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张绣的女红
小吕布自从得到那只通灵的狮虎兽之后,就像是得到新宠物的小女孩,每天骑着狮虎兽奔驰在洛阳的大街小巷中,再没时间去烦陈涛,总算让陈涛得到了一阵子的安宁。但是,洛阳城中的百姓们却是遭了殃。虽然那狮虎兽确实很乖巧,从来不会去伤人,但怎么也架不住它那威猛的外形。就比如,一卖糖人的大叔,正聚精会神的画好一条飞龙,一抬头,毛绒绒的大脑袋就快顶到自己的摊位上,血盆大口就在眼前,还不吓的魂飞魄散。
很快,负责京师治安的曹洪就满脸苦涩的来到陈涛面前,向他诉说金吾卫一天之内接到三百多次百姓报告有猛兽出没的消息,让金吾卫简直跑断了腿。
于是,小吕布被禁足了。现在,可怜的小吕布只能呆在城外军营中,整天抛着狮虎兽玩“抛绣球”的游戏,只苦那狮虎兽,天天吐的天昏地暗,差点没把苦胆给吐出来。据说,为此还掉了十来斤体重。
赤兔和小吕布的事件过去之后,京师又逐渐恢复了平静。如今四海商人皆入京师交易,连带的京师中的酒楼客栈也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只不过,即便如此生意也是异常兴隆,而那些贫苦的百姓家也更多了一些生财之路,安分守己的可以去客栈酒楼中做个伙计帮工,而那些头脑灵活的,则在城门边上,市集入口处做些引路、牵线搭桥的无本买卖。
京师百姓们已经日渐开始习惯这种新的生活,虽然忙碌但却有更多的收入,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自然更多人念着陈涛的好处。
要说如此京师百姓们最常见的是什么,一定是那川流不息的各地商队。商队有大有小,小的不过是几个行脚商,背着货框结伴而行。大的则是马车驴车拉拽,少则几辆,多则数十辆,浩浩荡荡好不气派。
而最近这段时间,京师百姓们看到最热闹的队伍,便要数来至长安和西凉的两支。张济坐镇长安,军权政权一把抓,虽然政策方面还是以洛阳的安排为主,但俨然已是长安的土皇帝。至于西凉武威韩遂,更是负担着守护边塞,治理凉州的重任,虽然还只不过是刺史的名头,但实际上却已经是州牧之责。
这两人每两年要回到洛阳述职一次,今次也是他们上任以来的第一次,因此不管是张济还是韩遂,都打着讨好陈涛的主意。现在汉献帝虽然已经回到洛阳,但是对于张济和韩遂来说,汉献帝还是汉少帝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家主公陈涛能对他们看的上眼。因此,张济和韩遂也算是搜肠刮肚,变着法把长安和西凉能弄到的好东西都装上了车。一来二去的,两人述职时带来的礼物,竟然都装了几十车。
如此规模的商队,在加上守护车队的又都是鲜衣怒马的精锐骑兵,一来到城中自然是受到了极大的关注。不过二人也不惧什么勾结朝中大臣的污名,他们本就自认是陈涛的麾下,给自家主公献礼,谁敢多言?
