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肥猪一样的任辽天压住岳萦尘……黄建白差点气晕过去,眼睛通红,嗖的一下,拔出匕首,说:“萦尘,是相公害了你,我出去和他们较量一番,你有机会赶紧逃走吧。”
不等岳萦尘回答,黄建白掀开帘布,打算钻出去,砰一声,没等黄建白转出去,迎头撞到钻进来的麻言竞,脑袋一阵生疼,黄建白一惊,来不及收回匕首,扑哧一下,匕首刺进麻言竞的大腿,帘布落下,两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叫喊起来。
出师不利,没伤到敌人,先伤到自己人,幸好麻言竞受的是轻伤,匕首并没刺进去多深,黄建白拔出匕首,帮麻言竞敷金疮药,岳萦尘扯下来一片衣襟帮助麻言竞包扎伤口,麻言竞半闭起眼睛,背靠挡板,哼哼唧唧,不知道念叨什么,黄建白满脸尴尬,手握匕首不知道是应该先出去捅人,是应该先留下来道歉。
嗤一声,一把钢刀捅破帘布,刀锋一转,正打算割开。
黄建白暗自叫苦,没帘布遮挡,自己、岳萦尘、麻言竞自然**裸的暴露出来,可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一伸手,连忙抽鞭子,可是仓促之间却又已经来不及。
啪一声,一道黑影忽然一闪,钢刀原路飞出,车外惊呼声乍起,钢刀坠落,磕到马车,翻滚开了,仓啷啷落地。
鞭子一抖,车外一个汉子飞扑过来,黄建白没多想,立刻一匕首刺出,扑哧一声,匕首刺穿来人的心脏,来人没发出任何声响,鲜血迸溅,染红帘布,和盛开的月季花一样。
来人一声没吭,一命呜呼,趴在车辕上,压住帘布,紧绷起来,透过割开的缺口,黄建白往外窥视,任辽天骑马,相距两丈远,观看好戏,洋洋得意的。
黄建白回头一看,抽鞭子的原来是麻言竞,嘎吱,头顶传来一声响,显示有人跳上车顶,黄建白一愣,勐地清醒过来,往前一扑,脑后寒气袭来,扑哧一声,雪亮的钢刀刺穿木板,削掉黄建白一缕头发。
黄建白惊出一身冷汗来,仆倒在地,和之前死掉的人头顶头,疼得要死,没等黄建白哼一声,一把钢刀再次刺破帘布,笔直的落下来,刺啦一声,帘布破裂开来,一眨眼,刀锋和黄建白的脑袋已经相距迟尺之遥。
“啊——”岳萦尘惊叫一声,黄建白心里一痛,知道自己在劫难逃,电光火石之间眼前闪过一对充满幽怨的明眸,是岳萦尘,是沉冰姿,是江雪萼,他已经没办法分清楚,左臂机械的伸出,手握的匕首刺破帘布,准确的刺中一人的手腕。
长发飞舞,头顶风声猝然停止,雪亮亮的刀锋和黄建白的后脑相距不到半寸远,麻言竞用长鞭牢牢地拉住钢刀,黄建白鬼门关走一遭,总算平安的回来。
长鞭一甩,钢刀飞来,麻言竞一把握住,往上轻轻的一送,车顶立刻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砰一声,一个重物砸到车厢,麻言竞收刀,刺出,裂开的缝隙流泻出来滚滚的鲜血,惨叫声戛然而止。
黄建白抬手,重重的一拍地板,身体冲出破开的帘布,当差的眼前寒光一闪,神色流露出惊惧,卡察一声,黄建白一匕首,刺穿公差的喉咙。
黄建白左手一拍公差的肩头,同时右手拔出腰悬的宝剑,一个临空翻滚,一剑扫过,一片鲜血顿时迸射,一颗人头飞出,落在地上,骨碌碌滚出老远,无头尸体摇摇晃晃,扑通一声终于栽倒。
任辽天作恶多端,不过平时欺负的只不过是没啥武功的平头老百姓,何曾见过如此血腥惨烈的场面,一时之间张口结舌,看傻眼,忽的一下,一条鞭子悄无声息的缠住任辽天的脖子,一扯,任辽天斜斜的飞出,腾云驾雾一样,扑通一声,摔一个倒栽葱,顿时晕过去。
任辽天醒来,发现自己**裸的挂在树上,随身携带的一万两千两银票,和用来取悦佳人的珠宝首饰,和衣衫一起不翼而飞,唯一没遗失的只有丝绸内裤,可却并非贴身穿着,却是塞在嘴里的。
黄建白本想斩草除根,阉割任辽天,不过想想自己多少发一笔财,只是剃光任辽天的毛发,暂且并为下辣手,回到原地,麻言竞拉过两匹马套好车,岳萦尘骑马,脸色泛白。
黄建白一笑,和麻言竞合力把人、马的尸体搬上车,又放上了七八块几十斤重的石头,一切收拾停当,麻言竞赶车,黄建白和岳萦尘骑马,继续往前走。
走出树林,来到一片湖,麻言竞用剑尖刺瞎两匹马,瞎眼的马疯狂的奔跑起来,拉车冲进湖里,水面分开,和铁犁犁耕一样,马车跑远,一转眼沉入湖底。
水波荡漾,反射出点点金光,水面时不时冒出来一连串血色的气泡,越来越少,和星辰隐退一样,最后归于平静。
无风,无波,除去零星洒落的血花,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岳萦尘跨骑任辽天的白马,三人沿湖前行两里地,下马,清洗沾到的血污,经历一番惊心动魄的遭遇,三人已经没兴趣游览什么雪藤阁,况且,麻言竞受腿伤,三人径直赶回琅花客栈。
黄建白感谢麻言竞救命之恩,偷偷塞给麻言竞两千两银子银票,麻言竞收起银子,嘿嘿一笑,没多说什么,闷声发财。
三人进门,时间早,魏隆时和李素灵尚未回来,当差的更是跑的没踪影。
黄建白摸出五钱银子交给店小二,吩咐他去请最好的医生来给麻言竞看病,花多少钱在所不惜,麻言竞道过谢,高一脚低一脚的回房休息。
琅花客栈没独院,黄建白住一间上房,内外两间,用薄薄的板墙隔离开,价钱比普通客房贵一倍,窗户正对院子,一棵银杏树矗立着,高五六丈,树冠和华盖一样,叶色已经变黄,气势磅礴。
屋里摆设算得清雅,尤其家具,用的居然是比较珍贵的花梨木,可算难得,不过更难得的是,屏风后摆放一只木桶,规格和冰尘通廊的差不多,只不过材质相差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