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不成!哪有那么多钱去糟蹋!”余大郎大腿一拍,就拍板道:“你们谁爱去谁去,这钱我是不会出的,就是官差来了也是一样。”
村正也跟着皱眉,县城的大夫?可不是谁都能看的起的。
就问:“当真是没办法了么?”
姚大夫轻轻摇了摇头。
余筱筱脸一白,看了眼躺着的齐修远,咬牙,“大夫,您就救救他吧,起码…把命给保住了,诊费我会还的。”
“筱筱,你个孩子拿什么还?”三叔公想拉她一把,被余筱筱躲了了过去,就有些犯愁的拍了下大腿。
这孩子腿眼瞅着是不好了,一个瘫子能干啥,现在她还小,怎么能明白家里要是有这么个人,那是要带累全家的啊。
余筱筱抿抿嘴,知道老人的担忧,便道:“三爷爷,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我爹常说,这做人不能忘本,阿远哥先前救了爹娘,后来又帮着我们家做了这么多活计。就连如今这腿……
我又哪能说不救就不救,筱筱不晓得什么大道理,但最起码的是非还是分的清的,您方心,我心里有数。”
姚大夫左右看看,叹气,上前撩开他的裤腿,那双腿以一种扭曲的方式蜷缩在地上。
他手指在上面按了按,地上的人救就有些吃痛的皱起眉。
“这不行,在下也只能简单将他的伤腿包扎一下,至于正骨,这断口不齐,根本没办法再接上。”
“没事,能保住命就行。”这可是任务目标,方才脑子里已经响起了系统的一连串警告,这位要是出了什么事,她小命也要完。
姚大夫点点头,示意知道了,简单给他包扎了一番,腿骨的地方,固定住了一块板子,这才拿出纸笔,就着边上的桌子,开了一副方子。
“这要能止痛,活血化瘀也有点作用,你们谁去抓两副回来,三碗水煎成一碗,一天两遍,早晚一顿。”
余大郎头一扭,脖子就转了过去。
“这丫头不是有本事吗,叫她去抓!”
“你!”三叔公又要瞪眼。
余筱筱却已经将方子接了过来,对姚大夫道谢:“那就麻烦您了。”
姚大夫脸色好了许多,看向向余筱筱顿了顿,道:“这药我那里就有,比镇上药铺里的要便宜几分,你要是要,回头我让家里小子往这边送两副过来。”
“好,谢谢姚大夫!”余筱筱扯着唇道谢。
随即冷眼看向屋里的余大郎,道:“兄长放心,您不愿意看顾阿远哥哥,我来,爹娘半辈子在村子里挣下的脸面,总不能被我们兄妹给败坏了。”
大家就想到安子两口子,在村里的风评确实不差,不然也不会在被救了之后,为了报恩就将一个来路不明的逃奴,带了回来,虽然这人不是余家村的,但余大郎无缘无故打断人家的腿,说出去,也是要被戳嵴梁骨的。
至于余大郎说人家偷了他的酒钱,却没一个人相信。
“得了吧,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什么为了爹娘着想,都已经埋土里的人了,能知道啥?
还是那句话,你要养个吃白饭的,就自己拉回去养去,别挡在我门前碍眼。”
“这话可是哥哥说的。”余筱筱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转身对村正道:
“村正伯伯,您也看到了,阿远哥哥现在这样子,得有人照顾,既然兄长发话了,那便就拉到我那去吧,左右不能让外人说我们余家都是忘恩负义的人。”
余筱筱眼眶有些红,手背在眼角一擦,顿时就眼泪汪汪起来。
村正想了想,看向余大郎:“大郎,你当真不管了?”
“不管了,不管了!谁乐意谁管去。”余大郎不耐烦。
“行。”村正叹了口气,在这屋里坐了半天,终于站了起来,在原地跺跺脚,又朝外面看了一眼道。
“既然这样,那这事也就没什么好争的了,人呢,打今儿起,便交给村尾去,是生是死以后都和你无关,但这先前签下的那张契据,你也拿出来吧,省的日后说不清。”
“契据?”余大郎皱眉。
三叔公就道:“怎么,你还想耍赖不成?”
“我又没说不给,你们急什么。”余大郎吸吸鼻子,“等着。”
说着就转身进了里屋,不就是张卖身契吗,先前留着还以为能卖个好价钱,呔!没想到这么不中用,还没下手,就成了个废物,这纸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了。
余大郎就没推辞,扔掉一个吃白饭的也挺好,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