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疑惑,但是,季无封还是跟管家说了自己刚刚遇见徐名松离开季府的事。
闻言,管家赶紧跟季无封辞别,去追徐名松。
季无封去找了母亲,询问是怎么回事。
季三夫人却是沉默不语。
袁小娥也很快听说管家带人去追徐名松的事,心中紧张得不行,在琢磨着自己要不要也跑掉算了。
但,想了想,在季府,自己还有季无非这块靠山牌,只要季无非还听自己的,那么,到时候被质问,坚持不承认……季三夫人应该也拿自己没办法?
她真的要跑,才会坐实罪名。
所以……
各种思索了一番,她决定留下来。
而且,跑的话,两个孩子怎么办?
显然,带两个孩子跑,是不现实的,不带的话,自己跑,也会害了孩子。
果然,很快,她就被季三夫人传唤了。
她深吸了口气,假装镇定,去见了季三夫人。
一见面,季三夫人就各种问询,问她平时是不是经常与徐名松见面,袁小娥否认了,只表示以前胃口不好的时候,季无非会让徐名松给她做好吃的,然后送过来给她。至于其他时间,她与徐名松除了偶尔的相遇,并不怎么见面。
“不知婆婆问这些,是为何事?”袁小娥故作不知。
季三夫人冷冷地看着她,审视着她,道:“你是需要我明说,还是,你自己坦白?”
袁小娥故作惊愣,诧异地望着季三夫人,道:“婆婆,我,我不知您说的是何事。”
见她不愿坦诚,季三夫人面色沉了沉,看着她的眼神显得更加的锋利了,道:“看来,你是需要我明说了?”
哼了一声,随即道:“好!”
“既然你跟我装傻,那我就直说了!”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言儿、景儿,他们的长相,为何跟徐名松极为相似?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给我说说!”
她盯着袁小娥,声音严厉,像是想要把她吃了。
袁小娥流露着震惊的神色,望着季三夫人,嘴巴张了张,道:“这……言儿、景儿……与徐大厨……极为相似?这,不可能吧?我是见过徐大厨的,他们长得不一样啊!婆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季三夫人眼神锋利如刀,道:“误会?你自己做了什么不知羞耻的事,难道,你心中没数吗?”
袁小娥咬牙否认,道:“婆婆,我没做过的事,如何心中有数?”
季三夫人道:“好啊,那等我将徐名松抓回来了,到时候,看你怎么说!”
说着,将袁小娥赶回去了,并给她下了禁足令,没她的允许,不准离开她住的那个院子,还派了人去监视她。
到了很晚,管家才回来,向季三夫人禀报情况。
“什么,没抓到?”季三夫人皱眉!
“夫人,我们今天去他住的地方找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离开了,之后,我们在城内四处找寻,都没找到。”管家低着头说。
季三夫人咬牙切齿,道:“看来,在今天我让他把脸抬起来的时候,他就意识到我会发现这个机密了!然后,就跑掉了!”
“哼!他这明显就是做贼心虚!”
“没做亏心事,跑什么跑?”
“他的这个跑,也正好说明了,他与那个贱人有染!”
只是想着,她就气得浑身发抖!
养了这么多年的孙子,竟然是别人的!
简直气死她了!
随即,她瞪了管家一眼:“给我继续找!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徐名松找到!然后带回来!”
管家应了声是,就退出去了。
随后,季三夫人跟季三爷提了这个事。
季三爷听了,也是十分震惊的!
“你说的,是真的?”
他还是有点半信半疑。
“难不成,还能是假的?”
季三夫人脸上都是怒意!
季三爷沉默了,季三夫人道:“当下,还是先把徐名松找到,届时,再一起跟这个贱人清算清算!”
至于现在,直接定那贱人的罪的话,那贱人肯定会不服,肯定会各种找理由,还会让老三给她讲话!
所以,她是打算先抓徐名松,到时候,抓到了人,先将徐名松打个半死,等他承认了,再跟袁小娥对质!
到得那时,看那贱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袁小娥被禁足了。
哪里也不能去。
这些日子,她是惶恐不安的。
真怕徐名松被抓到。
对她来说,只要徐名松没被抓到,只要徐名松不认账,那么,她就可以咬死不认,随便季三夫人怎么说,她就是不认!
