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远离京城的人而言,那里是什么情形,可没人在乎。
而苏月白自然也不会关心,她的两名爱慕者竟有一日会心平气和的坐下来饮茶。
不过这些,对苏月白而言,已经不再重要。她正瞪着眼前的男人,大白天就耍酒疯?
呵,把你赶到客房去住,可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这还要从午饭上说起。
因时间紧迫,苏月白倒也没做复杂的菜,只一道炖羊肉,便收获满堂彩。
铺子里也没事情,元宝自然不用去盯着。就如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大男孩儿,带着家里两个小毛头去院子里堆雪人。
苏月白吃了些羊肉,又饮了一碗汤,便觉得饱了。
倒是陆彦墨胃口大,剩下的饭菜他一个人包圆。
苏月白陪着他吃完,便打算离开。
可这人忽然拽住她的袖子,可怜巴巴的瞅着人。
“娘子……我能不能回去住。”
要不是苏月白经验丰富,真的要被这人给骗了。
你看他脸颊通红,身上也都是酒气,说话含含糊糊的,可不就是醉了。可等她再一想,便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陆彦墨虽然不常在家中饮酒,但他喝酒的时候她也是见过的,酒量可绝对没有这么差。
怎么可能一壶梨花白,便把人给喝倒了?
便不动声色的问:“客房不好吗?”
“客房冷,又没有娘子在。”男人可怜巴巴的说着话,像极了二驴。
苏月白垂眸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身材高大,便是蹲着也像一座小山似的。
轻笑了声,手背拍了拍他的脸。
“冷啊?那就受着呗。说谎精可不配享受暖屋软床。”
陆彦墨怔了下,就是这么一瞬,也被苏月白抓了正着。
她讥笑道:“连装醉都学会了,还有什么是咱们陆老大不会的。”
见事情败露,陆彦墨狼狈的抹了把脸,“娘子,就让我回去吧。”
“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要说,我再考虑一下。”
得,又进死胡同了。
陆彦墨好无奈,可苏月白不给他半点机会,便站起来:“不陪你再那儿瞎胡闹了。”
她裹好斗篷,直接出了门,去看元宝他们堆雪人去。
以前二驴没个伙伴,天天待在家里。现在有元宝,有晏安他们,还有一院子的小动物,人也越来越活泼。
再过几年,苏月白真的很担心这孩子会不会管不住。
“娘亲,你快看。”
看着二驴的笑脸,苏月白愣了下,而后扬起一张笑脸说:“我们宝贝可真棒。”
陆宅里一家人其乐融融,可在城中的另一处宅院,便没这么舒服了。
自入冬后,林霜霜患上风寒,拖拖拉拉的一直不见好。
离开京城时,她踌躇满志。以她的手段,要勾搭个没见过世面的庄稼汉上钩,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她人到了,手段却没机会使出来。
这陆彦墨也不知道什么毛病,跟个大小姐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近的。
见不着他人,她要怎么和他联络?
林霜霜只能把手段用在苏月白身上,可这女人竟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她屡次出手,都没讨到半点好处。不仅如此,还吃了一些暗亏。
青沙镇哪里都比不上京城,人也是,地方也是。
区区一个风寒,竟也看不好。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她的任务还没有半点进展,林霜霜一着急,又病倒了。烧了几日,浑浑噩噩的,此刻才转醒。病了这么久,人也瘦了不少。至于原本的弱不胜衣倒是没有,说是个骷髅架子倒是有人信。
红菊日日照顾,眼睁睁看着她从面色红润,倒现在憔悴不堪。
她可是跟在林霜霜身边的老人了,可自打小姐到了青沙镇以后,就诸事不顺。
红菊是局外人,有些事也不好讲。她总觉得大夫人没安好心,否则也不会把小姐送到这里来。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叫她去勾搭外男,这是把小姐当什么人?
可小姐一头扎进去,半点都没回头。
红菊真的很担心,夫人交代的任务,小姐没有完成,今后可怎么办啊。
不过这些已经不是现在的她需要关心的了,自从小姐生病后,就鲜少过问外面的事了。
“小姐,喝药了。”
“外面是不是又下雪了?”林霜霜渴望的看着窗外,她已经好久没出过门了。
红菊忍着心酸,说:“这场雪大的很,院子里都被盖上了。地滑,奴婢已经让人去扫雪了。他们的动作轻轻的,绝对不会吵到小姐休息。”
林霜霜苦笑道:“说这些有什么用,我每日都昏沉沉的,也没个清醒的时候。姑母那边可有书信送来?”
红菊抿了抿唇,迟疑了下,摇头。
林霜霜便讽刺的说:“看来姑母贵人多忘事,已经忘记我这个小卒子了。”
可林霜霜哪里知道,此刻的京城陆家正在经历一场巨大的变革。
啪!
一只茶盏重重的摔在大夫人面前,溅起的碎屑擦着她的长裙,刺痛了她露在外面的皮肤。
陆大夫人咬着牙,忍着他人眼中的异样,强挤出一丝笑意:“弟妹这是做什么,好好的这么大的火气。”
因病了许久,陆二夫人得有人搀扶。可自从进门,她就甩开身边的女婢,烈火一样朝陆大夫人咆哮。
“火气?”她冷笑:“若是有人残害你的子嗣,大夫人如何忍得下去。”
陆大夫人一怔,好笑道:“自然是忍不住。”
“那你凭什么敢去害我的儿子!”
“弟妹说的这叫什么话。”陆大夫人捏着帕子,嘲弄的笑道:“你这哪儿的孩子。”
谁不知道陆二夫人不成生养,这个孩子可真是子虚乌有。陆大夫人即刻想到青沙镇的野种,不过这种小场面,她是半点不怯。
“青沙镇,不知大夫人可有印象。”陆二夫人嗤了声:“你派你那个如你一般下作肮脏的侄女去,便以为能笼络住我儿子?哈,可真是笑话!当年你脱光了衣服,我家二爷都不动心。你又以为那婢伎生的女儿,我儿子又能看得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