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马上就赶不上马家村的牛车了!”
“知道了,就来。”余筱筱拉拉缩到后面的领子,把身上的筐子,朝上面提了提,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外走。
昨晚才下的雨,地上的土都浸透了,踩在上面,深一脚浅一脚,十分不好走。
余筱筱刚换的裤脚,顿时就感觉湿漉漉一片。
“呔,这鬼天气,说下就下了,还好地里的庄稼都收完了。”菜花婶吸了口冷气道。
余筱筱没说话,专心跟在后面,刚下过雨的早晨可真冷。
她吸了口气,不能让肩上的豆腐筐掉下来,还得小心脚下不要踩到小水坑。
尤其是感到鞋子进水的时候,不由暗自庆幸,还好她机智,换了一件最破的衣服,穿的也是已经有些破底的草鞋,就算是坏了,也不咋心疼。
今天是她们第一天卖豆腐,新磨好的豆腐,压了一夜,严严实实的,看上去可漂亮了。
就是没想到前天晚上,外面突然下起了雨,这路就格外不好走,可豆腐又不能放。
虽然坏是不大可能,但要是人家觉着不新鲜不要了可咋办。
菜花婶原先是想自己背着进城先看看,可余筱筱怕她不晓得咋卖,别再被人湖弄了,就坚持一块去。
不就是冷了点,路难走了点,旁的也没什么大不了,谁还没吃过苦不是。
当然,这点在庄户人家眼里都不算什么。
牛车上没什么人,主要是今天天实在不好,除了她们就只一个邻村的婶子。
“哟!大妹子,这大冷的天,你们背的什么啊,还要进城?”那背筐分量可不轻。
一双小眼睛直往她们身后瞅,菜花婶没得好脸,她最烦这样的长舌妇了,眼见着她手就不老实的伸过来,一把拍了上去,按住筐子上面的布盖子。
皮笑肉不笑:“没啥,我那小叔子在城里当账房呢,家里俩老的就想着带些粮食给他们送过去,这不,可得嘱咐我看好,不然要是少了没了的,我可是没脸。”
那妇人一听里面是粮食,就灿灿得收回手,顿时没了兴趣。
关键是这段时间地里得新粮都下来了,给城里的儿子送点过去,也很正常,没什么稀罕的。
“我瞧着也是,这么重的筐子,里面得装不少粮食吧。”妇人撇撇嘴:“你家老两口可真偏心,一下就送了这么些粮食过去,家里的口粮不就少了,要我说,人家在城里还未必能看得上这些。”
“今年收成好。”菜花婶就回了这么一句,便不说话了。
妇人撇嘴,她才不信这样的鬼话,家里的口粮都给出去了,收成再好,做媳妇的能没有怨言?
菜花婶却挪了挪方向,对着余筱筱,两人闭目养神,并不想与其多说。
那妇人不是去县城的,她是回娘家的,今儿弟媳家要办满月酒,不然也不会大冷天的往外跑,距离县城不远,便拎着篮鸡蛋下了车。
车上只剩下两人,菜花婶和余筱筱对视一眼,都松口气,这样长舌的人,还真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