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梅朵看着几个孩子出去逛了一圈回来,大包小包的买了不少东西,感觉有些好笑:
“我是缺你们吃还是缺你们穿了,你们要买这老些东西?给你们的钱花光了吧?”
小四乐呵呵地说:“姐姐,这是我和小五,给大哥和二哥买的礼物。”
小五在一边狂点头。
顾梅朵看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礼物包,“恩,咱大哥和二哥收到了你们的礼物,一定很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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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恩,我们挑了好久呢。”
小四小五抱着自己的礼物,送到了车上,放进箱子里。
每天晚上,周方和王力都是睡在车上的。别说现在这个季节,就是冬天,顾梅朵这特制的大马车上,也一点都不冷。
顾梅朵看着白汉武三人:“你们抱的也是礼物了?”
西越和小良子说:“给爹和哥买的。”
顾梅朵愣住了:“恩?”
白汉武说:“就是我爹和我哥,回去我让我爹和我哥认他们当儿子和弟弟,他们两个就有爹有哥了。”
顾梅朵笑了,“不错,认亲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也送份礼物。”
“好的。”
三人也把礼物送到马车上。他们也认为,马车上比客栈里安全。
吃了晚饭,大家早早休息。
第二天一早起来,大家精神都很好。天气也不错,适合赶路。
吃过早饭,车队就出发了。
眼看着就要出镇子了,路却被人堵住了。
这条路,是进镇子的主要通道,很宽敞,这时候却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人可以走过去,顾家这大马车,过不去。
顾梅朵下了车,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小四小五也跟着下来了。
顾梅朵有意让小四小五长见识,只要条件许可,顾梅朵都带着他们,让他们看看世间百态,了解人情世故,和一个地方的风土人情。
白汉武和小良子西越哥三个,也跟着下来了。
向允泽和剑声跟在他们身后,防止他们被人挤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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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声问身边看热闹的人:“这位兄台,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路都堵上了,就没有人来管一管吗?”
这位倒是个热心人,立即给他们解说起来:
“一看你们就是刚来的,这事儿闹腾了好几个月了,大家都知道,所以才在今天来看热闹了。”
原来,四台镇上有户人家,姐弟两个父母早丧,相依为命。
姐姐刘一兰,今年十六岁,貌美如花。
弟弟刘一竹,今年十四岁,书读得好,一直在私塾进学。
平时,刘一兰省吃俭用,做绣活儿供弟弟读书。刘一竹也争气,考中了童生。私塾先生让他继续考,以他的学问,考中秀才不成问题。
可问题是,院试要到府城去考,而他们四台镇距离府城很远,一来一回要花费很多银子,刘家,没钱。
刘一兰急得嘴上起了一熘火泡,每天都在想着,怎么能弄到钱让弟弟参加院试。
刘一竹看姐姐着急,就劝姐姐:
“我已经是童生了,不用着急,这考秀才一年一次,什么时候考都行。我在家干活赚钱,一年怎么也能攒足盘费的,姐姐就别为我-操心了,看看你瘦得都要脱了形了。”
刘一兰态度很坚决:“不行,你今年一定要参加考试,你这么小,就算是你下来干活,你一年又能赚多少钱?还耽误了你的前程。
你不用担心,姐姐会想办法的。”
刘一兰的办法,就是自卖自身,得了银子给弟弟去府城参加院试。
刘一竹知道后,和姐姐大闹一场:
“姐姐,如果你为了我去给人家做奴仆,我宁可一辈子不读书,那样咱们姐弟两个还是个良籍。
等咱们有钱了,我再继续读书也成。你干吗非要卖了自己啊?就算我中了进士又有什么意义啊?”
其实也不是刘一兰要走极端,而是她知道,这些年辛苦劳作,起早贪晚,吃得又少,自己的身体早就垮了,撑不了几年了,
如果不这么做,以后,只会拖累弟弟,还不如这样一次性卖了自己,得些银钱给弟弟,自己以后怎么样,听天由命吧。
为了不影响弟弟的声誉,刘一兰想签的不是死契,而是签的二十年活契。
死契就相当于是奴仆了,是奴籍。而活契,到了时间以后,就还是自由人。
刘一竹拦着姐姐,说什么也不让她签这个契约。
他甚至为了看着姐姐,都不去私塾了。
私塾的先生都找到他们家里去了。
一看,家里确实是太穷了,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了。
别说刘一兰,就是刘一竹,身上的衣服都是满身的补丁。
本来先生是要骂他一顿,让他别为了点小钱,耽误前程。
可是,看到他们家这样,先生也开不了这个口,直接走人了。
俗话说,能帮一饥,不能帮百饱。
大家都不富裕,这考完秀才还要继续考举人,考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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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就是个烧钱的事情,别说这样的家庭,就是有些家底的人家,也常常是要举债供读书人的。
唉,可惜了一个好苗子。
刘一竹不读书了,这让刘一兰很揪心。弟弟怎么命就这么苦啊,没爹没娘不说,自己这个姐姐还是个无用的。
她就天天喊叫着让刘一竹去读书,刘一竹铁了心的要在家看着姐姐,就怕她出去卖了她自己。
当时这件事情闹得很大,差不多整个四台镇的人都知道了。
私塾先生有个同窗好友,在邻县做县丞,回家探亲路过这里来看他,得知了这件事。县丞的夫人是个心shan的,就召见了这姐弟二人。
看着这二人虽然破衣烂衫,却收拾得很干净,二人相貌也好。县丞夫人就对刘一竹说:
“我收了你姐姐做个丫环吧,我给你五十两银子,你姐姐的契约就一年一签,什么时候你还了这钱,我就放你姐姐自由,你看怎么样?
你姐姐每个月有月倒钱的,如果你省着些,自己再想办法赚点,你也勉强能读下去了。”
刘一兰一听,立即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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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刘一竹还是不答应。
刘一兰急了,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把剪刀,抵在脖子上:
“你再不答应,我就一剪刀捅了脖子。姐姐的性子你是知道了。”
刘一竹无奈,只得含泪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