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群抛弃了道德伦理廉耻的人,他们为的是单纯技术进步,他们如果成功了,人类就不存在了。【】”莫大先生慵懒的靠在靠背上,闭着眼睛缓缓的说道,“有些时候其实我也在怀疑,是不是战争推动了人类的进步。不过最近我翻看了一些史书,从古到今人类进步最大的几个阶段,全都在非常和平的时期。
就算是最近这一次的科技大爆炸,我个人觉得这跟秦始皇的焚书坑儒没什么区别。
这不就是罢黜百家独尊儒家吗!
不可取的,其实你去看看就会明白,牛顿晚年的时候痴迷与炼金和神学,爱因斯坦晚年的时候也在研究神学。
咱们国家的钱学森交教授,也在八十年代的时候表示他相信特异功能的存在,当然现在人说那是异能。
这么多伟大的科学家,一辈子严禁谨慎的做学术,难道他们到了晚年都晚节不保了?
我觉得有一个两个的可能,但是突然出现两三个这样的著名科学家,那就要考虑一下了。
在一个国家里想要做成大事情,必须要保持是想正确,但是也不能把脑子变成一根筋,海纳百川博采众家之长,融汇百家去其中之精华,这才是我们要做的。”、
牛大致嘿嘿的笑了,“莫大先生又要讲课了,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今天晚上我准备去开坟,您有什么嘱托的吗?”
莫大先生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左手快速的掐算了一会儿,说道,“用龙虎山的规矩,灯立东南,西北开挖,见棺洒血,开棺灭灯。如果棺中死魃睁眼,以藏佛渡世经超度,若是闭眼死魃,直接埋回去就是。”
说道这里莫大先生的左手一收,很凝重的说道,“如果不是睁眼死魃,那就太可怕了!我刚刚算出,在胡家屯的村中,有个地方很邪乎,如果那里有墓葬的话……”
牛大致很是肯定的说道,“应该不会,毕竟住人的地方,怎么可能有墓呢!”
但是莫大先生却是摇头,摸出手机点亮屏幕,就交给了牛大致。
牛大致低头一看,这是一条新闻,标题是,老夫妇将坟墓建家中每晚睡在坟前已30年。
读了其中内容后,牛大致心头唏嘘不已,同时他也想到了一种可能,如果那个位置上住着像老夫妇这样的一对夫妻,那么他们在家里修一座墓也不是不可能的。
当下的国内经济发展迅速,走出去比留下来有更多的机会,只要还能离开的人,他们都选择了离开。
最后留下的人就是那些老人和孩子了,毕竟国内的户口制度,注定了孩子和老人离开家乡之后,不管是医疗成本还是教育成本会升高很多。
所以为了减轻子女的负担,老人就会承担起带孩子留在家里的任务。
于是能出去的年轻人都出去了,老人和孩子都留下了,最后一个村子里除了孩子就是老人了。
在这种情况下,有些孤寡老人怕自己死后无人殓尸,就想到把墓修在自己家里。
想到这里牛大致皱起了眉头,幽幽的说道,“苟老道回来了吧!那个苍秧活佛出关了吗?”
莫大先生无奈的一笑,“哎呀,你小子出现的地方,他们俩敢不来吗?苍秧活佛说了,你小子什么时候死了,或者你不干这个了,他再去闭关!总之你小子只要不消停,他就不闭关了。”
牛大致不好意思的笑了,摸着头说道,“东子去了新疆,海子在加勒比,华华去了伊拉克和阿富汗,国内只有我还能在各大城市里转悠,所以我建议部里能不能成立诡案巡查组。老猴子当组长,我副组长,再加上苟道士和苍秧活佛,外加美女队长,五个人应该够了!”
侯建军闻言顿时不干了,“不是,小牛犊子你在这儿等着我呢?是,我承认,你的组织关系是我扣下的,我放你走还不行吗?你这样不是毁了我的政治生命吗?我现在已经是副市级了,在前进一步我就能去省里了。
如果这次刘亚平的案子,我能够漂亮的完成,可以说……”
他突然不说了,因为牛大致深处一只手,把所有的手指张开,说道,“你知道的,霍厅长才五十岁,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侯建军哑口无言,不过最后还是争辩了一句,“我当副厅长总可以了吧!”
莫大先生这个时候笑了,“小猴子,你还是从了这牛犊子吧!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他现在正是生猛的时候,没个老成持重的看着他,早晚给我惹出事情来。”
侯建军闻言似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看了看莫大先生又看向了牛大致,苦涩一笑说道,“我看明白了,我这个巡查组的组长也就是个名儿,等真的开始了……这小子才是头……”
“别胡说了,老猴子你知道就行!”牛大致打断了侯建军的话,不好意思的笑了。
侯建军一咧嘴,“哎呦,你还知道不好意思,行了吧你!”
之后两人向莫大先生告别,就这么离开了昆山省道教学会,侯建军这个时候才回过味来。
牛大致这是反过来算计了他一把,这下不光是他就连王璐也要跟着一起倒霉了。
不过在路上,牛大致问王璐,“公输先生收你为徒,为什么不答应?”
王璐的回答很干脆,“一个木匠,凭什么让我当他徒弟。”
侯建军闻言鼻子没气歪了,喊道,“公输先生原名霍革,知道霍革是谁吗?省厅的霍厅长他爸!以前昆山省的政法委书记兼省委常委,也是你王璐的老爸我的老首长的老上司。按辈分你叫他爷爷不过分的,人家收你为徒,你还不答应了。唉……”
王璐瞪大了眼睛,说实话官场靠关系,如果她成了公输先生的徒弟,以后在昆山省的公安系统内,她王璐还不得横着走啊!
“我去,那他叫什么公输先生啊!还穿的这么老土,一看就是木工……”
侯建军真的看不下去,于是就给他们讲起了霍革老人的故事。
霍革老爷子自小喜欢木匠活,因此他没少收集古代的榫卯结构的古籍,而这些古籍中魏晋时期由某位木匠大师编撰的《鲁班天工》的木工图集,可是集榫卯解构样式之大成,因此老爷子没少动用手里的特权打听这本书。
而老爷子对自己的做法有他的一套说法,鲁班的手艺是民族的,是非物质文化遗产,是需要保护的。
说实话老爷子还真是这么想的,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本《鲁班天工》还真给找到了。
而且里面居然有鲁班木鸟的图解,虽然缺少了很多尺寸和解构的解释,但也是很难得了。
之后老爷子就潜心研究鲁班木鸟,一直到了老爷子快六十了,才逐渐摸索出了其中的精髓。
后来听老爷子自己说,鲁班木鸟一直存在与我国民间,只是手工艺要求太过精细,尤其是鸟头和鸟尾的重量配比要求很严格,所以很少有人能做出来的。
而霍革老人吃透木鸟的工艺之后,就给自己起了个雅号“公输先生”。
这名字听起来有些怪,但却是有出处的,因为鲁班,姬姓,公输氏,名般。又称公输子、公输盘、班输、鲁般。春秋时期鲁国人。“般”和“班”同音,古时通用,故人们常称他为鲁班。
而按照古人的姓氏习惯,公输将成为鲁班后人的姓氏,但是到了明清之后公输这一姓氏就消失了,但是鲁班后人还是有的,只不过因为战乱或者其他原因,而改成了其他姓氏。
听完侯建军的解释,王璐的脸黑的更厉害了,她是多想调头回去,对着公输先生喊一声“师傅!”
可惜一切都晚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听到电话内容后,王璐的脸瞬间就白了……
紧跟着她收起了电话,用尽量平静的话语说道,“刘亚平又死了……秦华……他……他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