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另一边,方若秀回到房里,脑海中都是苏月白和陆彦墨亲密的模样。
尤其是那支簪子,她实在喜欢。
她本就是将门女子,就不喜欢那精致脆弱的东西,那簪子制成了小剑的样子,剑柄还有铃铛,又是英气,还不乏精巧的心思。她这几日也没功夫闲逛,竟不知道青沙镇还有这样厉害的首饰匠人。
可她运气不好,这样好看的簪子竟先被苏月白得到。
因为一对发簪,方若秀一晚上都没睡好。眼底挂着两片青黑。
阿兰忧心不已:“小姐可是哪里不适?要不要奴婢给您请位大夫来看看?”
方若秀摆手说:“只是休息不好,并无大碍。”
一看天色还早,只能苦熬。
吃过早膳后,便迫不及待打扮起来,兴致勃勃要去逛街。
阿兰此时也听说了剑簪的事,也跟着一起寻找。
可寻遍了整个青沙镇的首饰铺子,也都未曾见过同样的款式。后来干脆在纸上画了样子,让阿兰去问,而方若秀则找了间茶馆歇脚。
过了大半个时辰,阿兰才回来,脸上很是忐忑。
“怎么?”
阿兰咽了口唾沫,小声说:“是陆公子拿的样子让人打的,原料也是他提供的,听说是上好的……”
“不必说了。”方若秀怒气冲冲的打断她的话:“本小姐不想听。不就是个苏月白,一个乡下丫头,竟也敢压我一头!她究竟有什么好的,陆哥哥竟这样爱护她。”
阿兰咬了咬唇,小声道:“想必是她狐媚手段了得。”
“必定如此。否则她又无学识,又无家世,谁又肯多看她一眼。”方若秀气得站起来,大声骂道:“这小贱人竟敢抢我的陆哥哥,我定要她好看!”
等她们主仆离开,隔壁的包厢有人探出头,往里面瞅了眼。
“老夫人,那对主仆已经离开了。”
李老夫人冷笑道:“如今的小丫头太过轻狂,又是狐媚,又是贱人……可见家里也不曾好好教导过她们礼教,才能随口说出这种不要脸面的话来。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那姓苏的丫头就叫苏月白吧?莫非,是同名同姓之人?”
浓香想了想,摇头:“这奴婢就不清楚了。不过苏小姐的名儿好听,若是重名也少吧……”
李老夫人慢慢起身,敲了敲腰背,“人老了,不中用咯。这才逛了一会儿,便觉得浑身不舒坦。”
浓香咬了咬唇,想了想,忍不住说:“老夫人要不要去那天香阁看一看?听说天香阁提供精油按摩,又能保养皮肤,还能缓解肌肉酸疼。”
“也好,那咱们就去见识下。我在京城就听说过,这天香阁很是特别。因为京城没有分店,倒是令许多人都懊恼不已。没想到一个穷乡僻壤长大的小丫头,竟有这番作为。只是这女子经商,毕竟不大好。”
……
“知道了。”苏月白将拜帖放在一旁,又看向陆彦墨。
他这人干脆赖在她身边,也不知道出门去。
可惜他不会煮饭,否则倒也可以考虑做个全职煮夫当当。
也不见做生意,却总有进项,这才是让苏月白感到恐怖的地方。
总觉得那一天,这人就走上不归路,拖累了全家人跟着他倒霉。
“方若秀出门去了,你说她是去逛街,还是去打听剑簪在哪家铺子购进的。”
陆彦墨正在看一套花样子,这是苏月白在书店中获得的古籍,上面记录了不少绣花图案。可惜因为本来不是多值钱的东西,因此没有受到很好的包养,书页残缺,一些图案也有些看不清晰。
他一边看,一边用笔在一旁按着样子描绘。
见他没事做,苏月白就把这个活儿交给他。本来是想让他知难而退,省的在她身边烦她。可谁曾想,他竟颇有毅力,耐心十足的照着样子给描下来。
虽然画的不算精致,可大体模样也看得清楚。苏月白只要照着样子,再临摹一副就算大功告成了。
“这花样可真是不错。”她指着图片上的五鼠聚财图,“倒是在市面上不常见到。”
“不清楚。”他淡淡的说,继续提笔作画。“女人家的衣裙,我也不好盯着看。”
苏月白打趣他:“你看看自己以前穿的衣袍?我还当你不知道美丑。”
陆彦墨可真是仗着自己有颜正身材好,就任性妄为随便穿衣服的那一类人。一身屎黄色的袍子,他也穿的好好的。这颜色换个人穿上,就是灾难。
后来手头有余钱,苏月白实在忍不住,这才扯了布让裁缝好好给他做几身衣裳。要不然此刻方若秀看到的陆彦墨,就是穿着各种乱七八糟颜色衣袍满地跑的人。
看她对审美的偏好,绝对会掉头就跑。
想到这儿,苏月白暗自感到好笑。
如果真的给陆彦墨穿上那样的衣袍,以后也就没那些烦心事了。
不过也就是想想,可不敢执行。
当初在牛头村中,他那副样子都惹来两朵烂桃花,可见还是脸更重要。
“刘公子给我下了帖子,邀请我去赴宴,你要去吗?”
陆彦墨眼神微动,问道:“宴会在哪里举办?”
“就在十里香。”
“他可有邀请我?”
“并未。”
他就冷着嗓音说:“既然如此,你带我去算什么?”
苏月白轻拍他的手臂,满脸堆笑:“我这不是怕有人吃醋,蹲在醋缸里不出来,就想着对你提起交待下,让你好安心。”
陆彦墨冷哼:“我才没吃醋。”
说完,好像还觉得不够似的,又强调:“我顶天立地的男儿,岂会做那种小女人才会有的做派。拈酸吃醋……算什么男人!”
苏月白也没反驳,只说:“这话可你说的啊,以后可不准我出门见别的男人,你就一脸不快。”
“你是我娘子,却出门见别的男人,我难道不该生气?”
苏月白嘴角含笑,懒得理他。
这要是不算吃醋的话,那什么算?
你老老实实承认也就算了,这又是何必呢。
便说:“好好好,您老尽管生气吧。反正我也管不着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