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崇达打州城回来,钱包鼓鼓的,听说本县春熙阁来一个西京名妓,叫尹翠筱,立刻喜出望外,连忙狂奔过去,赶走客人,叫她陪自己。
尹翠筱天生媚骨,不过性子刚烈,贺崇达来闹场,她硬不肯相陪,贺崇达心头火起,却又不方便当场发作,来到致美楼吃饭,思来想去,越来越生气,叫来福庆,交代一番,叫他带人把尹翠筱抢过来,可却不料自己即将得手,冷不丁的碰到黄建白和岳萦尘打抱不平。
黄建白转过身,尹翠筱已经穿戴妥当,遮掩住满园春色,之前,尹翠筱挣扎,贺崇达扯破尹翠筱的衣衫,现在尹翠筱没衣服可以更换,只好穿男人的青袍。
贺崇达萎顿,手捂住裤裆,倒地滚来滚去,一声声哀嚎,显然岳萦尘的手笔,脚踹贺崇达的裤裆。
尹翠筱轻移莲步,腰肢摆动,鸟鸟婷婷的走近黄建白,万福。“多谢公子相救,日后有幸,小女子定然涌泉相报。”
黄建白眼前一亮,尹翠筱云鬓蓬乱,泪眼婆娑,不过,眼含秋水,唇如激丹,体态端庄,生得明艳秀丽,引得黄建白不由得惊叹,而且,尹翠筱言语得体,举止优雅,引得黄建白不由得倾心,连忙回礼。“姑娘,天仙一样,是人碰到,都会搭救,只怪小生我姗姗来迟,叫姑娘受惊……哎呀……”黄建白腰间一痛,不必回头,一样知道是受到岳萦尘的偷袭。
岳萦尘手头发力,满脸带笑,甜甜的,和蜜汁一样。“姑娘受到惊吓,要不请过来喝两杯,叫跑堂的叫顶轿子来,送你回去。”
黄建白忍痛,勉强一笑。“姑娘,在这说话不方便,我们在隔壁喝酒,不介意的话,过来喝几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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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翠筱连声道谢,对于黄建白和岳萦尘暗地搞小动作熟视无睹,面色自若,果然久经风雨,见惯世面,是沙场老手。
岳萦尘开道,黄建白殿后,三人得胜班师,回到黄建白和岳萦尘之前喝酒的包房吃吃喝喝。
贺崇达带来的恶奴站在甬道,看到三人出来,没敢过来招惹,一窝蜂的冲进门,扶起贺崇达,忍气吞声,往楼下走。
三人落座,黄建白和岳萦尘七嘴八舌的问起前因后果,尹翠筱挑重点简单的说一下,菜上齐,一盆“三鞭汤”热气腾腾的,跑堂的添加一副碗快,下来,叫抬轿子的。
三人吃吃喝喝,闲聊,尹翠筱见多识广,挑拣一些风月场的趣事说出来,逗得岳萦尘咯咯直笑,黄建白看两位绝色佳人把酒言欢,喝补肾壮阳的“三鞭汤”,喜滋滋的,不由得窃笑,快活的和神仙一样。
吃喝片刻,跑堂的过来告知,轿子已经等在楼下,黄建白、岳萦尘送尹翠筱下楼,尹翠筱掀起帘子坐进去,三人挥手告别。
两个轿夫穿短衣,肌肉健硕,膀子一甩,抬起轿子,迈步,往前走,“吱呀——吱呀——吱呀——”阴阳顿挫的声响传来,一顶轿子起起伏伏,渐行渐远。
黄建白、岳萦尘正打算转身回去,身后忽然传来马蹄声,两人回头一望,一匹快马拐过街角,狂奔过来,骑马的穿公服,裤腰带,是一个吃公门饭的左史,距离接近,黄建白眯眼,打量对方,来人长脸、宽额头、浓眉、短胡须,眼睛放光,炯炯有神,三十来岁。
左史来到两人的近前,一翻身,下马,拱拱手。“大小姐,我是临津县左史岳腾虎,事情不好,贺崇达来县衙状告你们,县令已经发出命令全城搜捕你们,一帮衙役马上赶过来,你们赶紧找地躲躲吧。”
黄建白、岳萦尘一惊,不等岳萦尘多问什么,岳腾虎一跃上马,已经狂奔离去,黄建白、岳萦尘连忙会账,拿好牛头、马面,没敢回弘盛客栈,策马狂奔赶往普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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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普安山北麓,前行四五里路,面前豁然开朗,一条七八丈宽的河横亘在面前,天色渐晚,天际泛起一抹红霞,和打翻一坛子姹紫嫣红的染料,凭空宣泄下来,随风飘散开来一样,黄建白和岳萦尘对视,苦笑一下,跑来跑去,只不过转个弯,横亘在眼前的河正是比邻致美楼的,前方一里开外,一座浮桥连接河的两岸,浮桥人来人往,十分的拥挤,桥头,站定四个衙役,腰挎腰刀,检查过往行人。
黄建白和岳萦尘观察片刻,料想今天恐怕没法回到弘盛客栈去,前方河水挡道,想要绕路回到州城更没可能性,忽然的,两人的心头同时萌生一个念头,距离县城近,更安全,两人没停留,策马往南走。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两人忽然来到一处宅院,宅院河流环绕,岸边遍布绿柳,对岸高墙耸立,墙内楼台殿宇林立,足有七八十栋,看起来十分的壮丽。
黄建白和岳萦尘暗自称奇,宅院依山傍水,位置好,楼台林立,庭院清雅,主人定然非富即贵。
黄建白问。“谁家的。”
岳萦尘摇摇头,她生性好动,不过熟悉的只是州城,至于各县许多地方并没去过。
半柱香的功夫过去,两人来到两百来户人家的集镇,黄建白和岳萦尘奔波半天,早已经肚子饿,找一个路边摊坐下来。
摊主是一个女人,人称十七嫂,三十来岁,穿的朴素,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水汪汪的眼睛打量黄建白和岳萦尘,呵呵一笑。“两位客官,回城?县城距离此地六里,吃完馄饨,来得及。”
黄建白放下包袱,扫视一眼店铺,看看十七嫂。“就依老板娘,来两碗馄饨,前方半里地一处庄院,不知道是谁的?”
“哦,你说的一定是村头的蕃荷园,住的是一帮外来人,听说主人家是官老爷,现在的世道,银子流水一样全到官老爷的皮箱里,我一年到头卖一万碗馄饨,挣的钱都比不过他们吃一顿的。”十七嫂叫女儿添柴生火,自己刷锅、放水,只等水开了,下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