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都已经快要瘫过去的右丞相刷的坐起来,拄着拐杖,眯着眼在那碗里看了半天。
怀疑看着柳倾城:“你是不是在这里面做了什么手脚?你的血怎么可能也与我的外孙相融?”
拿着碗的柳倾城白了这老头一眼,冲着坐在轮椅上的萧老问道:“萧医师,你家孙子一脉单传,没有别的孩子吧?”
还身处在震惊中的萧慕白摇摇头:“没有。”
“您万分确定?”
“老朽非常确定。”
柳倾城满意点点头,向小厮吩咐又拿来一个碗,滴了一滴自己的血,向萧漓说道:“来,滴血认亲。”
一直坐着喝茶的萧漓一愣,犹豫了一下:“柳姑娘,你是不是……受刺激了?我爷爷都说了,我萧家一脉单传,到我这一代就我一个孩子,我与你认哪门子亲?”
“啧。”柳倾城皱皱眉,嫌他磨叽,干脆自己上手,用银针在他手指上扎了一下。
萧漓叹息一声,觉得柳倾城让他有点失望,还是轻声劝到:“柳姑娘,你别挣扎了,血根本不可能融……”
“这碗血竟然也融起来了!”庞玉莹捂着嘴惊呼:“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将碗放在桌子上,柳倾城耸耸肩:“滴血认亲啊,本来就没有什么依据,你随随便便那个墨水跟血迹也能融合。”
偌大的房间一下子又没了声音,萧慕白不信,转着轮椅将自己的血放进碗里。
血同样能融合了。
“这……这”萧慕白颤抖着指尖,他实在不愿意相信,他引以为傲了十多年的滴血认亲竟然是假的!
他还有什么资格被大众称作神医呀!
浑浊的眼珠流出泪水,萧漓看不下去,拍了拍爷爷的背:“爷爷,您别难过。”
柳倾城也有些不忍,她也是犹豫再三才把这件事说出来的,必定滴血认清真的害人。
贴着萧漓站在一旁出声安慰:“萧老您别哭哇。”
管家从门外匆匆走进来:“老爷,李太医过来了!”又悄悄贴近右丞相耳边说了一声:“摄政王也过来了。”
一身暗色长袍的顾墨韵一进门就看到柳倾城和一个男子贴的极近一起站在老人背后。
脸一下子冷下来。
今日午睡起来,更衣时发现贴身写了一个纸条,什么要对柳倾城好,房中还挂了一个女子看书的画像。
上面写着柳倾城的名字,还盖了他的私印。
顾墨韵回忆半天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画过女子的画像,可作画的风格又的的确确是自己的。
包括那张纸条,的确是自己写的,他幼时启蒙师承帝师,风格浑然一体、大气磅礴像威龙游走,旁人模仿不来。
回忆半晌脑中也没有柳倾城这个女子的半分身影,他还惊觉自己有一段记忆竟然成了空白想不起来。
他身上的毒不已经解了吗?难道又中了什么奇毒?
出门问李贺,记不记得一个叫柳倾城的女子。
谁知李贺一脸惊诧:“主子,夫人今早就出去了。”
"夫人?"顾墨韵揉揉头,觉得自己一定是得了什么怪病,要不就是李贺长胆子了,敢拿他开涮。
他一向不喜女子,怎么可能有夫人?
刚要训斥,顾二也出现:“主子,夫人现在正在右丞相府。”
连老实巴交的顾二都这么说,顾墨韵不免有些怀疑,难道自己真的得了什么失忆症?
转念一想,还是去了右丞相府,他想看看什么样的女子会让自己娶回来。
可看到柳倾城的一刹那,顾墨韵倒的确有点经验,巴掌脸透露着狡黠,显得乖机灵可爱的,倒是挺符合他的胃口。
看到她与萧漓靠得那么近,顾墨韵脸一下冷下来:只是这女子不守妇德,都已经和他成亲竟然还敢上别人府中,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
当他是什么!
正安慰萧老的柳倾城见顾墨韵也过来了挺意外的,笑着迎过去:“之悦,你怎么来了?”
还没碰到手臂,柳倾城就被顾墨韵狠狠一推,低声呵斥一声:“柳倾城,你可真够贱的。你要不要脸!”
摄政王突如其来一吼,将在场的人都吓蒙了,一动不敢动。
堪堪扶住椅子,柳倾城才没被推倒,脸色白了白,知道顾墨韵是蛊毒发作又不记得自己了。
但是依旧忍不住伤心难过。
她的之悦,从来没这么对待过他。
夫人这强忍的神色看得李贺都心疼,想上前扶一把:“夫人!”
手还碰到柳倾城,就被一股真气拍到地上:“李贺,当我是为太久,你都忘了我府中的规矩与分寸了。”
长袖一甩,顾墨韵冷着脸对柳倾城下命令:“柳倾城,你给我回府中面壁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许随意出府。”
柳倾城只觉得自己头疼,不知道记得她的之悦什么时候能回来,只能点点头:“好。”
坐在椅子上的柳倾国,见到这一幕兴高采烈地嘴都合不上了,真没想到啊,原来柳倾城嫁给摄政王竟然是这个待遇。
幸亏当初她娘有先见之明,让这个贱人去替嫁了,否则受苦的就是自己了。
站在一旁的古凝和景畅言脸色冰冷,尤其是景畅言年纪小根本沉不住气,还在因为倾城不是自己的表姐庆幸。
就看到自己喜欢的姐姐这么受欺负,直接跳脚,将柳倾城护在身后:“姐姐,你在王府中过的就是这种日子?他不仅骂你,竟然还对你动粗!”
“你还跟他回去干嘛,还不如跟了我,我保证对你好,比摄政王好一千倍一万倍!”
“言儿!瞎说什么呢!”庞玉莹低声呵斥了一声,一边偷偷瞧摄政王的脸色,见摄政王脸色阴沉,心头一跳。
刚想替自己儿子辩解几句。
砰——
挡在柳倾城身前的景畅言就被一股真气打出好远,“哇”地吐出几口大血。
“阿言!”柳倾城赶紧跑过去将人抱在怀里,快速施展银针。
虽然知道顾墨韵是不记得自己了,但是仍然忍不住训斥:“顾墨韵你是不是有病!阿言他有心脏顽疾,怎么经得住你打!”
在顾墨韵的记忆里,被女子训斥还是第一次,眯眯眼危险说道:“柳倾城,你知不知道你在对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