陈涛为张济和韩遂接风的那晚,也是逮住董璇的那天。这件事情张济和韩遂自然是不知道。心满意足的在陈涛府中叩拜完毕之后,两人便等着大朝会时去觐见汉献帝刘协,不管是不是真心,但起码明面上要做这些礼节。
荀彧早已经细心的为韩遂在城东建好一处临时西凉刺史府,让韩遂大为感动之余,在京师也算是有了个真正属于自己的落脚的地方。而那张济,则自然住入了张绣的右将军府。
张绣算是少数几个不常住在陈涛府邸中的将军。一来是张绣本非平民出身,家中虽然不算是名门大族,但也是西凉有数的几大门阀之一,从小便家教渊源,不似赵灵儿、吕布等人不计小节,因此要她一个女子住在陈涛府中,即便心中愿意,但还是做不出来。二来,张济为表明对陈涛的忠心,一早就已经把家人都接到了洛阳,先不管陈涛是否需要张济的人
质,但起码如此一来张济自己觉得安心。因此,作为未出阁的女子,张绣自然是住在家中。
原本,张济不在,张绣倒也自在,不是住在军营里,就是直接住去丞相府与几位姐妹为伴,但是张济回京述职之后,她便只能老老实实的回到家中,不然可会遭至张济的数落。
年纪轻轻便已经登上如同九卿的右将军高位,甚至官位远在张济之上。能有这么一个能干的侄女,张济还有什么不满意?有,张济正为张绣的婚事发愁。
“绣儿呀,你也不小了,这京师才子极多,可曾看上某人?”张济作为叔父,本不该如此和张绣谈论婚事,但是张绣早年父母皆亡,实在看不过眼的张济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听闻张济的话,张绣面色一红,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名青衫书生的样貌,不由让她双颊飞上两朵红云,头也低的更低,幽幽说道:“叔父说的什么话,绣儿,绣儿,哪有……”
一看张绣的样子,张济就觉得有门,八卦之火顿时熊熊燃烧,笑眯眯的问道:“绣儿心中可是有人?长得是何模样?家世如何?”
“都说没有啦。”张绣面色更红,虽然嘴上反对,但那难得一见的小女子样子,更让张济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哈哈,好,好,绣儿不愿意说就不说,只是下次可要带来给叔父看看。若是良家子弟,不管出生贵贱,我张家也不是嫌贫爱富之门,自然是应允的。”张济摸着胡子笑道。
张绣羞红了脸,却也不敢接口,只是脑中那带着淡淡坏笑的青衫书生,却显得更清晰了一些。
笑了片刻,张济收敛笑容,轻叹一声说道:“绣儿,你自小便喜欢舞刀弄枪,那时候年纪小,叔父也没空管你,以至于现在连个像样的女红都不会做。哎……”
“叔父说的什么话,女红有什么用!”张绣抬起头,不屑的说道。
“如何没用!”张济把眼睛一瞪,正色说道:“你且独身,自然是可有可无,家中仆役成群,何事还需你亲力亲为。但若是有朝一日架为人妇,若是不会做些女红,夫家如何看待?”
“哼,他家里的仆役绣娘可比我们家多太多了。”张绣不屑的冷哼一声,却没注意自己已经露了口风。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济一听张绣的话,心中就是一愣。随即暗暗想道:比我们家的仆役还多?朝中虽然多有贵族,但如今主公俸禄控的极严,就连那些累世老臣,门阀大族也未必能与我家相比。难不成……
想到这里,张济心头一惊,随即却是一阵狂喜,若真是自己心中猜想的那样,张家未来百年恐怕都会是大汉数一数二的门阀大族了!
如此想着,张济更是不敢怠慢,沉声说道:“绣儿,叔父且问你,酒楼大厨所做美味珍馐好吃,还吃你家婶婶所做清粥小菜可口?”
“那自然是婶婶做的好,外面的总归是外面的,婶婶做的可不一样。”张绣想也不想的说道。
“既然如此,若是你未来夫婿想要件新衣,是外间绣娘做的贴心,还是自家娘子做的合意?”张济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
“这……”张绣愣住了,眨巴眨巴大眼睛疑惑的问道:“难道还一定要做?”
张济笑着摸摸张绣的螓首说道:“你这丫头若是从小学起,做件衣服算什么。只不过,你一心学武,现在要是想重新学起,何其难也。更何况,你身为右将军时刻要为主公分担忧虑,哪有那些时间。但这女红也不能落下,起码将来嫁为人妇的时候,也能给夫君绣个贴身的锦囊,放上一束青丝以念夫妻之恩,你说可对?”
张绣咬着自己的右手拇指指甲,心中暗暗想道:叔父说的也没错,以后要是其他姐妹们都能做件披风什么的,我连个锦囊都不会,那岂不是要被那人看轻了。不行!
