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人搬了两张椅子出来,分别放到王秋月和梅九身后,还搬来了一张桌子摆放在他们面前。
梅九一撩衣摆,坐了下来,然后抬起一只手放到桌面上,示意太医诊脉,太医只能恭恭敬敬站着给他诊脉。
其实他大可不必这么做,但是为了给王秋月证明清白,他要堵住悠悠众口,这毕竟惊动了全城的百姓,必须要给一个说法。
所有人都紧盯着太医,心里开始有些不安起来,万一摄政王真的是没有中蛊毒,那么他们这些人将会受到怎样的处置?
摄政王会不会一怒之下也砍了他们的手?刚才他们可是见识到了摄政王的震怒。
大约过了一刻钟之后,诊脉的太医收回了手,退到一旁去,接着又有一个上前来开始诊脉。
在大家焦急的等待中,换了三个太医,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点点头,由其中一个太医代表站出来宣布道:“我等皆给摄政王诊过脉了,发现摄政王并无中蛊毒的迹象!”
众人听罢交头接耳起来,脸上都露出了害怕之色。
梅九缓缓抬起眼皮子扫向他们,就一个眼神吓得他们齐齐跪倒在地,高呼道:“摄政王请恕罪!”
然后朝王秋月方向磕头:“对不起,摄政王妃,是草民无知,听信流言随意来闹事,请原谅我们吧!”
王秋月抿嘴没有说话,决不能因为一句道歉就马上原谅了,要让他们知道知道害怕也好,不然下次还会发生类似的事情。
“本王不管你们在哪里听信的流言蜚语,现在已经证明本王的王妃没有下蛊,以后让本万知道还有谁来针对王妃的,直接砍了!”梅九警告着说道。
“即便她没有给摄政王下蛊毒,那也不能成为王妃!”这时一道略带威严的女声从人群后面响起。
所有人都看向声音的方向,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一名身穿华丽服饰的夫人,她缓步走来,身边搀扶着一个妙龄姑娘。
梅九看着来人,眉头紧锁了起来。她们怎么来了?待看到另一名女子时眼里瞬间放射出寒光来。
而王秋月认识那个姑娘,正是上官婉儿,那么不难猜到她搀扶着的夫人是她母亲,阿九的姨母,上官夫人了。
还有那个跟在上官婉儿身旁的人,曾经是阿九派给她做护卫的女子,冷冰艳。
不是被赶出京都城了吗?
怎么和上官婉儿在一起了?
按照礼节,上官夫人是要向摄政王行礼的,所以她来到梅九面前行了一礼,上官婉儿也随着屈膝行礼起来。
冷冰艳带着敬畏的心也朝梅九行礼,梅九冷眼瞪着冷冰艳,“你还胆敢出现在本王面前?”
冷冰艳身子一抖,低着头没有说话,上官婉儿连忙替她回答,“表哥,是我救了她,把她带在身边做侍卫的,现在是我的人了,你不能赶她走!”
“婉儿,休得无礼!”上官夫人心惊一下,忙轻声斥责了一句女儿,自己平时是不是太过骄纵女儿了,让胆敢这样跟摄政王说话。
上官婉儿都嘴,没有作声,退到了一边去,看到王秋月的时候狠狠瞪了她一眼。
梅九把目光转向上官夫人,澹澹地问道:“不知姨母前来何事?进府里再说吧!”很明显的暗示他的姨母不要在这里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上官夫人摇头,“不行,姨母就要在这里说。此女子不能成为你的王妃,姨母要和大家同一阵线反对,她一个被土匪糟蹋过的女人是没资格进入皇族,做什么王妃的!”
她说着话的同时还打量了王秋月一番,不得不说这女子的气度和风骨倒是让她欣赏的,至于能不能做王妃还有待观察。
她故意这么说,就是要看看此女子有什么反应,或者怎么应对,发现此女子听了之后还是一脸从容澹定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大家风范。
梅九听罢,脸黑沉得可怕,沉声质问道:“难道姨母也要来干涩本王的私人之事吗?”
“不到姨母不管,这关乎你的终身大事,姨母答应过你母亲要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般对待,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不管?”上官夫人振振有词地说道。
“今日姨母就当着大家的面来问你,你到底至皇家的颜面于何地?这么一个身份低微的女子你要娶做王妃?”
“在本王心里,她比谁都高贵,姨母你不懂情况就别再这里添乱了!”梅九在极力忍耐着说道。
“姨母不懂情况?是你不懂情况吧?你不顾天下人反对,执意要娶她为妃,你怎么面对天下人?你怎么这么湖涂啊你?”上官夫人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痛心疾首起来。
“她是户部尚书的孙女,身份怎么不配了?”梅九咬牙说道,试图用这一件事来说服姨母。
“但是她永远都洗不白身上的污点!”上官夫人直接戳穿,还一脸鄙夷地看着王秋月,彷佛像看一件什么赃物似的。
“她身上没有污点,有污点的是本王,因为当日毁了她清白的人不是什么土匪,而是本王!”梅九的忍耐到达了极限,逼得他不得不说出了真相来。
他的话一出,就像下了一道震雷,震得在场的人心里一颤,有的人心里开始支离破碎起来。
上官婉儿觉得自己的心开始一点点沉入谷底,没希望了,而冷冰艳却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以为产生了幻觉。
“你、你说什么?你说是你糟蹋了人家?怎么可能?”上官夫人愣怔过后不敢置信地问道。
梅九不敢看王秋月那双要吃人的眼睛,缓缓说起:“千真万确,当时本王中了苗疆女的魅毒,神志有些不清。”
“刚好有个姑娘出现在山里,本王就……一时控制不住,伤害了人家,本王醒来后迷迷湖湖就离开了,根本没看到那姑娘的样子。”
“直到在王家村娶了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后来相处,本王才无意中发现她身上玉坠正是本王那日丢失的玉坠,便得知那日在山上的女子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