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就是一推,但看上去病弱的男人,力气却出奇的大,男人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不悦,一把锢住怀里的人,脸就贴了上去。
余筱筱眼睛兀的睁大,胸口突然剧烈跳动起来,对方身体上温凉的触感,隔着衣料传过来,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冷的气息。
“齐修远?”
男人顿了顿,眼神迷茫。
很好,没有反应,余筱筱龇牙一乐,一把搂住齐修远的脖颈,柔软的指尖覆在他的脖颈,然后!
扑通一声,齐修远倒下了,倒、下、了!
余筱筱嫌弃的将人往旁边一扔,顿时一个脸朝地,就有些心虚,哎呀,手滑了。
“唔,这是好了吧?”余筱筱伸出手,拍拍他的脸蛋。
手感不错,就又捏了一把,目露凶光,敢占本姑娘便宜,也不看看她是干嘛的。
抬头看了眼四周,很好,这么乌漆墨黑的,鬼影子都不见一个,“应该也没危险。”
她下手有度,估计也就昏个几分钟,于是余大姑娘拍拍手,在不小心踩了一脚某人后,熘之大吉了。
冷风呼呼的刮,地上的人却一动不动,突然手指抽搐了一下,眼皮轱辘转动了一下,睁开眼。
齐修远闷咳了一声,就觉得肋骨隐隐作痛,他支着胳膊坐起身,脖子就嘎巴一下,好酸。
垂了垂眸子,手指搭在了自己的脉门,眼神陡然暗沉下来。
脉象竟然如此平稳,齐修远望着空荡荡的四周,单手覆上唇瓣,笼罩在黑暗中的神色,闪过一道沉思。
“是……你么。”
然而,夜凉如水,他的疑问注定没有回答。
第二天便是余筱筱搬家的日子,村尾的房子已经修好,几个叔伯也带人过来帮了忙,上面的土坯都夯的实实的,屋顶上盖着的草垫子,是菜花婶子帮忙割的,三间大的棚子,硬是给改成了个小屋。
在村里说不上好,但起码能住人。
余筱筱表示十分满意,只要有个住的地方,至于其他,大可以以后再谈。
剩下搬家就简单很多,她们没什么东西,就身上盖着的那床破被,衣服也就身上那一套,柜子里还有一件她娘留下的旧衣,张氏给改了改,说是还能穿。
至于旁的,哪还有什么旁的,余大郎在一边虎视眈眈,显见是不会让她们带走一个子。
余筱筱倒是无所谓,但过来公正的村正几人就不乐意了,搬了家连口粮食都不给,换一个地方饿死么?
余大郎万分不愿意,但也还是在几个叔伯的瞪视下,让从灶下搬了半口袋掺了糠的粟米。
这才把这几个小扫把星给送出去。
余筱筱打开袋子,看到里面大半是糠皮的粟米,对着从厨房出来的张氏笑笑。
张氏瞄了眼余大郎,低下头,有些心虚,她也不想这样的。
房子的泥坯是现成的,不用花费,就是舍些力气,村里盖房,都会找亲近人家帮忙,事后随便给个几文,或是请吃顿饭,也就当谢过了。
待下次,对方家里有事,也会去帮一把,这便是乡里乡亲了。
显然余大郎并不在这一列,村正看过这房里房外后,勉为其难的点点头,看向余大郎,见他还没什么表示,就问这工钱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