吉州城。
吕清燕亲自去看了牛家石被处决的现场,看着那一伙人被押在菜市场那里砍脑袋,看着那一颗颗脑袋滚落到地面上,她的眼角只是微微抽动一下,就没别的什么情绪了。
蔡俊泽陪在她的身边,也目睹了行刑的一幕,看着牛家石脑袋落地,他缓缓地松了口气。
这个事,总算结束了。
当初那些造反在逃的,牛家石一伙,是最后被抓到的。
其他人,早被抓到了,也就他们躲藏了这么久。
在被砍头之前,牛家石也是后悔的,后悔自己让吕清燕将蔡俊泽骗过来……要不是蔡俊泽来吕府,他本来可以在吕府躲藏一辈子的。
结果,却因为他的这个昏招……
把自己害了!
不过,这个时候后悔,已经晚了……
眼看自己就要被砍头,牛家石还乞求在旁观的吕清燕替他照顾他的那些孩子,也就是那些“小牛家石”。
吕清燕没有搭理他。
在看了牛家石被砍头之后,吕清燕回了吕府。
蔡俊泽跟着她一块回来。
回来后,吕清燕即刻驱逐了那些“小牛家石”,让他们滚出吕府,去外面自生自灭,死也好,活也罢,都不关她的事,她也不再管他们。
就这样,又过去了几日。
见她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蔡俊泽问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吕清燕紧紧地咬着嘴唇,看了看他,欲言又止,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你走吧。”
蔡俊泽担忧地看着她,道:“清燕,不管怎样,还有阳儿,所以,我希望,以后的日子,你能好好活着,哪怕不是为了你自己,至少,也要为阳儿。”
吕清燕淡淡地道:“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
顿了一下,跟着说:“你与那个沈姑娘,准备谈婚论嫁了吧?是的话,那就赶紧去忙你的事吧,我不想因为我的事耽搁你。嗯,我已经耽搁你很久了,你也该离开了。”
听她提这个事,蔡俊泽道:“我与沈姑娘的事,你不用管,我自有安排。”
吕清燕看他的眼神,闪烁着冷漠,道:“祝你们幸福!”
然后,将他“请”走。
蔡俊泽在离开吕府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吉州城,而是又在城里待了几天,确定吕清燕又开始忙碌生意上的事、好像没事了之后,才离开。
得知蔡俊泽离开了,吕清燕眼眸湿润,心中有一种酸酸的感觉。
要不是那个沈姑娘的出现,她其实是想跟蔡俊泽复合的。
奈何,此生,都没机会了。
而且,这次的事,差点害了蔡俊泽,她也觉得,自己没那个脸面对他。
或许,往后余生,自己只能在孤独之中度过了。
唯一让她还有活着的动力的,也就只有阳儿了。
那是她的儿子!
也是她的骄傲!
蔡俊泽从吉州城返回京城。
回到了蔡家住的院落。
“回来了?”柳舒琳坐在屋檐下,享受着岁月静好,看见儿子回来,不由睁开了眼睛。
蔡俊泽点了下头,没有跟母亲说在吉州城发生的事,只说:“娘,我在外面,听说,牛家石被抓了,已经被砍脑袋了。”
柳舒琳脑海里下意识地晃过了牛家石的模样,道:“这牛家石,躲了这么久才被抓到,也是难得。”
蔡俊泽也是点到为止,没有说太多这个事。
等阳儿回来了,他将软甲还给了儿子。
软甲已经被他洗干净、晾干了。
看着,和送他的时候,没差别。
即使被刀砍了,也没有留印记。
“爹,你在外面,没遇到什么事吧?”阳儿收起软甲,叠好,收入一个方盒里。
“我能有什么事?一切安然。”蔡俊泽笑着说。
几天之后。
他跟母亲提了准备去平扬省省城跟沈姑娘提亲的事。
还打算让母亲为自己出面。
这么大的事,自然是要母亲出面的。
对于儿子的这个婚事,柳舒琳自然是支持的。
“后天吧,准备一下,出发去省城。”
说到省城,柳舒琳又不由叹了一声,“好久没回平扬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