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和夏侯惇两人都是连连点头。如今的情况,郭嘉早已经给他们分析过,并且有着一整套的应对方法。很快,就有探马再次来报说,敌军的骑兵阵中仅有一面将旗。
“哈哈,袁绍那家伙还真是小看我们,竟然只拍了个颜良来送死。正好,这就不用那麻烦了,按最简单的方法,直接把他们给吃了吧。”夏侯惇一拍掌心,兴奋的说道。
赵云点点,随即道:“一会我等三人,按计行事,谁若为饵,谁便只管奔逃即可。”
太史慈和夏侯惇点头答应之后,赵云便通令全军,上马戒备,又摆出阵型,竟然是将阵尾对准联军,看起来似乎想要逃跑。
“将军,敌军似乎想要跑。”策马奔驰的颜良身边,一名亲信大声喊道。
颜良一看,发现赵云等人的阵型真的不像是骑兵冲锋使用的锋矢阵,顿时急喝道:“全军速追,绝不可让敌军跑了!”
轰然应诺声中,颜良麾下骑兵开始不惜马力,进入冲刺阶段的奔驰速度。
几乎与此同时,赵云等人麾下的骑兵也开始运动起来,果然不出所料,真的是向东方平原深处奔去,距离联军本阵越来越远。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颜良麾下大军已经追击到赵云军尾部,就在此时,左翼的太史慈,和右翼的夏侯惇忽然一左一右,各自率领两军向不同的方向开始回旋。若是从空中看去,原本合成一股的三军精骑,此刻已经分成三个箭头,并且左右两个箭头离着中间的越来越远。
颜良可不是什么新手,身边的亲卫也都是身经百战的强悍骑士,太史慈和夏侯惇一分兵,他们就知道不好。若是让两翼的骑兵回旋过来,恐怕颜良就要被两边夹击,从猎人变成猎物。
“将军,敌军已经分兵迂回,若是我等继续追击下去,恐怕会被夹击,不若就此停止吧。”一旁的亲信见颜良还未下达军令,有些焦急的提醒道。
“不可!”颜良断然说道。此刻的她已经恢复冷静,想了想之后说道:“我等现在停下,也不够时间回旋,反而会遭受两边敌军的贯穿。只有咬住前方的骑兵,若是敌军停下,我等便冲垮敌军的阵型,若是不停,就一直到左右两翼敌军的马力疲惫,无法贯穿我军为止!”
虽然颜良的办法说不上聪明,但也是眼下最为明智的选择。只不过,之后的变化却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原本,按照颜良的计算中,太史慈和夏侯惇即便是向左右完成回旋,追赶在颜良的后面,也会因为时间差而相距很远。毕竟,一方只需要直线前进,一方则必须要画先跑开一段距离,随后减速才能从被追变为追击状态。
然而,当夏侯惇所率的骑兵完成调转之后,最前方的赵云所部,也开始向右侧回旋。如此一来,颜良不得不追着赵云的尾巴向右侧冲去,但是这之后,本距离很远的夏侯惇就在极短的时间内追进到了颜良军的尾部。因为,此刻的颜良军向东南方向前进,而夏侯惇则是直接向东方前进。一个斜线,一个直线,其中的奥妙就在此处!
