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这位是?”余筱筱惊慌了一瞬间,看向堵在门前的大汉,声音嗫嚅,一看就是吓坏了。
全柱叔连忙在一边打圆场:“这是县里来的官老爷,找你有事,如实说就成。”
说着还给她眨了眨眼。
随即又冲着那壮汉小心陪笑:“官爷,你看我这侄女,就是个孤,胆子小,您别吓她。”
说着手伸过去,递出了一吊铜板,壮汉本来不耐烦的神情,顿时一顿,眉头一挑,就将钱收到袖子里,掂了掂沉甸甸的分量。
对余全柱高看了两分:“你小子,识相。”
这么老些钱,可是不少。
天知道跟上头那些人有多抠,能落到他们这些人手里的,都没什么油水了。
得,出来喊个人,还能赚口茶钱。
他脸上的冷肃稍微消了消,左右看看见无人,便粗声粗气的说:“官爷们有事要宣布,叫上你家的男人,跟我们走一趟。”
余筱筱脸上的笑僵了僵,露出为难的神色:“这位大哥,我爹娘才死,兄长又不愿意养活我们几个弟妹,一早便分了出来,如今这家里,只我最大。”
“什么?”汉子露出惊讶的神色,看向面前的小姑娘,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这小豆芽菜的身板,顶了天了十来岁,能当家?
“呔!好胆!在你爷爷我面前也敢撒谎,你那兄长可是说了,你屋里那个叫阿远的呢,不是男丁?”
汉子眯起眼,眼底闪着冷光。
余筱筱被看的心惊肉跳。
全柱叔连忙道:“官爷,那小子身体不方便,怕是……”
话没说完,就被瞪了一眼,顿时就哆嗦了起来。
硬是说不出声来。
余筱筱却是用袖子擦了擦眼角,低着头,嗫嚅了声,再抬头眼睛就红了。
“大哥,我没撒谎,阿远哥的腿断了,他根本走不了路,怕是去不成。”
“断腿?”汉子眼神闪了闪,还是坚持道。
“带我去看看。”
“官爷,您行行好,我们家是真没钱,您别……”
“让开!”
余筱筱不情不愿的让开一条缝,让汉子跟着进来,就进了里屋。
一开门,就闻到一股腥臊味,汉子眉头一皱,脸上就染上了浓浓的嫌弃。
余筱筱适时露出一抹难为情的神色。
果然,汉子没起疑,直接到床边,指挥到:“窗子开了。”
“是。”余筱筱抢在全柱叔之前,跑到窗边,推开了半扇窗子,刚好让屋里亮堂些,却又不是十分亮堂。
汉子直接抽出腰间的匕首,就挑在了齐修远的下巴上:“你就是阿远?外乡人?”
“嗯。”床上的少年,面黄肌瘦,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身形还有些句偻。
怎么看怎么都是个病秧子。
汉子眼睛里也闪过一丝疑惑:“打哪来?”
余筱筱连忙道:“阿远哥哥是逃难来的,他是个跛子,走路可不方便了,总被人笑话。可没想到腿也断了,我们没钱治,就这么拖着,现在倒是连路都走不了了。”
说着她眼眶一红,就小声的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