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儿媳妇,去庄子上养病的那段日子,就开始展露她的才华。言儿媳妇不仅有才华,而且还是才华出众。沈家有今天的风光,言儿媳妇是功不可没。”
“啥?”
大侄子的话,老姑奶奶是一点儿都不相信。一个小媳妇儿,除了有个好看的脸蛋儿,还能干啥?她是真的不相信,这个侄孙媳妇儿,有什么过人之处。
大侄子却一个劲儿的夸自家儿媳妇,老姑奶奶感觉咋这么别扭?
见老姑的脸色,沈丰就知道,老姑是不信的。不信也不怕,咱们沈家现在可不怕那些宵小之辈。
“老姑可能不知道,我们沈记银楼,所有的簪环首饰图样,都是言儿媳妇画的。”
“嘶…。”
这是代家父子倒吸冷气的声音,他们父子,自认为都会画画,可是沈记银楼的东西,已经是深入人心,就凭这一点,他们父子俩都是望尘莫及。
“不能吧?”
老姑奶奶,还是不愿意相信,大侄子说的是真的。
“老姑,这事儿我有必要骗您吗?”
老姑奶奶一家可都知道,营州城里最好的银楼是沈记银楼。因为这附近的城镇,但凡家里有些家底儿的,都来沈记银楼置办首饰。沈记银楼,早已经声名远播。
“还有,我坐的这支轮椅,也是言儿媳妇,让人在京城给我买回来的。”
沈丰沾沾自喜的说道,要是没有自家儿媳妇,他哪懂什么轮椅!如今有了轮椅,这出来进去的方便多了。
“这话老姑不爱听,啥叫言儿媳妇买给你的?用你的银子,给你买东西,难为你,还把她夸的跟天仙儿似的。”
老姑奶奶撇着嘴,侄子的话,她是真不爱听。
“呵呵,我没想到老姑对言儿媳妇这么大的成见。想必老姑也知道,营州城里卖的红火的大豆油吧!那榨油坊和那家商行,都是言儿媳妇自个儿开办的。”
“……”
老姑奶奶没想到,在她眼里只知道臭美的小媳妇儿,还有这能耐?她咋就不愿意相信呢!
“言儿媳妇的见识和作为,连知府大人夫妇俩都是赞誉有加。不知道为啥?老姑却总是对言儿媳妇有诸多的指责。”
沈丰这句话,有打脸之嫌。意思就是,知府大人夫妇俩都夸奖的孩子,为什么到您嘴里,总能挑出错?
我都想象不出来,您说的这些毛病,到底搁那儿踅摸出来的!
沈丰现在,已经懒得跟老姑计较了。他觉得老姑就是冥顽不灵,不管自家儿媳妇多好,老姑那眼睛和耳朵都是不愿意相信,也不愿意看见。
算了,自家儿媳妇的好,也不需要别人证明什么!等把银子拿给表弟他们,老姑也该走了。
沈丰现在已经下定决心,不想跟老姑在说自家儿媳妇的事了。
可是老姑奶奶那里,有点儿坐不住了。这个侄孙媳妇儿,都能得到知府大人夫妇俩的称赞。那么她?是不是,别在拿人说嘴了。
毕竟,那可是知府大人呀!她一个普通的小老太太,哪敢跟知府大人对着干!想到她的那些言行,要是被知府大人知道了,会不会找他们代家的麻烦?
想想,侄孙媳妇儿,应该不会那么小气吧!怎么说,自个儿都是长辈,磨叨几句也没啥!大不了,以后我不说了。
瞧见自家婆婆终于没声了,邱氏这心里,是说不出来的舒坦。心道:
哎呀我的娘呀!让您到处找事儿,现在知道了吧!沈家最赚钱的地方,是人家侄子媳妇儿的功劳。
况且,人家侄媳妇儿,还有自个儿的铺子。哎呦我的娘啊!这可真的没法比。
就您这一天绣几条帕子,还撇嘴显摆半天呢!这要是像人家侄媳妇儿那样的,您还不得上天呀!
见老姑终于消停了,沈丰才把掩在袖子里的一个钱袋子,递给了代金田。
“表弟,这里有三十两银子,你先拿去用吧!至于差事,年后哪里缺人,我会让人知会你的。”
“表哥,这…咱们,用不了这么多银钱。”
代金田手里握着的钱袋子,觉得烫手,别看他今年都三十多岁了,可是他还是头一次拿这么多的银子。
“没事儿,剩下的银子,表弟留着以防不时之需。”
“表哥。”
代金田虽然遇事慢半拍,可是他毕竟熟读多年的圣贤书。只不过多年来习惯了万事听娘的,才落的如今无一技傍身。
沈丰看着表弟的样子,还跟小时候一样,不禁哑然失笑。
代金田知道,表哥还是他小时候认识的那个表哥。也就没有推脱,只是按照自个儿的想法,稍稍停顿了一下,跟表哥说出来他们明日想回去的话。
“回去也好,我一会儿,让人去给你们安排马车,明日让人送你们回去。”
沈丰本想挽留表弟他们多住些日子,可是想想老姑的做派。挽留的话,就没有说出口。
老姑奶奶,见大侄子都没有挽留她,心里是格外的不舒坦。可是事情是她自个儿作出来的,沈丰巴不得她老人家早走早省心。
亲情诚然可贵,可是他不想他们一家平静和美的日子,被老姑奶奶的无理,直接打碎。
代小轩兄妹俩,也知道表伯父被自家祖母给惹烦了,才不做挽留的。
可是不管祖母怎么样,这都是他们的祖母,兄妹俩就坐在祖母旁边开解她老人家。
邱氏在一旁,什么都没有说,邱氏知道,她现在要是出声,所有的错,婆婆就能都怪在她身上。所以多年的经验告诉她,不说话是最好的。
第二天早饭过后,老姑奶奶在儿孙的搀扶下,正要出门,就见侄孙推着大侄子走了进来。
“老姑,您要回去了,我也不留您了。言儿他们小两口儿,给您准备些年货,您就带回去吧!”
见老姑真的要走了,沈丰还是有些舍不得,可是为了自家的日子,他还是没有开口挽留。
沈重言把一份礼单,放在表叔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