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母与吕父商量了一番。
然后决定去找那些有孩子与自家孩子长得相似的人家谈谈。
看看那些人家是怎么想的。
吕母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揪出那个野汉子！
最好抓起来，浸猪笼！
于是，接下来几日，她就逐家去谈。
那些被她找上的人家，听她说了这个事，也是万分的震惊。
她不说，他们还没发现，他们家的孩子，与村里好些人家的孩子，长得还挺相似的。
很快，这个事，就席卷了整个村子！
因为，一共涉及到了二十多户人家！
其实，本来，并不止这个数的。
因为此前两年的饥荒，村里就死了不少孩子。
那些没熬过饥荒的孩子，要是活到现在，很多也四五岁了。
一时间，村里都在议论这个事。
终于，还是有眼睛比较尖的人。
“你们都看不出来，这些孩子，长得像谁吗？我倒是感觉，他们长得很像一个人！”
闻言，众人纷纷好奇地问：“长得像谁？”
那个上了点年纪的婆婆答道：“牛家石！”
听得这个名字……村民们无不大吃一惊！
脸色剧变！
牛家石？
“是啊！”
“别说，还真的挺像牛家石小时候的样子！”
“天啊，那个野汉子，不会真是牛家石吧？”
这个发现，差不多把村民们的下巴惊掉了！
那些给牛家石生了孩子的妇人们，最近的这些日子，一个个的，都过得胆战心惊的！她们被各种盘问，就是回答不上跟哪个野汉子有来往！
于是，打也好，骂也好，她们全都保持沉默。
主要是，她们真的不知道啊！！！
对此，一些还算有点头脑的人，也是有所怀疑的。
就比如吴村长，他觉得，这么多人，都是一问三不知，是不是意味着，她们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冒犯了，比如，被打晕了，或是药倒了？然后，事后，自然是啥也不知道了？
在他提出了这个质疑之后，那些妇人开始回忆，不少人都想起了曾经出去干活的时候，莫名其妙就晕倒了，等醒来的时候，就躺在山脚啊、山上啊之类比较隐蔽的地方，不过，身上的衣服啥的，都穿戴完整，看不出发生了什么事。
而且，都坦诚，当时，她们也觉得，自己身体有种怪怪的感觉，但，也都没有多想……
当然，不少人也忘记了曾有过这么一回事。
反正就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很快，人们就断定了——
肯定是牛家石打晕或药倒了这些妇人，然后，对她们进行侵犯！
现在，人们基本肯定了，那个野汉子，就是牛家石！
那些孩子，也是越看越像缩小版的牛家石！
如今，村里这么多的“小牛家石”，村民们也都觉得很难办，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吕家是最膈应的！
都想要将那两个“小牛家石”拿去溺亡了！
不过，被一些村民阻止了，觉得这么做不妥。
这样的事，自然，很快，就也传到了长河村。
柳舒琳也听说了。
心中是一个大无语！
一个村，二十几个“小牛家石”……
长河村这边，村里也都在讨论，更多是笑话：
“这牛家石，也是厉害，他们全村的女人估计都被他碰了一遍，碰完了，还一堆不知道是被他碰了，还给人家生了孩子，啧啧啧！”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真是怪恶心的！”
“还能怎么做到？我看，多半是下了药！要么，就是被打晕了！不然，一个个的，怎么都忘了这么回事？”
“按时间算，吴坡村那边，灾荒时死掉的那些婴孩，说不定，大部分，也是牛家石的……”
“别说，还真有可能！”
“是啊，牛家石应该就是集中在灾荒之前的某段时间作案，所以，孩子基本都是在灾荒发生的时候生的。”
“也不知道，吴坡村打算怎么处理这些孩子，二十多个人呢。”
“要是在灾荒年月发现这个事，估计，就全都弄死了，现在……天下太平，治安已经恢复过来了，这么多人命，不是想弄死，就能随便弄死的。”
“话说，牛家石现在还在通缉之中，没抓到呢，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在村里留了这么多的孩子。”
