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安大大小小的盒子,少说也有十几个,全都打开摆放在屋子里,几乎占用了屋子全部的地方。
孔院长看着不免皱了皱眉头。
这有钱人家的子弟向来跋扈,他一个人就占用了这么大的地方,同屋居住的其他学子还真是有耐性。
这期间也没听其他学子的抱怨。
等将盒子打开,三宝看到了他二哥丢失的小斧头。
另外一名学子孟东阳也惊呼道:“赵安安为何我的香囊也会在你的盒子里出现。”
孟东阳说着上前,将自己的香囊拿过来,捧在手里仔细一看:“院长,夫子这的确是我的香囊,我有哮喘,我娘在苏氏医馆买的药,特地的给我缝制了个香囊让我带着,能缓解我的哮喘。”
盼儿将苏明月的哮喘医治好,出了方子给苏氏医馆,也做了香囊能治疗哮喘,一些贫苦人家只买了药,回去自己做香囊,能省下些钱。
盼儿上前拿过香囊放在鼻间一闻,的确是苏氏医馆的药,朝着孔院长点点头。
二宝也早就将自己的斧头拿过来,吼道:“这斧头是我大嫂买给我的,我们家三宝也有一个,赵安安你何时给我的小斧头抢走了。,”
孔院长面色清冷。
他所管理的学院内,出现了盗窃的行为,这是极其可耻的。
赵安安却神色不慌不忙:“哦,沈二宝这斧头是你的啊,那天我看在桌子上放着,觉得好玩,就给收了起来。”
“觉得好玩?”二宝的拳头紧握着:“是你趁着我不在,从我包袱里拿走的吧。”
这小斧头当初盼儿给家里的每个弟弟都买了一把。
二宝和三宝来书院读书,便随身携带了,怕想家想的厉害。
前几天,二宝收拾东西,是将小斧头给取了出来,当时赵安安看到了,还问从哪里买的。
二宝没搭理他,将斧头收进了包袱里,后来是咋样都找不到,二宝还纳闷了好几天,他的东西向来不会随便放。
心里琢磨着究竟放在了哪里。
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赵安安的盒子里发现了。
赵安安面不红耳不赤,狡辩道:“沈二宝,你说这个斧头是你的那就是你的,谁能作证。”
还真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东西。
三宝的拳头紧紧的握着。
随即从自己的包袱里也取出了个小斧头,放在桌子上:“赵安安你看好了,这是我大嫂买给我们的,我二哥有一把,我也有一把。”
铁打的证据在,赵安安就是再想狡辩,那就是真的不要脸了。
仰着头傲慢的道:“我……不就是一把斧头,又不值多少钱,沈二宝你也太小气了,我给你一两银子!”
赵安安说着,就往盒子里扒拉银子。
二宝冷哼:“谁稀罕你的钱,把我的斧头给我。”
二宝一把将斧头抢过来,满脸愤怒的瞪着赵安安:“不可理喻。”
赵安安扭头,将屋子里的人都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
孟东阳抓着香囊泪眼汪汪,忍不住冷哼。
“孟东阳,你那不就是个破香囊,有啥稀罕的,我就是看你每天带着觉得好玩,就随手拿了过来,你要是不服气,我给你一文钱,你再买一个。”
因为没有香囊在身边,孟东阳这些天夜里睡不好,呼吸不顺畅,此时再听到赵安安这话,气的“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呜呜,赵安安你知道不知道,因为你拿走我的香囊,我差点就没命了。”
赵安安满脸不理解的表情。
他在家中是长子,他喜欢啥爹爹都答应了给他,爹爹说,他们家有的是钱,没有东西是钱解决不了的。
“孟东阳,你是觉得我给你的钱不够?”
赵安安理直气壮,他没有错。
一个是把烂斧头,一把是破香囊,他赵家随便给点钱就能解决了。
看赵安安理所当然的样子,孔院长顿时就怒了。
“赵安安当即同两位学子道歉,收拾你的东西滚出学院。”
孔院长怒吼一声,满脸不屑的看了一眼王夫子。
王夫子吓的缩了缩头,这四季书院是通过考核的孩子才能入学,赵安安是他收了赵家的钱才能进来的。
这就捅了这么大的麻烦,王夫子悔不当初啊。
赵安安听到孔夫子要他滚出学院,他大喊着不理解:“夫子,我不过就是拿了一把破斧头和一个破香囊,您就要赶我出学院,您不能这个样子……”
见赵安安一点都不悔改,孔院长冷哼一笑:“我四季书院咋会出了你这样的蠢材,可悲可叹!”
赵安安所带的两个陪童,已经在忙着收拾东西了。
咱们家少爷已经被不少学院退学了,这次再退回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学院肯收。
两个陪童无奈的看了一眼,被赵安安一脚踹翻在地上。
“狗奴才,谁说我要回去。”
满脸的戾气,扭头看着王夫子哀求道:“王夫子,您当初可是收了我爹的钱,说一定会在学院保护我的,您不能让孔院长赶我出去啊。”
众人这才明白,为何王夫子之前要一直护着赵安安了,原来是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王夫子当下羞愧的满脸通红,可又不敢怒斥赵安安,这边着急同孔院长解释。
孔院长嫌弃的摆摆手,看着那两个被踹翻在地上的陪童:“尽快收拾东西,带着赵安安离开四季书院。”
见孔院长来真格,赵安安一下子慌了。
上前,伸手抓着王夫子的手:“夫子夫子,您快救救学生,我不能回家,我再被赶出去,我爹会打死我的。”
王夫子此时都自身难保,哪还敢帮赵安安说话。
而许星辞也顺着线索,在屋外的大树下找到了赵安安一包银子。
银子究竟是被谁拿走,藏在大树下的,没人在乎,最重要的是,学生们都相信不是三宝拿走的。
赵安安在学院本就仗势欺人,这被赶走,学子们巴不得拍手叫好。
孔院长气的摔袖子离开。
而赵安安狼狈的蹲坐在地上。
他真的又被赶出了学院,不就是一个斧头,他给钱不行么,为什么要赶他出学院。
愤怒的双眸瞪着沈三宝,嗖的从地上爬起来,握紧了拳头朝着三宝就打了过去。
那拳头被打在三宝的脸上,赵安安却被人一脚踹翻在地上。
盼儿收回了腿,看着摔的狗啃屎的赵安安,冷静的道:“道歉!”
她的眸光清冷,带着不可言喻的冷漠,赵安安对视上盼儿的眸子,只觉得浑身都一股股冰凉。
“我不……”
话还没说出口,就见盼儿上前,伸手扣住赵安安的头,“砰砰砰”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头。
“以后再敢做这些肮脏的事,你的脑袋就要磕破了。”
这几个磕的响,屋子里的学子们都听到了。
孔院长也不在,纷纷拍手叫好:“打的好,打的好。”
似是被赵安安欺辱的人,都觉得赵安安惩罚是理所应当。
“二宝三宝,以后有人敢冤枉你们,不要跟他们讲理,拳头直接上,拳头是最能说明问题的。”
二宝三宝忍不住咂舌。
大嫂好暴力啊。
沈晏卿笑着点头:“听你们大嫂的话,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