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韵随即摇摇头,不可能,他从来没听过有人失忆还能将许多事情记得非常清楚,却唯独忘掉某个人的记忆的。
可是这段乌墨色的刺青又如何解释?
顾墨韵生性多疑,可现在对面眼前女子的情况却极其费解。
见柳倾城冷清、疏远的模样,叹了口气:“你先回床上,等赵谷辽过来给你看完伤我就让你离开,行不行?”
柳倾城抿着唇,警惕地看着他。
顾墨韵不喜欢她看着自己这么疏离的眼神,冷着脸威胁:“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日日夜夜将你关在屋里,不让你出去。”
顾墨韵这个眼神实在是不像是说笑,柳倾城瞪了他一眼,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顾墨韵却心思一动,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这法子似乎也不错。
赵谷辽不知道又去哪个地方花天酒地去了,脸上还沾着红色的口红印,被顾二拎着后脖颈拽进来。
顾二将赵谷辽仍在地上,动作很是粗鲁,能看出来他十分生气,手腕处还带着一个牙印:“主子。”
顾墨韵点点头,顾二隐身退了出去。
赵谷辽骂骂咧咧站起来:“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总让顾二去找我,顾二傻子回回找我跟小媳妇受了气似的,全往我身上撒。”
柳倾城和顾墨韵默契地嘴角抽了抽。
柳倾城很想问一句有没有可能,顾二就是再和你生气?
“你又找我干嘛?”
“柳倾城手臂崴了,你给她看一下。”
赵谷辽奇怪:“她自己都是神医了,这点伤还用得着我帮忙?”
顾墨不满反驳:“她又不是三头六臂,自己手臂崴了,怎么自己给自己看伤正骨,你怎么那么多废话,赶紧给她看看。”
赵谷辽切了一下,很快给柳倾城正骨、绑了绷带。
随即他觉得两个人的氛围有些不对劲:“你俩怎么了?不是说好了事了解后成亲吗?怎么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喜庆的样子呢?”
“我何时说过要与柳倾城成亲?”
赵谷辽跟见了鬼似的看着他:“我竟然能在有生之年从你嘴里听到这句话!”
柳倾城语气也冷冰冰的:“我也不稀得和你成亲,你还是和你的莲儿恩恩爱爱去吧。”
蹭地站起来,打算离开,顾墨韵一把给她拽回来。
“你要去哪?”
柳倾城已经不耐烦了:“伤已经看完了,你还有什么事?”
顾墨韵转头看向赵谷辽:“看完了?”
“对呀。看完……”
顾墨韵一记冰冷如同刀子般的眼神过来,赵谷辽立马明白了发小的意思,话音装个弯:“看完……了吗?当然是没看完啊。”
“来来,小倾城快坐下,这正骨哇,还有一个最最重要的步骤没做呢,你快坐下。”
柳倾城被赵谷辽拽回来,随后赵谷辽无声询问:兄弟,然后呢?我咋整啊?
顾墨韵直接忽视他的眼神:“还有什么,赶紧给她治。”
赵谷辽差点吐血,深呼一口气绞尽脑汁忽悠,只是他喝了酒,嘴皮子不太溜:“那个……这个……”
半天没说出个什么。
柳倾城刚想说什么,白子莲推门而入,手里拎着食盒:“王爷,日头已经落山了,莲儿想着你还没吃晚饭,就做了点东西给你送来。”
白子莲见柳倾城和一个男子拉拉扯扯的,故作惊讶地捂着嘴:“姐姐,你怎么又与其他小公子亲亲我我的?在皇宫你与小国师就已经惹王爷生气了。”
柳倾城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种人不值得自己动手,会脏了自己的手。
结果白子莲在一旁喋喋不休,跟个苍蝇似的嗡嗡叫唤:“姐姐既然已经嫁给王爷,就应该与其他男子避嫌才是,都已经嫁给王爷这么好的男人了,姐姐怎么还不满足呢。”
砰,柳倾城狠狠砸了一下桌面,吓得赵谷辽后退几步。
MMD,不忍了,今天不把白子莲揍的爹娘都认不出来,她就不叫柳倾城!
白子莲见柳倾城面色不善地向自己走来,赶紧把食盒放下跑到顾墨韵身后,声音发颤:“王爷,你看姐姐这凶样子,你要救我。”
赵谷辽黑着一张脸,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
心中疑惑这是哪来的女子,口里不干不净,一股子茶味:“倾城,加油!我不打女人,顺便把我那份气也揍回来。”
柳倾城摆摆手:“等着。”
顾墨韵像一堵墙一样挡在两人中间,柳倾城不得不仰头看他,完好的左手出现一把手术刀,豪迈地踢了踢他的小腿:“让开。”
刚才已经惹柳倾城不快,他不想在看到柳倾城冷冰冰不理他,或者伤心的样子了,顾墨韵毫不犹豫挪动脚步,
白子莲从后背抱着顾墨韵不松手:“王爷你要救我,姐姐竟然还在袖口处藏着刀,她是真想杀了我啊。”
在几人没注意的地方,一只黑色的细小肉虫,蠕动着钻进顾墨韵的耳洞。
白子莲娇滴滴、柔弱的声音响在顾墨韵耳畔:“王爷,你要救我,不能让姐姐伤害我!”
顾墨韵已经移动了半分的脚一下子顿住,只觉得柳倾城不仅蛮横霸道还无理取闹:“柳倾城,你不要放肆,莲儿说错了什么!”
“卧槽!”赵谷辽腿也不抖了,蹭地站起来,满脸如同看到坚铁硬汉顾墨韵哭了一样的震惊,磕磕巴巴问道:“之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话从我嘴里出来我会不知道?”顾墨韵只觉得眼前的赵谷辽也有点不顺眼,往日跟这人同僚又是心腹什么都不避让他,府中也让他随便进。
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没分寸,都不知道避嫌。
赵谷辽肩膀挺直,与之悦共事这么多年,赵谷辽只需要看他一个眼神就大致知道他在想什么。
何况这人根本没有可以遮掩面部表情变化,防备、戒心、不悦,他看的清清楚楚。
赵谷辽并没有生气,看着顾墨韵跟防狼似的眼神,详装着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白子莲。
之悦这样太蹊跷了,先不说他们两人平时损归损,但是从来没在大事上吵过架。
他也经常和小倾城一起带着唠闲嗑,之悦虽然脸色不好不乐意似的,但是从来不会露出这种眼神。
何况他还对小倾城这个态度。
太蹊跷了,无论是这个白子莲,还是现在的镇安王,都太蹊跷了。
“倾城,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