“全军变向!”赵云再一次回头,看到夏侯惇已经追到了颜良的尾部,忽然下令,又一次开始改变方向,先回到正东方向,继而向东北方向前进。
看到这里,被耍了半天的颜良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明显,赵云先靠变向让夏侯惇所部逼近颜良,此刻又要让另一侧的太史慈所部追上来。
“全军保持速度,不必顾忌周围敌军!”颜良怒气冲冲的下令。她想的很对,若是通常的骑兵战中,差不多的速度下,如果以斜插的方式攻入同样全数奔行的敌军骑兵,简直是一种送死的行为。甚至不需要敌军刀枪攻击,光是超高的马速,带来的冲击力,都足以让冲入的骑兵立刻被撞飞出去。
只可惜,颜良忘记了一件事情,又或者他根本不知什么叫做骑射。
待到太史慈所部也已经调整完毕之后,颜良军的噩梦开始出现。只见,位于两侧的太史慈和夏侯惇所部开始加速,近乎于并驾齐驱的程度,将后半颜良军直接夹在中间。几乎与此同时,位于最前方的夏侯惇和太史慈,几乎同时抬弓就射,顿时将颜良军中的几名骑士射倒,掉下马来。
这几箭就像是吹响了冲锋号,跟随在她们身后的两万大军,凡是可以进入射程范围的,尽皆开弓就射。虽然精准度无法和太史慈、夏侯惇相比,但是架不住漫天箭雨横飞,顿时颜良军的后阵乱成一片。
若是普通步卒,射倒一个不过是躺下一人,但这可是骑兵!并且还是,策马急速前进的骑兵大队。不管是人是马落地之后,运气好的被后面的马匹踩成肉泥,运气不好的可就像是皮球一样,一路滚去不知道要绊住多少战马的四蹄,整片倒下才甘休。往往一人坠马,就是之后十余骑多米诺骨牌般连锁反应。
“将军!”亲卫焦急的大喊。
后阵大乱,颜良自然也是知晓。她此刻很明白,自己手下的骑兵可没有一边纵马飞驰,一边取弓射箭的本领。此刻的形式,几乎已经成为一边倒的屠杀。若是不能很快解决眼前的问题,恐怕用不了多久,身后的骑兵们就会被屠戮一空。
颜良一咬牙,扯过旁边亲卫身负的帅旗,一拉缰绳,将战马向右侧转去。整个马队顿时向右侧的夏侯惇所部压过去。
夏侯惇似乎早已经料到颜良会如此做,几乎同时开始向右旋转,始终保持着距离。而最前方的赵云,却在此时将马头向左侧开始减速大回旋。
此刻的颜良只想脱离对方的包夹,哪里还有功夫去管最前方的赵云。只不过,她的决定还是起了效果。位于右侧的夏侯惇因为全军转向,骑兵们需要控制马的方向,已经无力取弓放箭。而左侧的太史慈却因为颜良与己方距离越来越远,不得不放弃追击,慢慢放缓马速。
颜良见此情景,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虽然马力已经消耗了一些,但是追击的时间毕竟还不长,只要能回旋过去调转马头,向着联军的本阵跑去,虽然说面子上难看了一些,但总好过在这里被歼灭!
然而,当颜良完全转过马身之后,却是倒吸一口冷气。眼前列阵完整,组成锋矢阵的太史慈正以极高的马速迎面冲来。而此刻的颜良军却因为回旋而失去了速度,阵型也已经散乱。
更可怕的是,夏侯惇的骑兵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减低了速度,而暴露出来的侧翼方向,早已经调转过来的赵云,正率军飞速冲来。
前方有太史慈迎面冲阵,侧翼则有赵云的骑兵欲前来贯穿,身后还有正在整军成阵的夏侯惇。颜良知道此刻才明白,自己从最初开始就已经落入了对手的陷阱中。
颜良也是个猛人,既然知道败局已定,想的不是怎么逃跑,反而是多少几个
垫背。把心一横,抽出大刀,狂喝一声:“杀!”说着,也不管是不是到了冲锋的速度,直接迎着太史慈就冲去。
然而,颜良会发狠,可惜他身后的骑兵们却不是如此!这些骑兵本就不是袁绍的嫡系人马,袁绍在南皮经营几年,也不过是堪堪八千骑兵,而现在这三万骑兵多是从各路诸侯手中凑合起来的。这些经验丰富的骑兵,早就已经看出了如今的局面,在各自将校的带领下,再不接受颜良的调遣,纷纷向着自己认为有活路的方向冲去。
两军尚未交战,颜良军就已经跑了三分之一。剩下的更是内心摇摆,使劲想着怎么才可以逃出一条生路。
与此同时,太史慈的长枪已经和颜良搅合在一起,太史慈的青绿灵气与颜良的土黄灵气冲击到一起,仅仅一击,就让颜良感觉到对方力量之大,差点没被震下马来。
有此一击,颜良原本还想拼命的勇气,顿时消散了三分。无心恋战之下,随意乱劈几刀,换个方向就突围而去。
太史慈是很想要留下颜良,只可惜此刻她最大的目的是击溃眼前的骑兵,尽量斩杀士卒,以减少袁绍军中的骑兵数量。若是自己追击颜良,追不追的上尚且两说,正面突破时没了大将,可就威力降低很多。无奈之下,太史慈也只能盯了颜良一眼,随即挥舞长枪杀入了敌阵之中。
颜良手下的这些骑兵哪里会是太史慈、赵云等人的对手?几乎刚一接触,就被贯穿。再加上已经拍马赶来的夏侯惇,不到半个时辰之后,便斩杀一万余人,虏获战马一万五千余匹。颜良最终只收拢不到六千骑,仓皇逃回联军本阵。其余的骑兵,不是在先前被弓弩射死,就是向赵云等人投降。
当颜良把这份战果带到袁绍面前,并向她请罪的时候,正好遇上联军第三次攻城失败。本就已经怒火攻心的袁绍,差点没喷出一口血来。当下便要斩了颜良问罪。幸好有麾下将领和各路诸侯的求情,这才让颜良保住一命。
“盟主,颜将军马战失利,若是我等此刻不退,恐怕之后陈涛军骑兵再行骚扰,后军有崩溃之危。不如就此现行撤军吧。待明日,带齐盾甲护住后阵,再行攻城不迟。”河内太守王匡抱拳说道。
袁绍的脸色一阵阴晴不定,最终只能无奈的点点头说道:“鸣金,传令收兵!”
