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病可能是心病，陆总你还是多开导开导。”
陆云霄低头沉思，顾黎傻了，看着比之前顺眼，可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面前的文件看不下去，思虑再三，还是去老宅。
他闭上眼睛一直想着顾黎，满脑子就是顾黎，从前顾黎就算再怎么如他意，再怎么痛苦，他都没有出现这种症状。
他这是魔怔了？
“请的心理医生什么时候来？”
或许他也需要看看。
“陆总，他很忙，估计要排到一个月后，这还是插着排进来的。”
“嗯，你尽快办好。”
老宅因为顾黎极其热闹，老爷子多少年没有这么热闹，这下子人有些顶不住。
“爷爷呢？”
陆云霄扫了眼楼下，没有老爷子的身影，再瞥了眼楼上，佣人全都围在两人的房间门口。
“老爷子最近有些睡眠不足，已经睡下了。”
李管家恭敬地回答，陆云霄往老爷子房间的步子一停，他转身往顾黎房间走去。
门口佣人很多，陆云霄瞥了眼，“她怎么样了？还那么严重吗？”
“陆少，夫人她今天倒是清醒了一次。”
“陆少，您是来找夫人还是来质问老爷子？”
李管家推了推眼镜，眸子如常，只是他看向陆云霄的背影，就像是要把他看透。
陆云霄本来放在门把手的动作停住了，他挑眉，不明地望了老管家。
老管家了然，静站在一旁，还是给陆云霄提个醒。
“陆少，夫人这种情况对您来说也是好事，您有些事情还是要考虑清楚。”
好事？他确实觉得是好事，这样离他娶陈小就又进了一步。
他转开房门，床上的女人正安静地睡下，许久没有的安静。
女人像是做了噩梦，皱着眉头。顾黎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到最后直接惊醒。
那一瞬间，陆云霄以为之前的顾黎回来了，下一秒顾黎神情开始变了。
“哥哥哥哥，小黎要哥哥。”
顾黎一秒痛哭，缠着陆云霄要哥哥。陆云霄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搞得愣神，现在的顾黎，发疯也不像。
“顾黎，我在这。”
“你不是我哥哥，我要哥哥。”
顾黎噘着嘴，仔细看了陆云霄一眼，拍打着他的手。
陆云霄蹙眉，他看了眼现在的顾黎，不确定地开口。
“顾黎，你现在几岁了？”
顾黎的注意力很快就更转移走，她伸出手，仔细数了数，一手拿出五个手指头，一手比划着三，嘴上还不停。
“我八岁啦！”
陆云霄脸色一僵，顾黎越活越过去了。
“顾黎，你还认识我吗？”
“叔叔你是谁？”
陆云霄黑脸，他成了顾黎的叔叔。他瞧了瞧女人，那天真的神情。
“我是你老公。”
为数不多承认自己的身份，陆云霄虽然不想承认，可是女人把他当成了陌生人。
“叔叔这里是哪里？我害怕，你能带我去找哥哥吗？”
顾黎望了望周围，面前这个男人让她稍稍安心。
“你现在不能走。”
陆云霄正着脸，吓哭了小顾黎，她一扯嗓子把老爷子喊来了。
“这是怎么了小黎，是不是他又欺负你了？”
“爷爷，我好害怕，你能带我去找哥哥吗？”
顾黎一抽鼻子，胡乱地擦了擦眼泪，像是孩童一样，上前缠着老爷子。
“她这是？”
“爷爷，她现在只有八岁。”
老爷子低头摸了摸顾黎的头发，小顾黎乖巧，抬起头任老爷子所为。
八岁的顾黎没有那么多心思，她看着陆云霄凶她就是坏人，她看老爷子和蔼就是好人。
客厅内，陆云霄和老爷子坐在沙发上，而顾黎在一旁跟老管家玩。
老管家被小顾黎时不时揪着胡子，时不时摘了眼镜。
八岁爱闹，客厅此刻只有顾黎的欢笑声。
老爷子正品着茶，看顾黎这幅模样，倒开始幻想曾孙子的场景。
可怜，可惜。
“现在过来干什么？刺激她吗？”
“爷爷，我只是来看一下。”
老爷子冷笑，毫不客气地拆穿，“还是说来找其他人？”
陆云霄余光瞥了眼顾黎，顾黎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哄着去荡秋千去了。
“其实小黎现在也挺好的，没有你她很快乐。”
老爷子想开了，就算顾黎没有办法恢复，他也能养一辈子。
他眸子不经意地扫了陆云霄一眼，见人神色有些变化，老爷子拿茶杯遮掩住他嘴角的笑意。
“爷爷，陈小她。”
陆云霄一开口就换来老爷子的不满，他重重地将茶杯放下。
“你知道小黎的孩子怎么没的吗？”
“要不是陈小，她至于变成这样吗？”
老爷子愤恨，桩桩件件，他一项一项跟陆云霄说明白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小黎，你对这门婚姻不满意，可是没有顾家哪有我们现在的陆家。”
“你就算再不喜欢，也不能牵连无辜的孩子吧。”
“爷爷，不会是她干的，她也不知道。”
半天，陆云霄也只能说出一句给陈小开罪的话。
老爷子一口气提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陆云霄啊，陆云霄，我怎么有你这么个没用的孙子。”
陆云霄在商场上是个奇才，在陆老爷子这，就是个蠢材。
“你就作吧你。”
“爷爷，你陪我玩。”顾黎跑到老爷子跟前，她现在看陆云霄的脸色害怕，只能缩在老爷子身边，缠着老爷子。
“我陪你玩。”陆云霄站起身子，离小顾黎更近。
小顾黎苦痛出声，“我不要坏叔叔。”
陆云霄的手硬生生停在了半天，他直接霸道地抱起小顾黎。
“我不要，叔叔坏。”
她疯狂地拍打陆云霄的手，抓着老爷子的衣服不放。
“我要哥哥，我不要叔叔。”
“我是哥哥，我是你老公。”
小顾黎疯狂摇头否认，一直喊着不要。
“小黎，你想不想跟他走？”
她仔细看了看陆云霄，在陆云霄摆出一副比哭还吓人的笑脸时，小顾黎被吓哭，头也不回地拒绝。
“爷爷，他好凶，我好怕，我想要哥哥，我的哥哥才不会这么凶。”
小顾黎抽抽搭搭，抹着不停掉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