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上午考语文，下午考英语；第二天上午考数学，下午考政治历史/物理化学。

因此在上午的语文考试结束后，各个班的同学就暂时地回到了自己的班级，交流交流再复习复习下午的考试科目。

而周志强则和周聪还有孙得法在一个厕所里碰头了。

因为眼睛干涩而不断眨眼的周志强在二十个教室里来回转悠，看得眼前都快起重影了，都没发现二十班的学生有作弊的动作，心有不甘的他问自己两个得力助手道：“怎么样，你们有没有什么收获？”

孙得法摇摇头，显然是有点受挫，而周聪却是开口道：“我倒是碰到两个男生出来上厕所的，但是没好意思跟进去·····”

听到这话，周志强像是错失了五百万一样恼火，要不是孙得法在身边，他真就一个耳光甩到自己这个不成器的侄子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去了：“我是怎么跟你说的？让你盯紧点盯紧点，你说你这是弄得什么事情？！”

“不好意思？你一个扫厕所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你的工作懂吗？工作！”

······

一连串的破口大骂让周聪差点没把头埋到小便池子里面去。

发泄完毕的周志强捋了捋因为刚才动作太大而变得散乱的发型，强行把语气变得稍微柔和了一点后说道：“行了，你们俩、尤其是周聪，就别太过自责了，本来上午的语文考试也没什么好抄的，今天下午的英语是重灾区，中午吃点好的，好好休息一下，下午拿出十二万分的精神来，我就不信抓不住这群小王八蛋了！”

神情恍惚的周聪点点头，就要跟着孙得法离开时，又被周志强拉住肩膀。

“周聪啊，你要上点心啊，这班主任的位置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柳霸不走，你哪能进得来呢？”

周聪听着周志强好像是语重心长的话，咬着牙点了点头。

午休时间过后，抄袭的重灾区，英语考试就来了。

开始开始之前，周志强又找到了孙得法和周聪，吩咐道：“你们俩注意了，咱们改变一下策略，发现有作弊的，不要马上揪出来，要是马上揪出来了，其他领导为了考试能正常进行，肯定会进行暗中处置，这样事情也没办法扩大。”

“所以你们尽量把作弊的过程和证据给保存下来，考完试成绩出来了，我召开一个年级大会，当着全年级的面把证据给放出来，到时候这柳霸和高三二十班，岂不是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对于周志强的吩咐从来都是严格执行的孙得法这次当然也不例外，并且他还加入了自己的诠释。

当考试铃声响起的时候，孙得法假装打了几个大大的哈欠之后，就拿起手机坐在讲台上玩了起来，看似他的手指是在屏幕上指指点点，实则一直开着摄像模式对好了李天舒。

“小子哎，我这戏演得这么逼真，你还能不上当？”

看着手机屏幕里的李天舒，孙得法那是相当的得意，但是这份得意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就变成了了焦躁，焦躁又变成了心慌，心慌又变成了麻木。

当考试结束铃声响起的时候，孙得法的手机屏幕在闪了几下之后，就因为电量耗尽彻底陷入了沉寂之中。

考生离场之后，假装整理试卷的孙得法特意把李天舒的卷纸抽出来看了又看，面对着那工工整整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孙得法不知是今天第几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这真是李天舒自己做的？”

就在孙得法惊疑的时候，高三二十班的教室里则成了一片欢腾的海洋。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考试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

“是啊，先前总想着作弊的时候那真是觉得度日如年，现在提起笔来还没什么感觉呢，时间就结束了。”

“对了，我问问你们，你们在答完卷子复查的时候，看着自己写的满满当当的答案，有没有一种农民丰收的喜悦感？”

······

坐在讲台上的柳霸没有像别的老师那样，让学生们尽快安静下来去复习明天的科目，一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学生对于知识的掌握已经足够牢固。

二是因为他不想强行打断大家这种互相分享喜悦、互相鼓励的良好状态，说不定从这次尝到甜头以后，这帮学生中就有那么几个一发不可收拾地走上了学习的道路了呢？

要知道，高三二十班的学生家里那都是不差钱的，而想要研究学术的话，像这种家里不差钱的人其实才是最合适的。

说到底，柳霸还是一个很有情怀的人，他期待着自己现在在学生们心里播下的对于知识热爱的种子，能够在以后的未来中，成长为一颗参天大树，扎根在各行各业之中，为整个社会做出巨大的贡献。

但是，这个世界有噶光明，必然就有着黑暗，学校里的某处厕所中，周志强、孙得法和周聪三人又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