……
在袁绍为连连失礼而头痛不已的时候,被张飞张绣夺了邺城的韩馥,却已经赶到了南皮。韩馥确实是一等一的忠诚,大败惊吓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回家看老婆孩子,而是径直前往南皮所谓的行宫处,要面见汉献帝。
汉献帝是袁绍手中的一张底牌。若不是为了不让他与各路诸侯相见,袁绍恐怕出征的时候,就会带着他一起行动。然而,即便他离开了,还是不放心,特别令手下心腹谋士审配看守皇宫,又命大将高干负责城内的防卫。
韩馥虽然像要求见汉献帝,但是又怎么会得到许可,很快就被审配和高干轰了出来。回到自己的府邸,韩馥虽然见到老婆孩子,但是心里却一点都不痛快,招来负责南皮联络,也算是给汉献帝效命的上、将潘凤,两人一阵商议,虽然觉得始终见不到汉献帝十分奇怪,但一想到南皮城中五千大军,两人也只能沉默以对。
然而,情况很快发现了改变,韩馥在南皮的力量,因为耿武的出现而得到根本性改变。
话说,当日耿武眼见无法抵挡张飞之后,便决定率领撤离。而张飞和张绣的目的又是城中粮草,因此对于耿武并不放在心上。就在如此情况下,耿武率领近四千残军撤离邺城,沿途又收拢不少从城中逃出来的士卒,抵达南皮时竟已有超过八千大军。而他的到来,不过是比韩馥慢了两天罢了。
耿武是韩馥的部下,邺城的军队自然也进不了南皮城。但是作为袁绍的铁杆支持者,韩馥在冀州的地位很高,审配和高干两人虽然对于大军留在城外很不放心,但却也找不到理由让他们离开。于是,韩馥在南皮城中说话的分量就重了很多。
这一日,韩馥一早穿上朝服,带着身后长史耿武,冀州校尉潘凤,以及上百名亲卫,骑马向皇宫而去。
南皮的皇宫本就是太守府而已,能有多大。虽然有近千甲士守卫,但是却不像是洛阳两宫般如此气势恢宏。韩馥又是审配和高干的重点盯防对象,因此当他一动之后,审配和高干立刻得到了消息,匆匆赶到太守府或者说是皇宫门口,想和以前一样将韩馥挡出去。
“刺史大人,陛下今日还是有些不舒服,不便相见,不如还是……”审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韩馥还没有开口,一旁的耿武已经跳了出来,大喝一声:“我家大人只不过是想探望陛下罢了,你昨日不行,今日不行,明日还是不行,究竟是对陛下做了什么?”
高干面色一沉,随即说道:“这位将军,大将军有令,不得将令不能让大人与陛下相见。若是你有什么不满之处,自去问大将军便是!”
高干的话若是对几天之前的韩馥来说,或许会很有用,可现在有耿武带来的大军撑腰,韩馥心中底气十足,顿时面色一寒。
站在韩馥身边的潘凤,自从来到南皮之后,就一直受袁绍麾下将领的气,如今眼看着有翻身的机会,哪里还会放过,顿时面色一沉,大声喝道:“高干,我家主公乃是刺史之尊,你以上犯上可是知罪?”
