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
沈晏卿的脸就在眼前。
能清楚的看到他眼眶内,满目慌张的自己。
男人原本就长的俊逸,夜色之下的他,平添了几分邪魅,特别是这般不正经的沈晏卿。
让盼儿觉得,刚才那抱着枕头的某人,跟眼前的某人并不是一个人。
而此时,换成了盼儿紧张无助。
她伸手要推开沈晏卿、
就听到怀中的小福宝“嗷嗷嗷”的张嘴嘟囔个不停。
【大哥好样的,上!】
【大嫂就是矜持了点,大哥你再主动点,今晚上就能抱小侄子了。】
盼儿有些无语。
伸手捂住了小福宝的嘴。
小福宝“嗷嗷啊”的喊个不停。
“福宝乖,要睡觉。”
福宝黑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着,继而明白了啥。
忙的闭上了眼睛,却又八卦的很,偷偷的眯了条缝。
福宝心想:大哥大嫂在自己的跟前,想做点啥也不好意思。
要不,她也去哥哥的房间里睡觉?
福宝又哦哦哦个没完。
盼儿太无奈了。
“福宝,你还小,若是想的太多,以后就长不高了,像你这样可爱的娃娃,以后长的高高的才好看。”
福宝嘟囔:【大嫂大哥幸福,我长高长低都行。】
“长不高,别人都要笑话你是小矮子。”
福宝小爪子忙的捂住了嘴。
她才不要成为小矮子呢。
她要向大哥一样高高的,单手就能抱起大嫂才行。
福宝嘴巴抿的紧紧的。
坚决不说话,坚决不管闲事了。
趴在床头前的沈晏卿,摸着软乎乎的被子。
心里各位委屈哦。
这么软和的床,也不知道我啥时候能睡上。
男人眼里的小委屈,盼儿尽收眼底。
她安抚好了福宝睡下。
才冷了脸正色道:“嗯,这个……你要是表现的好,我……我可以让你上床睡。”
听到小媳妇允许自己上床睡。
沈晏卿双手举起来:“好好,媳妇儿说咋表现,我就咋表现。”
这咋跟个听话的小奶狗一样。
可大反派也不是这个路子啊。
盼儿想认真仔细的想想。,
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大反派转了性子。
见盼儿低头不语。
沈晏卿又慌了。
他又嘟囔道:“媳妇儿你快说,咋表现!”
“你放心,我一定会表现的很好,直到你满意。”
“我最大的有点就是……”
“停……”盼儿就觉得耳朵嗡嗡嗡的响。
她指着沈大给自己铺好的褥子,一字一句的说道:“好,只要你听我的话,一个月后就准许你上床来睡觉。”
“嘿嘿!”男人特有的欢笑声:“媳妇儿放心,我一定会听你的话。”
“我这个人最大的有点就是听媳妇儿的话。”
对!
沈晏卿暗搓搓的捏了捏手指。
听媳妇的话,有床睡,还有香喷喷的饭菜吃。
对,这是一定要听媳妇儿的话。
被沈晏卿神叨叨的话,听的盼儿耳朵又开始疼了。
“现在闭嘴,开始睡觉。”
盼儿将枕头扔给沈晏卿。
沈晏卿长手一伸,将那枕头给接住,然后扔在地面上的褥子上,倒头就躺了下来。
盼儿怎么越来越觉得,那动作就跟给狗狗扔食物,狗狗大嘴接住!
哎呦,不敢往下想了。
越来越像了。
这只大狼狗呦。
福宝黑乎乎的大眼睛闭上了。
【嘿嘿,大哥大嫂的感情在升温。】
再次入睡的沈晏卿安静了许多。
而盼儿折腾了一天,躺在床上呼呼便睡下了。
她不知道的是。
在她睡下没多久。、
地上躺着的那只大狼狗,翻身而起。
走到床榻边。
前后比划着。
这床太小了,自己一个人都不够睡的。
沈晏卿看着床连摇头:“不行,不行,这床也不太结实,经不住晃。”
福宝黑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着。
大哥好奇怪。
床是用来睡的,为啥要晃呢。
月牙儿从云缝里钻出来,看到某人羞红的一张脸,月牙儿也满脸通红。
*
却说,牛爱芳自打从新宅子回来之后。
连着几个晚上都开始做梦。
梦里那个男人下体都是血,伸手要她索命。
说牛爱芳害他惨死。
牛爱芳从睡梦中惊醒,全身都是冷汗。
想到那天在新宅子里看到的男人,再想到梦里的场景。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坐在屋子里也不敢睡下。
直到天明,她梳洗打扮一番,就往盼儿家跑去。
盼儿一大早起床,给孩子们做饭。
沈晏卿照旧去挑水砍柴。
院子内,二宝在摘菜,三宝在打拳,四宝之乎者也的念书,五宝则在墙角分昨天大嫂给他的一堆药材。
屋内,小福宝也睡醒了,睡在小床上,咿咿呀呀的同无心唠嗑。
牛爱芳独身惯了。
可看到沈家院子里温馨的场景。
她的心头涌入一丝羡慕。
若是她男人没死,她如今也会儿女双全的生活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东一个男人西一个男人的睡着。
小白嗅到了陌生人的气息,朝着门口啊呜啊呜的喊。
二宝丢下手中的菜,伸手捂住小白的嘴:“记住,你是一个大白猫,要学猫儿喵喵喵。”
小白委屈巴巴的喵喵喵几声。
可学的不像,又被二宝揪着一顿教训。
听到了动静,盼儿从灶房内出来。
走到院子门口,看到来人是牛爱芳。
她眉眼间并没有惊喜,似是在她意料之中。
来者是客。
盼儿打开院门:“请进吧!”
牛爱芳还以为盼儿会不给她好脸色。
可没想到,盼儿竟然还邀请她进了家门。
院子内的孩子们都停下了手里的活。
目不转睛的盯着牛爱芳。
都知道她不是个好人。
大哥外出挑水还没回来,怕对大嫂动手。
牛爱芳的心里更是羡慕了。
她何曾被人这样的护着关心着。
心中一股酸涩涌起。
“沈大媳妇,我开门见山的说了,我今日来,是想卖宅子。”
盼儿点点头:“你那宅子不是早就要说卖了。”
牛爱芳脸上一丝尴尬:“这次是真的卖你家,二百两银子一口价。”
切——
一个破房子,还二百两。
盼儿伸出一根手指:“一百两。”
牛爱芳急了:“我那宅子没住过人,都是青砖红瓦修盖的,当初修盖的时候都花了二百两银子,你现在……”
“八十两。”盼儿面无表情的摇摇头。
牛爱芳那个气的。
“盼儿大妹子,你们家现在有生意,也不缺这二百两银子,你看看我寡妇一个,可怜人的……”
“五十两银子!”盼儿斩钉截铁的道。、
她面色冷淡,声音清冷。
牛爱芳拳头紧握:“五十两银子,我放着让它烂了也……哎,盼儿妹子,你就……”
“二十两银子!”盼儿话说完,起身欲要谈不拢你便走。
牛爱芳气的差点给自己甩两耳光。
早知道刚才一百两就给卖了。
现在,这价钱谈成这个样子。
“好……好,二十两银子。”她肉疼啊,不是迫不得已哪里想卖啊。
可是那个男人天天在她的梦里出现,若是这宅子不赶紧卖了,牛爱芳迟早要被折磨疯了。
牛爱芳拿了房契,又喊来了村长作为见证。
这宅子便是沈家的了。
盼儿看着那宅子,眉头却是紧紧一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