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见儿子,为了媳妇公然与自个儿作对。心里的怒火,刹那间,就有了燎原之势。
“好,好,好。你这个逆子,你竟然为了个外人,这样忤逆我。小云,咱们走。”
说完,陶氏拉着闺女就往外走。
“娘。”周云可不想离开繁华的营州,在回到原来的穷乡僻壤。
“闭嘴。”闺女的想法,陶氏怎么能不理解,可是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
今个儿,她不治住儿子媳妇,以后她怎么施展手脚帮助闺女,嫁给那个沈大爷。
见陶氏拉着周云执意要走,周正只好拉着石氏,给陶氏跪下了。
“娘,您真的要陷儿子于不仁不义吗?”
转回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媳妇,陶氏的眼里闪过一抹得意,跟我斗,你们还嫩了点。
“小正,想让我们留下也行,你就得帮你妹妹嫁进沈家。”
“娘,人家沈大爷早有妻室,我怎么能做那等子缺德事,坏人姻缘。”
“啥叫缺德事?哥你说谁缺德呢!”
“……”
周正的沉默,彻底惹火了周云,她歇斯底里的吼道:“当年要不是供你读书,我用的着嫁给庞家那个穷酸吗?”
“呵呵,妹妹你别忘了,你哥我曾经也是穷酸。而且,说起来,咱们家,还不如庞家,庞家至少还有二三十亩地,咱们家有啥?”
“……”
“还有,你当年嫁到庞家,可是有很多人羡慕呢!做了秀才娘子,你也曾风光一时。谁知道,是你自个儿不惜福。”
“……”
“你成婚七八年无所出,人家才来跟我说:要纳妾,妾生子记在你的名下。谁知道你根本就是个不容人的,对那个女子非打即骂。”
“……”
“大冬天,你往人家孕妇脚底下扔冰块,害得人家摔跟头,成了型的孩子就这样流掉了。这你还不肯罢手,人家在坐小月子,你还端了一盆冷水,要泼在人家身上。你有没有想过,那样会出人命的。”
“是她该死,谁让她愿意做妾的?我是大妇,我要怎样,她一个买来的奴才秧子,都得受着。”周云猩红着双眼,嘶吼着。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你还有没有人性?你害了一条人命,还不知道悔改,还要在害第二条人命?我真不知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还是说,你本来就是这样残忍。”
周正没想到,自个儿的妹妹,会是这样的蛇蝎心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
“你还是老实的待在家里吧!你这个年纪想嫁人,不是填房,就是续弦,你能看的上谁。”
石氏在一旁听着,觉得自家相公被这个妹妹气糊涂了。填房和续弦,不是一个意思吗!
周正的确被他娘和妹妹气糊涂了,他现在都后悔了。要是知道娘和妹妹会变成这样,他宁可当一辈子穷书生。
至少,他娘不会野心勃勃,妹妹也不会好高骛远,一家子本本分分的,过着清苦又不失和乐的日子,也不错。
可是,还没等他想完,陶氏就开口了。
“小正,你太让娘失望了。你居然为了外人,一而再的斥责你妹妹的诸多不是,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
周正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他娘。沉默了许久之后,周正才说道:
“你们不要难为婉清,明天我亲自去和沈大爷说。”
“相公?”
“嘻嘻,我就知道,哥最疼我。”
见哥哥答应,亲自去找沈大爷说和,周云阴沉的脸上,瞬间就蹦出来无数朵红云。
“嗯,这还差不多。”娘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人家沈大爷要是不同意,以后小云不要在纠缠人家。”
“哥,你亲自出头,他哪能不愿意?我看呀!他肯定会求之不得才是。”
石氏眼波流转,心里暗讽:没见过世面的土鸡,以为这是你们住的村子,就出了周正这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儿,娘俩就不知道自个儿姓啥了?
就觉得全天下你们最大?你们就作吧!作死拉倒!
终于逼迫儿子答应了,陶氏的心情是无比的愉悦,想到闺女的想法马上就要达成,拉着闺女回屋歇着去了。
周云还不忘装模作样的说道:“哥,等我嫁去沈家,一定给你们换一个大院子。这个小院子,我看着就压气。”
说完,才端着自认为最美的姿态,进屋去了。
“相公,你这样强人所难,会招来祸事的。”
“没事,我要是不答应,娘她们总是天天的难为你。”
“可是!”
“没事,我们都是男人,好说话。我就是随便问一句,也没指望人家答应。”
周正自嘲:“就是我用心说,人家也不会答应的。”
“相公,真是难为你了。”
“唉!有啥法子,谁让她是我娘。问过了,她们也就死心了,以后就就消停了。”
石氏心道:未必!你那娘和妹妹,可跟旁人不一样。认准一件事儿,不带改的。
石氏却不知道,自家相公根本就跟他们想的不一样。
周正可不是,他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娘和妹妹。他可不敢跟沈重言说:让人家停妻再娶的话。
可是,又为了完成他答应陶氏的话,只好另辟蹊径。
次日,周正找了一个借口,在沈家的酒楼,逮住了沈重言主仆三个。“沈贤弟。”
“周大人,别来无恙。”
“托沈贤弟的福。”
周正腹诽:可不就是托你的福吗!我们一家子人都快疯了。
“既然咱们兄弟遇见了,今个儿,就由兄弟做东。”
“好嘞!那么为兄就恭敬不如从命。。”
二人坐在贵宾室里,周正心道: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的吃一顿,吃他个够本。要不然,真的对不起自个儿,这几天饱受摧残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