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叶染一起带回来,不过是看她挺有趣罢了。
这单生意虽然他没有正式接下来,但是翔哥却查过叶染,不过是个普普通通胸大无脑的大小姐而已。
叶染不该知道‘大佛’。
他混这行有自己的小习惯,这道上的生意只要是赚钱的就没有他不做的,如果做大单的时候他会起个文邹邹的别称。
“大佛”便是他最近的一单生意别称。
而这单生意出了一点小差错。
被人给截了。
所以叶染提起这个称呼,触到了他的逆鳞。
叶染直直的对上翔哥幽深的目光,缓缓一笑,
“我就一平平无奇的小人物,不值得翔哥记得我的名字。”
翔哥冷笑了一声,
“对,没错,平平无奇到有人专门找到我,出钱买你的命。”
叶染懵了片刻,脱口而出道,
“不是买蓝景行的命吗?”
她以为是谢俊出钱找翔哥,要蓝景行的命,怎么会是自己呢?
难道谢俊已经发现是她偷了公司的机密文件,所以一气之下连她都要杀掉吗?
不至于吧……
好歹他们两家还是联姻,不过十几个亿而已,不至于要命吧。
翔哥似笑非笑的看着叶染一脸疑惑的表情,却故意没有解释。
叶染默了片刻,在心里捋清思绪。
不管谢俊要杀的是蓝景行一个,还是他们两个,现在最重要的是必须先把蓝景行救出去,否则就算叶染的命保住了,这次任务也必定会失败了。
下定了决心,叶染敛了神情,正色跟翔哥谈判道,
“不管买谁的命,他能给你的不过是钱而已。这些钱我也可以出。”
翔哥食指轻敲扶手,显得有些不太在意,
“我看起来像是缺钱吗?”
他接不接生意,接什么生意,全看心情。
蓝景行的生意他之所以会接,也是因为他调查过蓝景行,对这个人有几分兴趣,他有自己的打算。
而现在他在等叶染亮出底牌。
“那你要什么?”叶染抿了抿唇说。
“我这个人耐心不多。”翔哥讨厌揣着明白装湖涂的人。
“好吧,那我就不绕圈子了,‘大佛’这单生意怎么黄的,是谁干的,我知道。”叶染身子靠后,两手环胸,坦坦荡荡的说。
翔哥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稍纵即逝,接着澹澹道,
“我不信。”
叶染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正常人不是应该问清楚来龙去脉才对吗?
这上来就说不相信,让自己怎么往下接?
而且您要是真不相信,刚才自己说出‘大佛’两个字的时候,那个拿刀片吓唬人的是谁?
现在血还没干呢。
叶染气得暗暗咬了咬牙,接着故意撇了撇嘴道,
“哦,那我也没必要说了,你应该也不想知道他们把你的货弄哪了。”
翔哥墨眸中暗流涌动,他的上身刚刚动了动,叶染立刻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两侧道,
“说话就说话,君子动口不动手!”
这人也太阴了,一般来说混黑道的不是都应该先虚张声势一下,再恐吓恐吓,最后才真动手的吗?
哪有这样直接要人命的。
怪不得看着柔柔弱弱的,却能当这一群糙汉的老大。
翔哥看叶染这草木皆兵的样子,扯了扯嘴角,“你既然知道我想听什么,就别说废话了。”
“好,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关于‘大佛’这单生意的一切都告诉你,换我和蓝景行的命。”叶染凝视着翔哥,语气冷静。
“一个。”翔哥澹澹的说。
“什么一个?”
“只够换一条命,如果你说的属实,而且对我有用的话。”翔哥不紧不慢的说。
现在他们两个都在自己手里,就算自己一条命都不换,也有的是办法让她开口。
之所以答应她,不过是觉得好玩罢了。
叶染皱了皱眉,知道这个翔哥不是个善茬,现在跟他讨价还价自己也占不到便宜,不如赶紧给蓝景行争取点时间。
“好,一条就一条。那我就用这个消息换蓝景行的命。
但是你必须答应我,确认消息之后立刻放他走。
还要专门派车送他回去,他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必须出席。”
翔哥挑眉,他倒是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要救的不是她自己,而是那个男人。
抓他们上车之前,看她挡在那男人的身前,以为她是个没有脑子莽莽撞撞的女人。
但是通过跟她相处这么一会,觉得这个女人也够狡猾,够胆量。
翔哥心里浮上了一股莫名的情绪,澹澹的说,
“你对他倒是够痴情的。”
叶染轻笑,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翔哥一言九鼎,肯定不会对我这个小女子食言的。”
翔哥弯了弯眉眼,不置可否。
她倒是会给自己戴高帽子。
叶染冲着翔哥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些。
毕竟这是个非常重要又秘密的事情。
以翔哥的自信,也不怕她耍什么花招。
他倾身向前,叶染以手半遮着唇在他身旁耳语。
叶染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倾泻而下,如同黑色的瀑布一般。
隐约可见长发下的脖颈,白皙的有些发亮,还有刚才刀片划伤的痕迹,已经凝了血,在柔嫩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离的近了,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散发着澹澹的香味,不似平常的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有丝丝魅惑的感觉,让人闻之心神荡漾。
翔哥神情恍忽了片刻,在叶染说到这批货物的藏匿地点的时候,才被拉了回来。
这批货是谁动的,他猜的出来。
他也让人在这个人手下的地盘暗中排查过,都没有找到。
所以叶染说出地点的时候,翔哥并没有十分相信。
但是在叶染的强烈要求下,翔哥还是立刻派人去查看了一下。
在车中等消息的时候,翔哥问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叶染葡萄似的大眼睛转了转,故意道,
“其实吧,我刚才被你们抓到车上的时候打了个盹儿,哎,正好就梦到了!
可能是老天爷可怜我正值青春年华,不忍心我死的这么冤枉吧。”
翔哥嘴角微微上扬,狡猾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