高干翻翻白眼,看似无意的扫了一眼周围护卫的那些士卒们,阴测测的说道:“韩刺史尊贵,某自然知道。只是某身负将军重托,据实相告罢了。”
“你!”潘凤一怒,就要上前与高干厮打。耿武与审配皆不想两方都这么快翻脸,急忙上前将两人拉开。
好不容易劝下了怒气匆匆的潘凤,耿武对审配拱拱手说道:“我家主公不过是想要参见陛下,探望陛下龙体安康便好,并无奏章要启禀。如今,外界传言陛下被大将军囚禁在南皮,让我家主公一见,也正可消了那些流言。二位一味阻挡,我家主公自然可以忍耐,恐怕外界传言却会更盛,其中厉害,还望两位三思。”
审配的面色一变,仔细思考一番之后,对韩馥拱拱手说道:“韩刺史既然定要见陛下,那配便担着被陛下责罚让刺史大人面圣就是。只是,配身负陛下安危重责,觐见之时,还望刺史大人能让配在一旁戒备。”
韩馥心中大喜,立刻点头说道:“无妨,本官只是想要面见天颜,大人职责所在,自然是无不可。”
审配见那韩馥说的坦荡心中也略微放心一些。毕竟韩馥是名义上的冀州刺史,南皮又身处冀州境内,若是在袁绍离开时与韩馥翻脸,万一激怒了他,导致兵戎相见,审配也难以向袁绍交代。更何况,韩馥从最初开始就是力挺袁绍的地方大吏,因此
审配才会决定让其觐见。
虽然高干还有些不愿意,但毕竟袁绍离开时就曾经说过,南皮一切事物皆有审配决定,无奈之下,高干也只能命令士卒们打开大门,迎了韩馥等人进去。
让韩馥等人在偏厅中等待片刻之后,审配重又出来,引着三人向正厅行去。刚走到门口时,审配便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冀州刺史韩馥觐见。”
“宣!”一个还显稚嫩的声音从正厅中传来。韩馥压下心中的激动,忙不迭的弯腰进入厅中,头都不敢抬,刚一进厅中,就亟不可待的跪下,以头抢地,大声说道:“微臣韩馥,参加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起来说话。”略带童音的男声从韩馥面前不远处响起。
韩馥恭敬的叩谢之后,起身缓缓抬头,顿时看见年轻的汉献帝刘协,正跪坐在他面前不过七八米的地方。虽然一身龙袍,让他威严不少,但依旧能看出脸上的疲倦。
“韩爱卿今日前来,不知有何时要面见朕?”刘协像个木雕一样,古井无波的问道。
韩馥急忙鞠躬,随即恭敬的说道:“日前大将军奉旨出兵讨伐不臣陈涛,微臣受大将军命,镇守邺城为十五路诸侯大军供应粮草。只是微臣无能,让那陈涛出诡计,先夺了要道黎阳,复又中计失了邺城。如今……如今大将军的六十万兵马,恐有断粮之危。微臣虽逃得性命,但日日深感有负君恩,特来向陛下请罪。”
“哦?老师……陈涛施奇计夺了黎阳和邺城?韩爱卿快说说,究竟是和计谋?”刘协终是压不住心中的欢喜,顿时焦急的追问起来。
韩馥有些奇怪,为什么小皇帝听说大军有断粮的危险一点都不着急,反而十分开心的追问起丢失邺城的经过。不过,韩馥也未深思,只当是小皇帝猎奇,虽然有些丢脸,但君命在前,他也没有任何的隐瞒,将这几天收集到的丢失黎阳和邺城的经过一一说出。
“妙!实在是妙!”刘协禁不住一拍手掌说道:“自古以来,骑兵攻城可为愚笨,只有老师才能行那三日夺二城的妙算。”
“咳咳……”审配实在听不下去,立刻干咳两声,这才让小刘协脸上的笑意退去。
韩馥再笨,此刻也看出了一些苗头,似乎眼前的小皇帝,真的如外界传言所说,对于陈涛感情极为深厚,反而对袁绍的部下不假颜色,这其中的奥妙就值得让韩馥深思了。
正当韩馥自己想着心事时,小刘协又问道:“那袁绍……大将军,前线战况如何?”
