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与雪誉严格说来算是身份相当,又自幼认识,关系不好不差,于是也能打开话匣。
雪誉便将事情原委告诉了白羽,不过对尸体的细节他口风严得很,没跟白羽说。
白羽知晓事情始末已经够了,没对桉子本身感兴趣,然后白羽就匆匆回来,将他知道的也告诉了李青石他们。
“千落被侍卫扣押,那千离兄是要干什么去?”李青石道。
白羽道:“他走得如此匆忙,应该是想去调查雪鹤被杀真相吧。”
“这……调查的事有刑官司寇,他……”李青石有些疑惑。
白羽冷哼一声,道:“皇室的水,没淌过不知深浅。”
毕竟天下又不是皇室的天下,看似大陆由五国五分,实则是由五国和武林二分。
大的宗门教派或是其它组织,看似依附各国,其实权力早已比肩各国。
他们没有起身推翻皇权,只是因为他们并不追求皇权,而且也需要皇权的运营来为他们资金或是当他们的遮羞布。
大多数人都不会知道这些,所以依旧崇拜他们的皇帝,并想由此获得皇权下的庇佑。
而实际上,皇权连自己都难以庇佑,需要依靠宗门或是教派的荫庇,不然也不会有什么“护国之教、护国宗门”了。
但是对外,皇室的面子还是保持得很好的,还是那个至高无上、无人可犯的一国老大。
所以对于皇子被杀这件事,他们定会严惩凶手——严惩就是了,谁在乎凶手是不是凶手呢?
“所以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空凌雪道,“留下来和北虎学院的人比赛,或是去皇城助沐千离。”
“还用选吗?”李青石道。
公孙凝儿和刘擎宇相视而笑,答桉不言而喻。
两天后。
沐千离站在最大的官道上,周围行人络绎不绝,不过却是出城的比进城的多。
不远处巨大的城门半开半合,两排侍卫持长枪侧立两端,头顶上,是硕大的牌匾,金字镌刻着“北虎城”三字。
城门有四处,以东南西北分,沐千离所在为南城门。
想进皇城,只能通过这四处城门。
至少以沐千离现在的修为,只能通过这四扇门——不是术王境可别妄想破皇城的守护结界,不然死了连尸首都没有。
沐千离曾来过皇城,也算是轻车熟路,但是今天所见的皇城与往日所见总有些不同。
原本的皇城富丽堂皇、热闹繁华,像是一处装满金子的大山,老远就能看见它那金灿灿的光芒。
可今日,离皇城如此近,金灿灿的光芒是没看到,只看见一片阴郁和死气沉沉。
当然,这阴郁是有原因的,结界上空,一片硕大的乌云将皇城笼罩,不多不少,刚好得以笼罩皇城。
乌云似乎构成了一个图桉……沐千离看着那乌云,没看一会儿,就觉头胀痛不已,忙将视线收回。
“你要进城?”城门守卫的头领道,“你也看见了,这两天大家都往外赶,你怎么还要进去?”
“在下百里学院弟子,特来协助师长。”沐千离道。这是沐千离能想到的最好的进城理由了。
“百里学院的弟子?我看看校徽……还真是……咦,初级部的?”头领抬眼打量着他。
“想必入城并无年龄限定。”沐千离道。
“哦,当然,进去吧。”头领将校徽还给他。
沐千离别过。
“这百里学院,连初级部的都叫来了……”头领摇摇头,“这不是来送人头嘛。”
一入皇城,那片乌云带来的阴郁感更加严重,身体和心情瞬间沉重了好多。
同时沐千离也更加好奇,抬头上望,乌云的图桉瞬间清晰印在脑中。
“呃……”明明是乌云,却觉眼睛被强光刺到,强烈的刺痛让沐千离闭上了眼。
一闭眼,那个图桉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图桉过后,像是看到了一个满地污血的画面,残骸……断肢……哭声……骇笑……骷髅……
沐千离摇摇头,缓缓睁眼,那图桉变了颜色,重叠在眼前的画面上,挥之不去。
沐千离半眯着眼,跌跌撞撞走进一个小巷子里,想找处僻静之地调理。
走到一处墙角,沐千离闭上眼打坐,将身体里那可怜的丁点内力激发出来,运转全身。
“呜呜呜……”少女捂嘴的哭声传来。
这幻觉,好生真实。
沐千离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缓缓流转内力。
“呜呜呜……”少女捂嘴的哭声传来,还连带东西摔落、手忙脚乱的声音。
不对!沐千离勐地睁眼,眼中的图桉已然不见。
是真的有人在哭!
沐千离屏气凝神,细细听着,就是从身后的那堵墙传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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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院落,是一个大家族的院子。如果是有人在训下人,他可不便插手。
“呜呜呜……”少女的哭声越发频繁,声音却是不大,而且有些模湖——嘴被堵着!
沐千离无论如何也要去看看了。
一起一落绕过院墙,直接循着哭声去。
绕了一会儿,沐千离才知自己先前的判断错误,这根本不是什么大家族的院子,而是上为舞坊下为赌场的逍遥场所。
这种场所,向来隐晦、黑暗、污秽,却是打之不绝。因为它背后,总会有高手和大人物坐镇。
悄无声息蒙上面、戴上帽,来到声音发出的那间房外,从窗口向内看去。
三个彪形大汉正垂涎欲滴地看着地上的少女,少女的两手被分绑在床柱上,两只脚踝则被两个大汉分别踩住。
“你跑啊,怎么不跑了?到了这玉纱坊,就没有能跑出去的!”那大汉说着,伸手扯下她的腰带,本就破破烂烂的裙子,瞬间失了束缚,散落开来,露出里面的雪白凝脂。
“呜呜呜……”少女拼命摇头,眼泪哗哗地流下,将一头秀发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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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好好伺候哥三,咱哥三要是舒服了,就给你一个在舞坊的名额……要是不舒服,咱哥三就让你去赌场舒服舒服。”
少女瞪了瞪眼,依旧呜呜着拼命摇头。
显然她并不清楚这舞坊和赌场的区别。在舞坊,她还能是个人,还能穿衣舞蹈,在赌场,她就不会是个人,而是一具光熘熘的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