姓口中的一样,冷血无情,将柳倾城的被子扔出去,还命人将床上的被子都换一遍,以后不许让柳倾城进入他卧房。
下人战战兢兢,发现王爷对夫人的态度一会冷淡一会好的,实在拿不准主意,只能顺着主子的心思,在偏房铺了床铺给柳倾城。
唯一知道内情的顾二突然出现,在屋中给柳倾城升起了一个暖炉,默默退了出去。
柳倾城说不去宫宴,第二天却被顾墨韵强硬拽了起来,逼迫她换了衣服跟他进宫。
宫宴上歌舞升平,优美平缓的歌声来回荡漾,不知道顾墨韵对他做了什么。
坐在皇位上的拓跋澈像是一个三岁孩儿一样彻底痴傻,各位大臣们也都忙着巴结摄政王,没一个人将当今皇上放在眼里。
一个官员拿着酒壶腆着笑脸走过来,穿着武将的黑服,是个三品大臣:“老臣王元武叩见王爷。”
顾墨韵整个人兴致扬扬,只是挑挑眉:“什么事?”
王元武舔着一张老脸,看顾墨韵的样子赶上看自己祖宗了,先是夸了顾墨韵半天人中龙凤,听地顾墨韵已经不耐烦了,才进入正题。
“老臣有一女素爱舞枪弄棒,今日老臣也带过来了,想给王爷戏耍一段,不知王爷?”王元武小心翼翼看向摄政王。
却发现一脸冷漠的摄政王正看着一旁一个低头白衣小侍女,一身素雅除了头上那只白色玉钗之外,没带任何旁的物什。
从侧面看低眉顺眼的样子,却也遮掩不住眼中的英气。
王元武记得这个人就是摄政王从乡下娶回来的妻子,不过听说已经失宠了。
心中不免嗤之以鼻,只不过是个长得好看的狐狸胚子罢了,自己的女儿比她长得好看一百倍,自己又是三品大臣。
他女儿比这个乡下村姑好多了。
顾墨韵见柳倾城就低着头吃自己桌前的菜,一点神色也没有,不争不抢的样子让顾墨韵没由来得气愤!
大手一挥:“准。”
王元武喜出望外,拍拍手赶紧让自家女儿进来,宴会上的歌姬都低头退了出去。
一身爱家劲装,眉间带着硬气拿着双佩剑的王媛缓缓走进来。
步伐平稳、沉着大气,颇有女将军的风范。
王媛动作干脆利落,一撩衣袍跪在地上:“摄政王在上,受小女王媛一拜。”紧接着蹬蹬蹬磕了三个响头,所有的礼节都是按照男人的规模来的。
不由得让顾墨韵眼前一亮,饶有兴致开口:“你手上拿着双花剑,可是会耍?”
“小女自小爱舞枪弄棒,幸得父亲不常常管教我,不单单是双花剑,刀枪皆会用。”
“舞上一段来看看。”
“是!”
王媛也不废话起身拿着双花剑舞了一段,气宇轩航,气度不凡,看的在场的大臣全都眼睛瞪直,连声叫好。
双手拿着剑柄挽歌剑花,轻快一笑,冲众人抱抱拳。
顾墨韵直愣愣看着站在中间的王媛,眼中想的却全都是柳倾城的身影。
脑海深处他好像记得柳倾城也对他这么笑过,一棵桃树下花枝乱颤,他缓缓走过去……然后。
疲惫地揉揉眉心,每次都是这样,他一想靠近,就只剩下一束白光。
“来人,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