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月白感叹时光飞逝,容颜易老,一队人马已经快马加鞭抵达青沙镇。
徐特使眯着眼睛,看着青沙镇高高的城墙,不无感慨的说:“虽说是座边陲小镇,但城墙甚是雄伟啊。”
“大人有所不知,先帝时因内乱,不少富商之流,便从京城搬迁至此,为家人避祸。后来楚帝继位,富商感恩,便筹集款项,帮助当地官府重新修葺了城墙,便连街道也好好修整过。”
“这就难怪了。”徐特使去过不少地方,那些边陲的城镇,无比晦暗不明,看起来都是灰扑扑的。可青沙镇却不同,此处虽在北地,却又有些江南的细腻。
再看过路的百姓,每个人的脸上竟都带着喜悦的笑容。
难道当地是有什么庆典不成?徐特使正纳闷。
随从察言观色的本领很是厉害,不一会儿就打听出缘由,只是表情很是奇怪。
“小的去问了,那老叟说这仗就要胜了,百姓们也能安稳的过日子了。”
徐特使听完很是惊愕,他怎么不曾听说这消息。
随从又说:“都说无名镇的驻军用了一种名为**的神兵利器,用投石机抛到敌人中,把匈奴打的节节败退。”
**与投石机二字,让徐特使眼睛一亮。
“当真!”
“小的仔细的确认过,的确是这两样没错。”
“如此就好。”徐特使这才露出一抹笑:“看起来那信上说的没错,青沙镇便是咱们要找的地方。”
“小的只是不解,要是依照那信上所言,发明了**和投石机的竟是一名女子?还是一名……奸猾小人?”
徐特使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本官教你什么?凡事不能看表象。那信上所写的也并非全都是事实。我让你去调查方家小姐方若华,你莫非已经忘记了?”
“恕小人驽钝……不解大人其意。”
“咱们去的太突然了,方家人还来不及遮掩,便让咱们查了底儿掉。方若秀恋慕一名有妇之夫,这才不远千里追夫。只是那人的正房是个厉害的,将方小姐好生磋磨。你看她灰溜溜的离开,必定是发生了什么。说不定,还是被人赶出门的。”
随从“啊呀”一声,猛拍脑门道:“小的懂了。定是这方若秀怀恨在心,偷了那位夫人的图纸。”
“依本官看,那夫人的图纸绘制出来,也许是要提供给无名镇守军。可没想到被方小姐抢了先,率先让镇西军给尝到甜头。郢州竟发生这样的大事,京城竟没有半点风声。可见一来是无名镇驻军将领替她遮掩,二来便是她不为名利。”
“如此说来,她竟还是名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
“此事还得等本官见过人后,再做决断了。”
说话间,便已经到了主街。
街道上很热闹,仿佛与战争之前没什么两样。这让一路上走来,见惯了不少愁眉苦脸,拖家带口逃离家乡的百姓截然不同。
“这竟也有饕餮阁?”徐特使一脸惊讶。
他是个爱吃的,常在京城中搜罗各色美食。而饕餮阁就是他极为喜爱去的馆子,不仅因为里面贩卖的食物是别的地方所不常见的。更因为在那儿能买到一些辛香坊的产品,尤其是辣酱,那简直就是他的命。
此次离京,倘若没有那些辣椒酱,徐特使还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坚持到西北。
这会儿看到饕餮阁,只感觉格外亲切。
随从却很担心:“不会是假的吧……”主子爱吃这可不是什么毛病,但要是不小心吃坏了肚子,耽误了行程,他这个做随从的也要跟着被责罚。
“哎,不是说了青沙镇有不少富商。为了讨这些富人的欢心,开家分店可没什么。”
随从在心里小声嘟囔:我看您是真的馋坏了,就算这家店是个仿冒的,您一准儿也要进去尝尝看。
罢了罢了,只等主子不小心吃坏了肚子,给他找个靠谱的郎中吧。
徐特使兴致勃勃,竟还看到了什么天香阁、女子坊甚至还有家很有意思的成衣铺子。
“这儿可比京城好玩多了。”
随从一看自家主子眨眼就跑没影,连忙让人赶快去追。主子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徐特使个子高,腿也长,走路飞快。
即便一行人紧赶慢赶,还是给追丢了。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听到徐特使的声音。
只见前方好像起了什么纠纷,里一圈外一圈都是人。
众人忙追上去,扒拉开人,冲进去打算将徐特使救下。
还要从盏茶前说起,徐特使穿花蝶似的,看什么都稀奇,什么都新鲜。脚步不由加快,转角时就撞到人。
撞到人不算,刚巧将对方端着的一篮子咸鸭蛋给打了。
虽然那鸭蛋已经煮熟,可倒在地上磕破皮,乱糟糟,脏兮兮。
徐特使正在道歉,打巷子里窜出一个人来,指着他便骂。
接下来的事情,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徐特使也没料到,他这游戏花丛的性子,竟在一个边陲小镇遇到了麻烦。他不就多看了那姑娘一眼,说她人美心善,又说要请她喝茶赔不是。
谁知道姑娘竟急了,紧接着他的未婚夫就冲出来,一拳打在他脸上。
要不是徐特使还练过几年的拳脚功夫,就这么一下子鼻梁肯定都要给打断了。
元宝揍完人,忙安抚未婚妻。
婲儿摇摇头,扯着他的衣袖说:“看他像个外乡人,就别把事情闹大了吧。”
元宝那人的衣袍用料考究,料想是个有身份的。因青沙镇特殊,他也不是没见过什么达官显贵。可这人一上来就调戏婲儿,实在该打。
“有我在呢,别怕。”
于是,就闹到了公堂上。
徐特使简直丢脸死了,一路上都拿着袖子蒙着脸。早知道他就不好奇了,早知道他就不会口花花,自然也没今天这桩事。
要是他调戏大姑娘被抓进牢里的消息给有心人知道,他还要不要活了。
一想到那画面,徐特使便感觉眼前一黑,恨不得立马昏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