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粝的指腹从美人的五官流连至下颌,晏寒的唇角轻轻掀起,
“把我一个人丢下了这么久,等再见的时候,该怎么惩罚你才好,嗯?”
他的声音低沉婉转,彷若情人间的呢喃。
叶染却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
总觉得她现在如果告诉晏寒她复活了,后果会不堪设想……
晏寒的指腹在她的滑腻如羊脂玉般的肌肤上摩挲了几下,漆黑的眸子逐渐深沉,
“染染,你该进食了。”
他离开了有一阵子了,如果不持续用他的血喂养,叶染的脸上马上就会苍白无血色的。
叶染在心中芜湖了一声,跟六六说道,
——你猜他这次会带什么好吃的回来?
她还以为晏寒会像从前一样,一出门就会给她带好吃的回来。
六六已经在一旁捂上了眼睛,萌萌的声音有些变了调,
——主人,他这是要把自己的血喂给你!
——什么!!
叶染震惊。
——之前主人的灵魂没有回归身体的这一百年,都是晏寒自己的血喂养你,才把你的身体保存的这么好的。
叶染在脑海中跟六六说话的时间,晏寒已经用指尖划破了手腕,鲜血喷涌而出,散发着异香。
晏寒捏着叶染的下巴,将自己的手腕贴了上来。
也许是因为叶染体内留着晏寒的血,所以叶染已经对他的血液有了抵抗能力,不会再因为他血液的香气迷惑心智。
她抿紧了红唇,不肯张嘴。
以前灵魂没归位的时候,也就罢了。
现在她可喝不下去,她又不是吸血鬼!
而且看晏寒的肤色苍白,不复之前健康的颜色。肯定是失血过多的原因。
她可不愿再喝他的血了。
晏寒虽然捏着叶染的下巴,但是他并未舍得使劲儿。
看着叶染唇瓣紧闭,他也有些奇怪。
往常都是轻轻一捏就张开了的,怎么今天这么反常呢。
不过晏寒没敢多想,只想着也许是自己离开的久了,她的身体没了血液的滋养已经有些僵化了。
虽然之前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但是他也没舍得用蛮力。
他清隽的五官缓缓靠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叶染的皮肤之上。
嗓音低沉沙哑,口气颇有些无奈,
“乖,张嘴。”
叶染毫无反应,丝毫没有要配合的意思。
晏寒深邃的视线下移,落在她晶莹的唇瓣上,微微滚了滚喉结,
“这可是你逼我的。”
叶染,???
下一刻,男人修长的身影欺近,温热的唇瓣贴上。
专属于他的气息迎面而来,紧紧的包裹着她。
灵活的舌尖轻轻撬开她的唇齿,耐心的一点点攻城略地。
叶染被他吻得身体发软,情不自禁的张开了嘴巴,沉浸在了他的亲吻里。
明知道叶染不会回应,晏寒的呼吸还是粗重了起来。
他没有忘记初衷,但是又不舍得退出来。
或许以前从没有遇到过叶染这么不配合不听话的时候。
他一心想要复活她,也从未起过旖旎的心思。
然而他却贪恋着这片刻的温存。
最后他牙关轻合,竟是准备咬破舌尖将血喂给她。
叶染之前就吃过一次这样的亏了,但那是她神智不清的时候。
现在她怎么可能在同一个地方犯第二次错误。
她探出柔软的舌尖,与他的纠缠在一起。
她突如其来的回应让晏寒一怔,幽深的眸子蓦地睁大,一动也不敢再动。
他生怕此时此刻只是一个美好如泡沫的幻觉。
只要他轻轻一戳,就破了。
湿润香甜的味道,如记忆中的慢慢重合,晏寒感觉自己心跳都停滞了。
叶染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见他完全放弃了咬破舌尖的计划,刚有几分得意,理智却突然回笼。
她现在还是个植物人的状态啊!!!
思及此,她立刻停止了挑逗,将柔软的舌尖退了出来,恢复了呆若木鸡的表情。
晏寒的黑眸染着动情的颜色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叶染。
她又恢复了毫无生气的样子。
刚才的一切彷佛都是他的错觉,并未真实的发生过。
但是她饱满的唇瓣微微肿起,上面还闪着晶莹的水光,旖旎又暧昧。
不,他不相信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长臂一伸,他勾住了叶染的腰肢,将她抱了起来。
怀里柔软的身子似乎微微僵了一下。
晏寒看向叶染的目光愈发幽深了。
他发现一旦他疯狂起来,似乎处处都能产生幻觉。
他想沉浸在这种虚幻的幸福中。
但更想要将真实的叶染抱进怀里。
现在的他比任何时候都想要把真正的叶染复活回来。
食髓知味,他已经不想再等了。
贴着他坚实挺拔的胸膛,叶染的心突突的跳的很快。
——他该不会发现了吧?不会现在就要找我算账吧?
她有些怂怂的问系统六六,却发现六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线了。
真是不靠谱,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
片刻之后,叶染被几十号人里里外外的围了好几圈,这才知道,晏寒这是给她请来了新的医者。
“怎么样?”
晏寒将她抱在怀里,将她箍得很紧,彷佛他再稍稍用力,就能掐断叶染的腰肢。
叶染总有一种危机感,感觉她一旦真的醒过来,晏寒就会立刻弄死她。
但是她完全没有考虑到,既然晏寒要弄死她,何必还要费这么大功夫救活她。
周围的医者们一个个眉头紧皱,满头都是汗,却没有一个敢开口回答的。
叶染看起来与活人无异,但是其实已经死去一百年了。
这本来就够诡异的了,谁有那个能力说自己能医治?
况且之前来这里的医者,迄今为止没有一个能活着离开的。
他们都想多活两天。
晏寒看着他们一个个跟缩头乌龟一样不敢吱声,急的再次开口,
“她刚才都回应我了,难道还不是活过来了吗?”
围着一圈又一圈的医者面面相觑,不明白他说的回应是什么。
如果她真的活过来了,还需要他们来看什么。
看她眼中无神的样子,跟活死人无异,恐怕他所说的回应,不过是他的臆想罢了。
虽然他们这么都这么想,但是没有一个敢说出来的。
只有一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年轻人摸了摸鼻尖,故弄玄虚的开口道,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