“知不知道，都这样，反正，他肯定是不敢回来了。”
“这家伙，逃了几年，竟然还没被抓到，也是厉害。”
“被抓是迟早的事，就看是在什么时候了。他杀了朝廷命官，还试图造反，影响恶劣，肯定是跑不掉的。”
村民们在议论这些的时候，蔡俊泽刚好从府城回来。
有人看见了他，跟他打了声招呼，并把刚刚他们在讨论的这个事跟他说了。
在听了之后，蔡俊泽脸上的表情，也是无比精彩的。
他回了家，先是跟母亲说了府城店铺最近的发展情况，倒是没提袁小娥来搞破坏的事，然后说：“娘，我听说，吴坡村那边，闹出了一件大丑闻？”
柳舒琳点了点头，道：“说是牛家石当年在造反之前在村里乱播种子，所以，现在，村里有一堆他的孩子。”
蔡俊泽一脸无语，道：“这样的事，简直闻所未闻！”
在刚听说的时候，他的眼珠子都没差点被惊掉下来。
柳舒琳道：“我现在都有点怀疑，当年村里苗阿翠的死，很可能与牛家石有关。”
闻言，蔡俊泽一惊，跟着想了想，道：“听娘这么说，我也觉得，有这个可能！”
柳舒琳叹了一声，道：“都过去这么久了，再提这个事，意义也不大，反倒是会给苗家徒增痛苦。”
“何况，现在，牛家石仍逍遥法外，根本找不到人。”
蔡俊泽蹙眉，道：“这牛家石，真是太可恶了，没想到，竟然这么险恶，做了这么多的腌臜之事！”
柳舒琳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道：“你在外面，也得小心点，你当年戳瞎了他的眼，他肯定会记恨在心，要是走投无路，说不定，会回来报仇，找几个垫背的，我们家多半会是他的目标之一。”
其实，柳舒琳最近也一直在防范着这个事，家里都养了几条大狗。
蔡俊泽点头，道：“娘，我会小心的。”
跟着道：“我倒不怕他来找我，甚至巴不得他来找我，那样，我就可以亲手将他抓获，送去官府！”
柳舒琳：“……”
见母亲有点无语的神情，他不由在母亲面前秀了秀拳头，道：“娘，我锻炼了好几年，更是跟小舅学了一些身手，对付区区一个牛家石，还是不在话下的！”
他现在很自信！
要是与牛家石单打独斗，牛家石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柳舒琳斜了他一眼，语重心长地说道：“任何时候，都不要蔑视对手，不然，容易吃亏。如今的牛家石，只怕已经不是以前的牛家石了，不然，也不可能抓了这么久，都没抓到人。”
她觉得，牛家石还是很危险的。
要是遇到，最好还是别轻举妄动。
“我说他，不会是躲到什么深山老林里去了吧？”蔡俊泽摸着下巴，“不然，怎么可能躲了这么久没有被找到？”
“谁知道呢！”柳舒琳喝了口茶，随即道，“对了，前些日子，阳儿说，吕清燕回来找过他一次。”
蔡俊泽道：“找就找吧，只要她不把阳儿带走，什么都好说。”
柳舒琳问：“你知道，吕清燕现在在做什么吗？看她的样子，似乎有钱得很。”
其实，这几年，柳舒琳并没有见过吕清燕，但，她从阳儿那里得知，吕清燕给了他不少银票，面额都挺大的。
蔡俊泽摇头，道：“我问过，她没说，估计是，和袁小娥一样，傍上什么大款了吧。”
“袁小娥？”听他提及这个名字，柳舒琳微微惊讶。
蔡俊泽陡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看着母亲看自己的目光，他不由摸了摸鼻子，道：“娘，我在府城，遇见袁小娥了。”
“然后呢？”柳舒琳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她是不希望儿子再与这个女人有什么交集的。
不然，容易出事。
“她嫁去了季府。”
蔡俊泽坦诚，“嫁给了季无封的三弟。”
柳舒琳眼里掠过一丝诧异，“季公子的三弟？”
蔡俊泽嗯了一声，然后道：“听说，还生了个儿子。”
柳舒琳眼睛眯了眯，就又听败家子说：“对了，在府城的时候，我无意间发现，徐名松居然也在季府，说是在季府当厨子，混得还挺不错的，一个月能拿不少钱呢。”
柳舒琳：“……！！”
只是刹那间，她就莫名地有点怀疑……
袁小娥生的那个儿子，是不是季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