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错了!”许知武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一直惨叫求饶。
宋楚行抽够了,缓缓起身,将许知武顺势拎了起来。
“你刚才说,还得滚床?行,可以满足你,不过,床这么干净,让你这种人一滚,可就没法住人了,你们仨,就从这个门一直滚到家属院门口吧,也算是帮着新人讨一个好兆头,这叫啥名头来着?对,财源滚滚来!”
许知武心里叫苦不跌,可哪敢违逆宋楚行的命令,赶紧叫着两个兄弟一起往外滚。
滚出卧室,滚下楼梯,滚到家属院里面,一直滚到大门口,消失在了夜色中。
“好!”许知光带头叫了一声好。
其实刚才也想帮忙,但是他细胳膊细腿的,想帮忙也没有这个能力,一直在一旁干着急。
看到宋楚行收拾了许知武,他也感到十分爽快,带头鼓掌,周围看热闹的也都赶紧跟着鼓掌。
“好什么好,谁让你当这个伴郎的?”宋楚行忽然眼色一厉,一把拎住了许知光的前襟,看着他这身洋气喜庆的伴郎服,心里的火蹭蹭地。
“我……我……”许知光刚见识了宋楚行有多威武霸气,现在霸气的对象忽然变成了自己,他吓得快尿了。
“我让他当伴郎的,怎么了?”许知念整理好了情绪,走过来拉住了宋楚行。
“你让的?那就算了。”
宋楚行松开了许知光,刚才两米八的气焰立马没有了,看着许知念的眼神还带着一丝委屈。
刚才他出手替许知念解围,她心里其实是挺感激的,同时也有点内疚——宋楚行应该是知道他们从省城回来,特意赶过来的吧,知道伴郎换人了,心里肯定不是滋味。
想到这里,她的心也软了下来。
“我……我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考虑到你外貌条件太好了,不适合做伴郎,我哥得找个丑的,矮的,最好还没气质的。”
许知光在旁边,一脸黑人问号,许知念这回答,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那要这么说的话,也有道理。”宋楚行骚包地摸了摸头发,瞥了一眼许知光:“就是可惜这身衣服了。”
许知光被两人挤兑得心酸难耐,一扭身,嘤嘤嘤地跑出去了。
宋楚行松开紧皱的眉头,抓住了许知念的手腕,说道:“洞房闹了,咱赶紧撤吧,别耽误人家的好事儿,说不定今晚上你小侄子就要来了。”
“小侄子?”许知念一时没反应过来,听到门外的人跟着起哄,才明白宋楚行的意思——他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走走走。”许知念推搡着宋楚行,两人一起把围观群众劝退了,然后关上了主卧的房门。
一路走到楼下,许知念才忽然发现,她和宋楚行一直是手牵手的。
“你松开!”许知念想甩开,可宋楚行的手仿佛长了吸盘,怎么都甩不掉,她越挣扎,手就被攥得越紧。
“宋楚行,你这是耍流氓!”许知念想去踩他的脚,却被他一把抱住。
他气息迫近,嘴角带着标志性的邪笑。
“既然你说我是流氓,那不真的耍耍,岂不是很冤枉?”
“你……”
“许宝丫,有件事我必须得警告你。”
宋楚行搂着许知念的腰,一张脸缓缓靠近,不断缩短与她的距离,逼得她差点当场下腰。
“有什么可警告的,你放开我……”
“你爷爷奶奶前天去了我家一趟,找我爹了。”
许知念眨巴眨巴眼,忽然反应过来,爷爷奶奶肯定是去退婚了——这老两口简直太有正事了,一心一意想撮合她和林枳年,并且还坚决付诸了行动。
“找你爹咋了,你爹,有啥不能找的?”
“他们说要退婚,还说,是你自己的意思。”
宋楚行的表情并不像生气,更像是在测试,好像许知念是个什么秘密特工,需要套出了不得的口供似的。
“对,当然是我的意思,宋楚行,我不是和你说过么?我不想结婚,至少,三十岁之前不考虑这事儿……”
“你想三十,我就等你到三十,你想四十,我就等你到四十,你想终身不婚,我就走哪儿跟哪儿,陪着你打光棍……”
周围很安静,微冷的空气混杂着宋楚行身上特殊的好闻气味,让许知念的心跳越来越快。
他的眸子很深很黑,像是能装下整个星空,又像是只能装下她一个人,
对别人,他可以狠得像个地狱的罗刹,可对她,又柔软得像一团棉花。
“宋楚行……”
“我警告你,无论当初是因为什么阴谋诡计订的婚,这婚,定了就定了,你是我媳妇,除了你,我谁都不要,我是你男人,你要是敢在外面招蜂引蝶,我就……”
“你就咋地?”
“我就把那些蜂蜂蝶蝶都做成标本。”
宋楚行说完,单手固定住许知念的后脑勺,微凉的唇贴过来,紧紧吻住了她。
不知道是被什么情愫控制,许知念头一回觉得,这个吻并不讨厌,反而有那么一丝丝的甜……
许久之后,宋楚行终于放开了她,手却还是紧紧攥着。
“在外面杵着干啥,我要回医专家属楼呢……”
“着什么急。”
宋楚行忽然一扭身,拉着她走进了单元门,又往楼上走去。
刚才宋楚行最后一个出来,特意长了个心眼——没把们关严,现在一推门就直接走了进去。
“宋楚行!”许知念使劲儿拖着他,低声道:“不许听洞房……我哥我嫂子他们可能正在……”
“正在啥?”宋楚行扭过头,邪笑地看着她——这丫头,懂得也不少嘛。
主卧传来一阵谈话声,让许知念心下稍安,宋楚行拉着她到了卧室门口听动静。
“青兰,以后咱家你管钱,我文化低,不会管,这是我干活收钱的账本,这是我父母给我开的存折,里面是2500多块,还有这个,是我娘让我给你的金镯子,是我奶的陪嫁,她舍不得戴……”
“知秋,你把这些都交个我,你不就啥都没有了?我也有自己的事业,完全可以经济独立的……”
“谁说我啥都没有,我不是有你么?”
许知念和宋楚行对视了一眼,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狗粮噎住了——木讷的大哥竟然也有这么“会”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