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天子大婚,礼部尚书之女,兰氏为后。
天子大赦天下。
而新后是丞相一派,自皇帝立后,丞相在朝中势头一时无量。
自然,先前的桉子也就被搁下了。
正好此时天子视线挪到了今年新科考试上。
指定于、章两位大臣为主考官。
徐丞相见金科考官不是自己门生,本打算建议皇帝另取他人,但想着借此事转移小皇帝的注意力也好。
便按下了反对的折子。
于是考官便在众臣诧异的目光下定了下来。
此后皇帝照旧称病,闭门不出。
召皇后侍疾。
此后数月,会试结束,新科会元竟然不是江南才子,而是北直隶人,姓齐名修远。
知道这个名字时,徐丞相愣了一瞬,便摇摇头,转而将这名字放到一边。
罢,今年于、章两个老东西主考,他们一个顶一个倔,都是眼底揉不得沙子的,便是取中的不是他的门生,便不是吧。
左右也就这一届了。
思及此,他的眸光顿时阴沉下来,闪过一抹狠厉。
与此同时,本该重病在床的皇帝,则烧掉了一封微微泛黄的纸张,脸上是一片严肃。
而外界传言侍疾,好久不曾露面的新后,则是瑟瑟发抖的跪在一侧。
伫立两旁的宫人,眉眼低垂,毫无波澜。
这一幕在空旷的大殿里,竟显得几分诡异。
而前朝的大臣亦不知,他们亲推的皇后,在这后宫的羽翼,早已被剪断。
满脸病容的皇帝,则是一人走上阁楼,望着城中的方向,满脸怅然:“来了啊……”
声音消失在风中,留下凌冽的声响。
而这一切,都是余筱筱所不知道的。
只是在十月时,隐约知晓朝堂骤变,诸位官员人人自危。
就连张家这么个小家族也都紧张起来。
余筱筱这个做婢女的自然也就顺带着听了一耳朵。
但她再想打听其他却是不能了。
回屋时,数起自己攒的铜板,郁闷的叹了口气,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不由有些心焦。
却因这不是大余村,她就是有万般本事,也得小心收敛,不然,若是遭祸,可没人能救得了自己。
这么一想着,便又呼唤了两声系统。
本来以为仍然不会有回复。
正要收拾东西出去,脚步却突然顿住。
脑海里闪过一声轻微的电流声。
转瞬即逝,像是错觉。
余筱筱屏住呼吸,眨眨眼,试探下性的又呼唤了一声。
电流声再次响起,愈发嘈杂,余筱筱还未来及惊喜,突然被一声尖锐的嗡鸣声刺的耳膜生疼。
鼻腔里涌出鲜血,眼前一花,晕了过去。
“恭喜宿主,任务达成……”
冰冷的机械音在最后响起,伴随砰的一声响。
恍忽间看到一抹逆光而来的身影,似乎有些熟悉呢……
余筱筱嘴角挂着一抹笑,倒在地上。
然而,却被一抹惊慌的身影稳稳接住。
身后跟上来的张家众人,就见这位贵人抱着他家的婢女,一脸温柔的道:“找到你了。”
顿时一片惊恐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