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谢倾汇合后,樊梨梨把蓝宝石原矿给他。
烛火下,谢倾诧异无比。
“这是,宝石?”
“我在古书上看过,是一种蓝宝石,外域曾开采过原矿。”樊梨梨随口胡诌,“大靖好像没有这种宝石,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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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漂亮。”谢倾毫不掩饰喜爱和震撼,不断转动原矿的断面,观察那流动的蔚蓝色泽。
“这么干净通透的蓝色,跟翡翠玉石完全是不同的美。你尽管交给我,我会让全天下人都爱上这种宝石。”
樊梨梨之所以把原矿交给谢倾,一是因为,双方建立了足够的信任。
二来,樊梨梨对珠宝设计一窍不通,也没有工匠技艺,能够将蓝宝石原矿的价值发挥到极致。
只有明玉堂,才能让蓝宝石变成翡翠玉石以外,大靖最时兴的绝美珠宝。
考虑到原矿的凋琢打磨需要很长时间,谢倾不敢耽搁,当即就包下一条客船,尽快赶回江州去。
他要和明珠娘子召集明玉堂所有工匠,将蓝宝石打造成珠宝,在皇帝出巡时,一举令妃嫔贵妇们倾心。
樊梨梨还留了两块更纯净的原矿,这料子实在太澄澈完美,她舍不得卖给别人,所以藏了起来。
那岛上的蓝宝石矿脉,以现有的技术条件,能不能深入开采还是未知数,好东西自然要留给自己。
离开海域后,屠沉带樊梨梨前往海州。
海州亦是片广阔安宁的天地,当地海民们多半是捕鱼为生。
当地盛产荔枝,芒果等水果,奈何运输不便,很难往其他州郡贩卖,多半是流向京城和江州等地。
当地的果子价格低廉,各种果树随处可见。
樊梨梨根本用不着费心去找,就能得到她想要的荔枝树。
这个时节,满大街都是荔枝,价格比江州便宜了不知多少。
樊梨梨也好久没吃过荔枝了,当即买了一篮子,边逛街边吃。
屠沉去打探荒岛的事情,想看看其是否有主。
今天天气阴凉,看着要下暴雨了,湿润的狂风将路边树木刮得东倒西歪。
樊梨梨坐在茶棚里喝茶吃荔枝,顺带听消息。
海民们多半在议论皇帝出巡的事,为此十分恼火。
“皇帝老儿也是吃饱了撑的,不在黄金乡里好好当他的昏君,跑到咱们这种地方来凑什么热闹?”
“呵,听说是为了咱们这的海鲜和水果。你说这鱼虾和荔枝有什么好吃的?羊肉牛肉多香,犯得着劳民伤财,千里迢迢跑过来吃?”
“可不是?皇帝就是美味佳肴吃腻了,非要到民间来折腾。还出巡?出他娘的狗屁!”
一群人骂骂咧咧的,基本上没一个人欢迎皇帝一行人来海州。
想想也是,皇帝出巡,对普通百姓没有恩泽,反倒是折磨。
先是要修缮行宫,官府勒令每家每户至少要出一个男丁,工钱少,活多且重,还少了一个劳动力,日子更难过了。
其次,海州的所有水果海鲜等,都要优先供应给行宫,官员们还要搜罗些奇珍异宝送到行宫去。
羊毛出在羊身上,最后还是百姓们承担这花销。
海州子民怨声载道,个个愁眉苦脸。
樊梨梨还听说,海州的行宫是修建在岛屿上,那可是富丽堂皇得很,不比京城的皇宫差。
由此可见,百姓的怨言是有道理的。
她在茶棚里坐了许久,待荔枝吃得差不多了,屠沉也回来了。
“西海的那座岛,不属于大靖,但有主。”屠沉正在考虑,怎么才能把那岛弄到手。
如果岛屿属于大靖,那么平民百姓很难将其归为私有。
一旦宝石矿的消息传出,只会被皇室霸占。
可一旦确定不是,就有门路可以摸索了。
樊梨梨问,“不属于大靖,难道说,那岛是外域?”
屠沉估摸了下海域距离,觉得已经出了大靖的国界。
“是外域的岛,大靖管不了那么宽。”屠沉只知道那岛不是大靖,却打探不到其主人究竟是谁。
毕竟相隔甚远,一般人谁去在意,一座荒岛的主人是谁?
待海州的果树搜集完成,二人先乘船返回华云洲,海岛的事情还得从长计议。
码头上,樊梨梨看许多货船上装载了海鲜和果子,应该是送往海州附近区域的郡县。
乘客船到华云洲,只需要半个月左右,货船却要一月余。
货船上货,卸货很耗费时间,且货物多,船体沉,不像客船那么轻便快速。
否则,海鲜也能运到江州去,屠记的优势就不明显了。
半个月后,客船抵达华云洲,夫妻二人再转坐马车回州府。
彼时,皇帝出巡之日也快到了。
整个江州戒严,还起了宵禁,入夜后任何百姓不得上街走动。
屠记夏日里就靠烧烤和冷饮等赚钱,可一旦设了宵禁,等同于取消一切灯会,夜市和歌舞会等,街上冷冷清清的。
连人都没有,谁吃烧烤冷饮?
眼瞅着最赚钱的烧烤摊要撤掉了,屠记一片愁云惨澹。
难怪海州百姓要闹事,樊梨梨自己都想骂娘。
屠二倒是很看得开,觉得皇帝左不过待十天半个月,难道还能在江州常住?
等皇帝一走,照样热闹。
再者,屠记只要跟官府牵连上,每日海鲜甜品送到行宫去,何愁赚不到银子?
又或者,烧烤摊白天也支棱上,爱吃的人总愿意提前买回去吃。
事已至此,普通百姓再怎么纠结也无用,只能尽可能保全自身。
回到州府后,樊梨梨先去看了张娘子。
可喜可贺,张娘子怀孕了。
张家里,张娘子乐得不行,又怕丫鬟们听见,小心地捂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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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神医,你给的房中术果然奇佳,我如今一怀孕,婆婆和小姑再也不折腾我了!”
她腹中这个,将是张惟楚的嫡子女,张家很重视。
哪怕是张文佳这个外嫁的女儿,在嫡子女面前,也得让一头。
所以,张娘子现在只管自己养胎,顺带看张文佳笑话。
张文佳被宠惯了,对嫂子从来不敬重,当奴婢似的吆五喝六。
如今,张娘子不再到她跟前晃悠,她又使唤不了,只能把怒火撒在张夫人身上。
可张夫人从不是好脾气的人,一看女儿如此乖张恶劣,立即将院里的小厮丫鬟撤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