“叔
父且坐,绣儿出去了。”张绣搁下一句话,顿时风一般向着后院冲去,准备找几位婶婶、嫂子去学那从未碰过的女红。
张济笑看着张绣冲出去的样子,摸摸胡子轻叹一声:“若是绣儿真有福缘,能与……结为百年之好,那可真是我张家天大的福分。”
……
五日之后的下午,张绣来到丞相府门口。平日里,张绣进出丞相府可是从来不需要通报的,更不会有什么拘束,就像是自己家一样,策马到门前,随手将马匹交给门房之后,便大踏步的直冲陈涛的书房。但是今日,张绣却在门口转来转去半天,都未曾进去。
丞相府的门房,自然是最早跟随陈涛留在洛阳的那些涿郡亲卫组成。这些人自从涿郡跟随陈涛以来,屡立战功的都已经成为军中中层军校,而那些战功不足提升的,陈涛怜惜他们年纪日大,不想他们再受军中苦寒,再询问过他们的意见之后,变成为了丞相府中的护院,头脑灵活的则成为门房或是府中各级管事。这些人可以说是资格比张绣等后来归降陈涛的将领们更老,再加上众人都知道陈涛对这些十分尊崇,因此平日里也绝无人敢对他们不敬。
门房管事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叔,在跟随陈涛征伐西凉的战斗中,少了一直胳膊,随后就被陈涛安排到现在这个职位上。对于张绣,他自然是认识,可现在这种犹疑不定,进退失据的张绣,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当张绣在丞相府门外晃悠到第十圈的时候,门房管事王叔再也忍耐住,走下台阶来到张绣的身边,单手拱了一下,算是行礼,却发现近在咫尺的张绣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张将军,张将军?”王叔只好轻声呼唤。
“啊!”张绣像是吓了一跳,看清楚来人之后,这才放缓神色尴尬的笑笑说道:“王叔,是你呀。吓我一跳,什么事呀?”
“呃……”王叔心里嘀咕着,是我想问你干嘛呢。他面上却不动声色,轻笑着问道:“张将军今日可是来找丞相?”
“啊?哦,是的,是的。”有些六神无主的张绣,摇摇头,又点点头。
“呵呵,若是张将军找丞相,还是快些进去吧。丞相已经吩咐过,下去要去市集走走,晚了怕是见不到丞相了。”王叔好言相劝道。
被王叔如此一说,张绣像是下定了决心,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双目一沉,抬手说道:“好,我这就去找主公!”说着,雄纠纠气昂昂,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踏入了府门。
王叔抬手擦擦汗,暗自嘀咕一句:“这看着是要有大事呀,哎,这才消停几天。”
陈涛今天的公事已经做完,正回到自己后院的书房中,准备看会书简,便等着吃午饭。而此时,书房门外穿来一阵极其细微的脚步声,若不仔细倾听还真听不出来。
不消片刻之后,打开的书房门外,一团小小的阴影靠了过来,只见张绣的螓首从门边上探出一点点,往陈涛的书房中望了一眼,随即用细弱蚊声的声音唤道:“主~公~”
等了一会,见捧着书本的陈涛没有半点反应,张绣长出一口气,拍拍胸口轻声说道:“主公不在,那可不是绣儿没勇气拿出来哦。好耶,回家。”
张绣满心欢喜正待转身之时,却突然听到陈涛的声音响起:“绣儿,你怎么也学了平之那一套?难不成都喜欢装神弄鬼来戏弄涛?还不进来。”原来陈涛早已经注意到张绣的到来,只不过看她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弄什么名堂,这才故作不知。
“啊!不是不是,我可没想戏弄主公。”张绣吓了一跳,急忙冲了出来。
陈涛放眼望去,见今天的张绣穿着一套清爽的天蓝色武士劲装,腰间悬挂包金镶玉七星剑,腰扎翡翠红玉腰带,身材凹凸有致,面容清秀可人,端得魅力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