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萦尘喜形于色,喊:“娘亲——娘亲——”
褚云臻微笑一下,岳萦尘高兴的跳起来,一把搂住黄建白的脖子。“娘亲没事了,娘亲没事了。”
黄建白拍拍岳萦尘的后背。“伯母,你受伤不轻,丫鬟帮你吸出来不少体内的毒素,如果静心休养,五六天过后,你就可以下地行走了。”
岳萦尘接过碗,坐在床边。“娘亲,你的体内毒素没清干净,喝些药才会完全康复。”拿起勺子,舀出药汤,吹一吹,喂给褚云臻,褚云臻张嘴喝药,黄建白坐在椅子上,褚云臻喝过药,擦擦汗,问起沉冰姿,黄建白实话实说。“她知书达理,早已经委身于我,我打算娶她为妻,怕你不同意,一直没敢提出来,后天我和萦尘办婚事,等带她回来,我打算迎娶她过门,不知道伯母以为如何。”
褚云臻面色红润许多,扭过头,盯住黄建白,目光凌厉,和刀子一样,剧烈的咳嗽几声,转过去,面对墙壁,胸口起伏,半天过去,轻轻的一叹,声音嘶哑说:“想不到你挺多情的,吃碗里惦记锅里,你累不累,我记得你说过的,一定好好的照顾萦尘,宁可自己死,绝对不会叫萦尘受委屈,希望你时刻记住,其他的你自己做主吧。”
岳萦尘一刮黄建白的鼻子,伸出舌头,做鬼脸,黄建白面红耳赤,羞得抬不起头来。“多谢伯母成全,我一定记住自己的誓言,一辈子善待萦尘。”
褚云臻没接话,一动不动的侧卧着,睡过去一样,黄建白和岳萦尘等在床边,一盏茶功夫过去了,褚云臻依旧没任何反应,黄建白心头一动,凑近岳萦尘。“叫你娘好好休息,咱们上街逛逛去。”
岳萦尘的眼珠子一转,目光扫过褚云臻。“就咱们两个?”
黄建白站起身,说:“要不叫石豫必的女儿一起去。”
石豫必的女儿叫石香洁,许配给申州刺史,岳萦尘点点头,和黄建白手挽手,轻手轻脚的退出门。
黄建白叫来魏隆时,交代一下麻言竞和褚云臻的事情,叫他安排一辆马车,赶往州城。
赶车的是一个壮汉,二十五六岁,长得人高马大的,扁鼻子,牛眼,满脸青春痘,实在没什么观赏性,不过赶车的技术一流,马车跑得快,稳稳当当的,不多时已经来到州城最热闹的商业街。
对于一个正常男人来说,陪一个女人逛街无疑是痛苦的,比陪一个女人逛街更加痛苦的莫过于陪两个女人逛街,黄建白明知道自讨苦吃,不过为讨两女欢心,只等打肿脸充胖子,跑前跑后献殷勤,口袋里的银子哗啦啦的水一样流出去。
黄建白一共带出来六千两银票,没一会只剩三百两,黄建白彻底明白过来,女人的嫉妒心可怕,和女人的嫉妒心相比,女人的攀比心毫不逊色,岳萦尘买了一枚戒指,价值八百六十两,石香结立刻看中一串响亮,价值一千七百二十两,岳萦尘看自己买的东西便宜了,眼睛一斜,要买手镯,标价两千三百八十两。
石香结脸色难看,提出要买夜明珠,标价三千八百两,而且信誓旦旦的论证,买一颗夜明珠可以每年给家里节省多少蜡烛钱,黄建白摸摸口袋,没剩多少银子,只好作罢。
来到杂货店购买化妆品,黄建白偷偷的多买给石香结两盒最好的胭脂,石香结的脸色总算缓和些。
三人沿街往前走,量几匹绸缎,挑选几个玩偶,品尝各种糕点依次打包,最后置办两把剑,日落西山,天色已晚。
扑棱棱一声响,三五只水鸟飞出密密丛丛的茅草丛,黄建白望向窗口,窗外玫瑰色的天空慢慢的蜕变成肃穆的银灰色,故地重游,黄建白穿着光鲜,美女相伴,人生得意,短短四十多天,已经今非昔比,腰缠万贯,颐指气使,变化可畏翻天覆地。
黄建白吃烤乳猪,喝三鞭汤,突然想起沉冰姿,不由得心头一酸,急忙转过头去,用衣袖擦擦眼角。
岳萦尘痛饮十几杯女儿红,俏脸红扑扑的,眼波荡漾,娇艳欲滴,一开一合,透露出花一样的妩媚,看黄建白动作奇怪,忙问:“相公,你眼睛红红的,是不是沙子迷眼了?”声音水嫩嫩的,可以挤出水来。
黄建白哈哈一笑,灌一口酒,有些急,呛了一下,剧烈的咳嗽起来,鼻涕、眼泪往外流,穿两口气。“一不小心眼睛进沙子了,你想不想帮相公吹吹。”
三天时间一晃过去,天气高爽,月明星稀,秋风习习,难得的良辰美景,酉初二刻是吉时,冰尘通廊张灯结彩,鼓乐喧天,爆竹轰鸣,里里外外宾客络绎不绝。
忽然,门廊传来一片声响,两挂百子千孙鞭炮响起来,惊天动地的,大门洞开,花灯鼓乐一队队的进来,前面铜锣、鼓瑟开道,后面跟随八对彩灯照明,一定花轿缓缓的进门,来到前院的天井。
傧相高唱:“吉地上过,旺地上行,时辰已到,新娘下轿。”
几个老妈子拨出一根葱,掀开轿帘子,撤去扶手栏板,披红衣的喜娘过来,扶起新娘下轿。
黄建白喜气洋洋的,早已经等候在门口,穿戴华丽,显得更加的容光焕发,精神百倍,一眼看去,新娘子披红色并蒂百花披风,穿绿色喜相逢百蝶裙子,戴璎珞项圈,金镯子,黄建白迎上前去,手牵彩绸,牵引新娘子慢慢的往里走。
傧相赞礼,黄建白和岳萦尘站在堂前三跪九叩,夫妻对拜,夫妻二人再磕三个头,礼毕,喜娘、丫鬟搀扶新娘子来到后院进洞房。
黄建白陪人勉强喝几杯酒,好不容易脱身,急匆匆地来到后院,后院里里外外张灯结彩,彰显出一派喜气洋洋的气象,垂花门站立两个丫鬟,看黄建白过来连忙行礼。
黄建白分别赏给她们三两银子,郑重其事的吩咐。“内院重地,必须严防死守,一律不许进来闹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