“陛下放下,大将军足智多谋,麾下勇将无数,又有大汉十五路诸侯相助,六十余万大军不日就可攻下司隶,恭迎陛下回洛阳。”审配不待韩馥说话,就抢先回到。
刘协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韩馥此刻一直盯着刘协的神色,人老成精的他发现刘协的眼中尽是不屑之色。心中略微沉吟之后,韩馥试探着说道:“大将军虽然精通军政,但那‘陈相’也不是易于之辈。微臣听说,长沙太守孙坚、辽东公孙瓒二人,先后败在‘陈相’手下,折了尽十万人马。如今大将军正指挥全军,围住虎牢关日夜攻打,却连城墙都还没有摸到。”
“哈哈,老师天纵之才,岂是那袁……”刘协兴奋的冲口而出,随即立刻意识到不对,干咳掩饰一下之后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相信大将军不会让朕失望的。”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话,但是韩馥这回算是真的明白了怎么回事。双眼之中不由闪过一阵精芒。
站在一旁的审配,眼见刘协越说越不对劲,当下便面色铁青的走到刘协身边,小声说道:“陛下,该是休息的时候了。”
刘协一阵无奈,只得起身,临走之时对韩馥说道:“韩刺史忠君爱国,小小失策不必放下心上,且退下休息去吧。”随即,神情落寞的和审配一起走向后厅。
望着刘协眼中的无奈与落寞,韩馥手指捏的发白,死死咬着嘴唇,向刘协离开的方向叩了三个响头,随即带着潘凤和耿武两人离开。离开刺史府的时候,甚至没有去和高干打招呼,便一路快步向自己的府邸走去。
回到自家府邸书房中,耿武看韩馥脸色不对,立刻命令亲卫们守住书房四周,百米之内不得有人经过。随即快步走入书房时,正好看到一个茶杯碎裂在自己面前。
“可恶,着实可恶!那贱人自称救陛下于水火,却没想到,实则与陈相所说完全一样!陛下与陈相师生情谊深厚,每每听闻陈相得胜就喜不自禁,待到袁绍得势便沉默不语!陛下,陛下,是被那贱人软禁在南皮!”韩馥大声咆哮起来。
耿武急忙上前两步,拉住韩馥的手臂说道:“主公,切不可大声,此地乃是南皮,四处皆是袁绍的探子。”
“耿武,你难道怕那袁绍威势不成?陛下蒙受如此屈辱,我等身为臣子岂能坐视?”韩馥怒火冲天的说道。
耿武无奈的苦笑道:“主公,若是真想要为陛下分忧,我等要从长计议,决不可因一时之气而引来袁绍的反扑。若是事败,我等性命还是小事,陛下若有丝毫损伤,我等就成千古罪人矣?”
耿武的一番话,顿时让韩馥冷静下来。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气一样,韩馥坐倒在锦垫上之后,无力的说道:“如今陛下被软禁在太守府中,又有数千甲士团团围住,即便我等的军力在其之上,恐怕也无力救出陛下。究竟该如何是好?”
韩馥的话,顿时让耿武和潘凤两人沉默下来,一时之间皆无可应对之法。
另一方面,回到后院的小刘协,正独自一人在自己的寝室中来回踱步,满脸的兴奋之色,不自觉的下意识呢喃道:“老师果然有惊天之才,那袁绍六十余万大军,集天下雄兵还连吃败仗。好,实在是好!老师,若是你可快些将袁绍剿灭,让小协儿能早些见到你,那该有多好!”
想到未来重逢时的喜悦,小刘协不禁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然而,很快就有黯淡下去。
走到窗前,微微想外望去,只见院子里到处都是袁绍军的精锐甲士,明桩暗哨,来往巡查的甲士,不知有多少。
刘协双目中神光黯淡,轻轻摇头说道:“刘协呀刘协,如今你身处牢笼,即便是老师亲至,你又有何处可逃?不行,老师曾说过,‘万难临身,唯心不灭’若是连我自己都已经放弃,又有何面目他日再见老师。”
小刘协暗自捏了捏拳头,踱步到锦垫前,坐下之后,暗自思考道:如今的南皮城中,尽皆是袁绍的手下,我要想自己逃出去千难万难绝无可能。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外力。只是审配等人看守甚紧,我该如何是好?
苦思许久之后,小刘协一拍手掌说道:“今日见那韩馥似乎眼中还有忠君之意,要不要想法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