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玉莹有些尴尬地看了看柳倾城,柳倾城反倒没怎么在意:“既然如此我还是先离开吧。”
“姐姐我送你。”景畅言虚弱地站起来,黏着柳倾城走出去,景良宵两夫妇也跟在后面。
经过右丞相住的院门,右丞相突然将她叫住:“柳倾城,站住!”
柳倾城皱皱眉已经厌烦这个右丞相到了极点,还是转身对这个老人打了一声招呼:“右相何事?”
管家交给柳倾城一小袋银子,重点很足。
“这是你治好言儿的诊金,以后你少和我右相府的人来往。“鄙夷地看了柳倾城一眼:”也不要别有用心接近我府中的人,像你这种花心肠子老夫见多了。”
“爹!”庞玉莹有些听不下去了。
“呵。”柳倾城轻笑一声,脸上的笑容比院中的芙蓉花还要娇艳,过了一瞬柳倾城满含笑意的眸子猝然冷下去。
将手中那袋银子狠狠往右丞相身上一甩,几块硕大的银子全都砸在右丞相身上:“我看你年迈,懒得和你计较,你还真蹬鼻子上脸了。”
柳倾城清脆的声音响彻周边:“当你右丞相是什么香饽饽吗,谁都想往前靠!”
“救阿言是因为我把他当弟弟,跟你的身份没有一点关系,我柳倾城更不稀罕你这种带着鄙视羞辱的银子。”
景畅言被柳倾城的气场吓到,慌忙柔柔抓住柳倾城的手臂:“姐姐,你别生气!”
柳倾城冷冷挣扎开:“这种地方我以后再也不会踏进一步。”说完转身离开。
“姐姐!”景畅言刚想去追,被右相拦住。
右相对她无理的行为咬牙切齿:“你们看看!你们看看!她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我动粗。就这种女儿家比得上我家歆怡一根汗毛!”
庞玉莹冷笑一声,看着站在门框柔柔咬着牙的景歆怡,刚才景歆怡眼底一闪而过的兴奋和幸灾乐祸也没逃过她的眼睛。
【和倾城比?景歆怡才比不过柳姑娘一根汗毛吧?】
她也懒得和公公多计较了,盈盈一拜说自己还有事,就拽着自家儿子离开。
柳倾城下午回到秀清楼,演出已经结束,阿清弄好了账本乖乖坐在小椅子上等她。
“倾城姐姐,你回来了!景畅言怎么样?”
“已经好了。”
“那就好,没想到那家伙身体这么弱。”陈清笑笑,将饭菜从餐盒里拿出来给柳倾城摆上:“我正午的时候回了一趟王府,带了点饭菜过来,管家和我说有一个请帖是要给倾城姐姐的,我就直接带过来了。”
陈清将滚烫金边的请帖递给柳倾城,柳倾城打开看了一遍,随即瞥到一边,继续吃饭。
“倾城姐姐,这是什么帖子啊?”
“宫宴。”
陈清皱皱眉:“怎么又是皇宫,上次你去见了一趟皇后,回来全身都湿透了,这次又是宫宴,皇后是不是又在憋什么坏水。”
柳倾城吞了一口热汤:“不是皇后,是皇贵妃,上次在留才县你见过的那个拓跋澈她母亲。”
陈清对拓跋澈的印象并不好,那个皇子看人总是有一种瞧不起的感觉:“倾城姐姐你要去吗?”
柳倾城耸耸肩:“皇贵妃给你的请帖能不去吗,不赴宴是要砍头的。”
陈清吵着想要和柳倾城一起去,喊着要保护倾城姐姐,柳倾城没同意。
一看就是一场鸿门宴,让阿清跟她入宫反倒是容易让她分心。
到了宫宴那天,柳倾城早早打扮好,坐上太监过来迎接她的马车进宫、无论着装还是行为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期间柳倾城全程坐在位置上乖乖装路人甲,皇上的寿辰前来祝贺、庆祝的人不断,更有官家小姐卯足劲展示自己。
宇文兰媃刚刚表演一曲受到了不少人的赞赏、欢迎。
突然皇贵妃提到了柳倾城的名字:“之悦如此喜欢柳姑娘,想必柳姑娘也一定是才高八斗,不如给我们表演一曲如何?”
在座的人谁不知道柳倾城是个无才无德的村姑,纷纷低着头。
唯独右丞相哈哈大笑,明褒实贬:“贵妃娘娘莫不是说笑了,一个没名没分的人,您能让她来参加宫宴已经是大恩,表演就不必了吧,她能演出什么!”
金芙蓉笑而不语:“倾城,你觉得呢?”
柳倾城心中冷笑,还以为皇贵妃有什么手段,站起来向金芙蓉盈盈一拜:“皇贵妃的命令,小女子不敢不从。”
金芙蓉满意地笑了笑,让人把一只古琴抬上来,用眼神示意让柳倾城弹奏。
柳倾城从容淡定坐在古琴前,熟练地戴了指套。
大家见柳倾城这样子不像无才的样子,纷纷对柳倾城有了些兴趣。
柳倾城刚才手指放到古琴弦上面,手指微微一动,铿锵一声,琴弦断裂了两根。
柳倾城拧拧眉,手指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动。
“我看她刚才的力气那么大,不把琴弦弄断才怪。”
“装模作样反倒挺像样的。”
“实在是想不通镇安王喜欢她什么,甚至因为她触怒皇上,丢了虎符和龙符。”
“是啊,哎,她也就长得有点姿色罢了。”
柳倾城将所有的议论一字不差地听清了,舌尖低了低面颊内肉用来表示自己不能在皇上面前发作的不爽,原来皇贵妃给她下的套在这呢。
这时拓跋澈得意地站起来,走到柳倾城面前。
柳倾城低着头,拓跋澈看不清她的表情,只以为她被周围人的议论吓住了,温柔地笑了笑:“柳姑娘第一次见到这种器物吧?不会也正常,这个古琴已经不能用了,让人再换一个,我提柳姑娘弹一曲如何?”
周围有些爱慕拓跋澈的姑娘,满眼爱慕崇拜:“三殿下也太温柔了吧!”
柳倾城一直没说话,拓跋澈以为她默许了,摆摆手让下人把这个古琴抬下去。
“慢着!”柳倾城拦住那个下人的手,抬起头,微微一笑如同微风抚摸垂柳,温柔吸引人的笑脸不由得让拓跋澈一愣。
“谁说它坏了,我只是拆掉几个多余的琴弦而已。”
拓跋澈摇头笑了笑:“柳姑娘还是不要说大话了,这时候逞强又有什么好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