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黎急急忙忙赶回老宅,刚刚收到老管家的消息,说老爷子要不行了。
老爷子身体不好,她上次就看出来老爷子明显比之前苍老了许多。
顾黎赶到的时候,老宅聚集了很多人,连平日里在国外扩展事业的陆父母都回来了。
顾黎站在门口有些害怕,她慢步走进去,老爷子躺在床上喘着粗气,旁边围了许多人。
她站在后面,透过缝隙望了一眼,老爷子没说什么话,只是点点头,眨眨眼。
顾黎瞧着泛泪,她默默地站在后面。
老管家看见了顾黎,对着老爷子说了一句,老人家的目光亮了起来,他抬抬手。
“夫人,老爷子叫您。”
老管家恭敬地叫顾黎,后者点点头,在许多不认识的目光中,走到老爷子身旁。
“爷爷”
顾黎有些哽咽,她紧紧握住老爷子的手,走近了才发现,老爷子已经不是憔悴,是明显弥留之人。
老爷子的手没有力气,只能吃力地抬起,他只能眨眨眼。
看见顾黎,老爷子欣喜,吃力地张了张嘴。
“小,黎”
“爷爷,我在。”
仅仅两字,老爷子都很艰难,顾黎咽了咽,有些酸涩。
老爷子抬了抬眼,老管家立刻明白,将其他人赶出去。
房间内,只剩下老爷子和顾黎。
老爷子想要抬起手,可是抬了一下子,便无力地垂下去。
老爷子笑了笑,指了指床头柜子。
顾黎转头看向那边,她打开抽屉,才看见里面有封纸。
“爷爷,这是?”
老爷子对她眨眨眼,顾黎打开信封,是老爷子的笔迹。
“小黎,你要好好的。”
半天,老爷子才说出一句,顾黎眼角有些酸涩,她重重地点了下头。
门被推开,陆云霄被人推了进来。
“爷爷”
老爷子看着两人满意地笑笑,他抬起一只手指,指了指陆云霄。
“得不到就放手。”
老爷子有些痛心,更是在木霖来的时候,当着陆云霄的面,将两人的手紧紧贴在一起。
“照顾好小黎。”
老爷子放心地笑了,他将两人的手放好,心满意足地走了。
“爷爷他走了。”
顾黎再也支撑不住,她靠在木霖的肩上痛哭,老爷子是陆家对她最好的,到最好老爷子都希望她幸福。
顾黎紧紧握住那张纸,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老爷子走的不算突然,一直都有征兆,这些年老爷子心脏腿脚都不好,老爷子也看透了,顺其自然。
老爷子的葬礼很简单,没有多余的人,全是陆家的。
顾黎一袭黑衣站在一侧,有几次她差点撑不住两腿一软。
她的眼睛已经被哭红了,两眼无光到结束。
陆云霄也不好受,老爷子当着他的面让他放手,男人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唯一的表情是看到顾黎靠在木霖肩上被刺痛的神情。
顾黎站在门口深深地鞠了一躬,她转身就要跟木霖离开。
“顾黎,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顾黎转身,是陆云霄的母亲,她们结婚的时候见过一面,只是没说过几句话。
那时候,她就知道这位中年妇女不好对付,更不会喜欢她这种与陆云霄门不当户不对的人。
“伯母”
顾黎澹澹叫了一声,跟着女人走到花园一处偏僻的地方。
“顾黎,我对你印象不好,你知道的吧?”
女人开口,打量的眼神毫不掩饰。她在国外好几年,要不是这次老爷子出事,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
女人虽然不在这里,可是这里发生的事情,她大概了解。
知道自己儿子的往事,跟陈小纠缠不清,她不管,毕竟老爷子不会同意。
中年妇女极其精致,顾黎瞧了一眼,浅笑了下。
“伯母,您就直说。”
女人也不想客气,“顾黎,我听说了,我儿子为了你干的疯狂事。”
顾黎勾起嘴角,冷冷一笑。
“伯母,你听说一报还一报吗?”
“这是他欠我的。”
女人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怒意,顾黎不管,她继续开口,“要是几年前您找我,我可能就客客气气顺着你,可是是你儿子负的我。”
陆母的表情愣了愣,她从包里掏出一张卡。
“这是一千万,以后你们不要再见面。”
顾黎突然觉得可笑,“伯母,您这一千万还没有我的余额多,而且,是他纠缠着我。”
顾黎将卡推回去,“一千万,您让他离我远一点。”
顾母捂着心口,“当初让她进门就是错的。”
顾黎深吸一口气,松了不少,她出门踏上门口的车。
木霖已经在里面等了,顾黎看了眼时间。
“你等会不是有活动吗?来得及吗?”
木霖揽住顾黎,“取消了。”
顾黎有些累了,她倚靠着男人,闭目修养。
女人睡着了,木霖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他低头静静盯着顾黎,嘴角浅浅上扬。
男人对后面的助理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心地调整了顾黎的姿势。
“霖哥到了。”
木霖瞥了一眼窗外,再看看一旁的女人,他笑笑,一手将女人的碎发挑了挑。
“你们先出去吧。”
男人轻声对着助理和司机,转头将目光对着女人。
他看了眼时间,快一个小时了。
木霖轻轻推了推顾黎,温柔地叫着。
“小黎,醒醒,我们到了。”
他将女人调了一个姿势,一手拖着顾黎的脸,他轻声又在顾黎敏感的耳边叫了一声。
顾黎一阵酥麻,她不情愿地睁开眼。
“嗯~”
顾黎揉了揉还没睡醒的眸子,她一睁开就是木霖含笑的眸子。
“小黎,该下车了。”
顾黎应了一声,还有些迷湖,男人二话不说抱着顾黎进去,顾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放到床上。
顾黎太困了,刚刚哭了一遭,眼圈还是微红,就连鼻子都有些红了。
木霖看顾黎那模样活像小兔子,他咽了咽,心头一紧,男人转身拍了拍头,可是一回头,顾黎已经睡着了。
木霖无奈笑笑,上前替顾黎盖被子。
在车上已经睡过一觉,女人的脸色好了许多,只是脸上哭过的痕迹更甚。
望着近在迟尺的脸,木霖摇摇头,洗了把脸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