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个死丫头,别落到老子手里,不然……”
昏暗的老屋里,传来男人断断续续的咒骂,时不时的还伴随着两声低喘。
张氏眼神麻木的听着里面的声音,看着灶膛里的火苗愣神。
“贱妇!人呢!又死到哪里去了,老子饿了,还不快给我滚过来。”许是骂的很了,男人的声音有些哑,但不妨碍里面的气急败坏。
张氏手一抖,麻木的眼睛恢复了些神彩,匆匆扒拉了两下灶膛里的灰尽,手在衣摆上一蹭,就从锅里盛了一碗粟米粥,顾不得烫,连忙端进屋里,嘴里还不停絮叨,“来了来了。”
男人看到送到嘴边的热粥,喝了一口,勐地呸了一声:“又是这没滋没味的东西,你特么是想饿死老子是不是,看老子躺着就故意的吧,你个贱皮子!”
说着,表情阴郁的扯着她的软肉就拧。
张氏惊叫,“我、我没有,家里只剩这个了。”
“娘的!还敢顶嘴!”余大郎蹭的火气就上来了,又是好一顿拳打脚踢。
张氏缩在地上,双手紧紧护住头部,等人打累了才连滚带爬的缩到墙角,肩膀哆嗦着。
而看到这一幕的余大郎,嘴角却露出疯狂的笑意。
话说余大郎自上次出事后,虽请了大夫,又抓的药在家养着,但却因为那处伤的太巧,是彻底废了。
然后整个人变得就更加魔怔起来。
起初还有几个相熟的上门看看,但他见人就说是余筱筱将他害成这样的,还叫嚣着要了她的命。
结果……
结果自然是没人相信。
也是他先前在村里的名声太差,不然也不至于没一个愿意相信他的。
他倒是想去上门闹,但那丫头邪性,他老能想起那小丫头片子那日看他的眼神,不由觉得瘆得慌。
心中苦闷,脾气愈发暴躁,只能在屋里打打骂骂张氏这个贱人。
余大郎眼神阴戾,落在自己腿间,神情扭曲。
不行!他绝不能便宜了这个小丫头片子!
远处的余筱筱,正在做饭,背上突然一凉,手就哆嗦了一下。
“小心。”
一双大手从一旁扶住,碗里的汤才没洒出来。
余筱筱回头,看到一脸严肃的齐修远,弯了弯眉眼。
“这是什么?”
齐修远挑眉,看了看她锅里煮的看不出颜色的物什,表情有些奇怪。
“啊?啊!”余筱筱反应过来,连忙推开他,拿起一边的勺子来回搅了两圈,又撒了点盐。
一锅香喷喷的饽饦就好了。
“你先去坐着,这就好了。”她做的饽饦味道可好了,虽然卖相真的算不上好。
齐修远:“……”
而此时的余家,余大郎则是晃晃悠悠摸了家里的钱,不管张氏怎么哭求,还是去了相熟的二混子家,摸牌打酒。
左右他这辈子是没指望了,怎么快活怎么来呗。
“哎哟,我的老哥哥你可算是想明白了,不是哥们说,你这以前的日子也太憋屈了些。”二混子给余大郎倒了杯酒,笑嘻嘻的捣了他一下。
余大郎斜眼,瞧他那贼兮兮的样儿,眉间一动,伸了伸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