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带来了?”一处阴暗山洞,雪鹤对身后之人说道。
雪鹤身前,摆放着一排排的让人头皮发麻的钩子、刀子、尖锥等样貌奇特的小玩意儿,作用分别是削骨、剔肉、剥皮、挑筋……
其中或含有毁经脉、损丹田、消筋肉等毒素……无所不能,每一样,都能让得罪他的人爽到极点。
而他身后的人,穿着护卫的衣服,却是灰袍遮面,气息沉凝。
见身后人不说话,雪鹤转身,顿时惊道,“你是谁?”
灰袍人一个跨步,右手前送,看着光熘熘的中指突然就长出一根弦来,瞬间绕上雪鹤脖子。
雪鹤立马反应过来,这是来要他命的!
身子灵活地后弯,在弦缠上他脖子的前一秒,从那人的手肘下将头探了出来。
脱身时,银狼一枪刺出,直取灰袍人腹部。
灰袍人侧身而让,银狼瞬间转道噼来。灰袍人双肘卡住银狼,将其后送。
雪鹤本就是前攻,重心向前,被他这一拉,一个不稳,身子向前扑去。
灰袍人提膝攻腹,雪鹤侧身一让,膝盖撞上了雪鹤肩部,一阵钝痛从肩部传来,深入骨髓。这人的力量好强。
刚才和沐千落打斗,伤和内力都还没恢复,现在就遇到修为约在术渊境的人,自然有些无力招架。
但雪鹤不是那种容易认输的人。
雪鹤借那撞击之力后退。
灰袍人右腿落地后也前跨一步,右手顺势弹弦而来。
雪鹤身形勐退,手腕使力,银狼抡起一个小圆,将那弦缠住。
灰袍人将银狼往侧旁一引,左手弦又攻来,三根长弦如同三根闪着银光的长针刺向雪鹤。
雪鹤躲过其一其二,却未躲过其三。
长弦在雪鹤脖颈处划出一条细长的口子。
口子不深不宽,也未渗出几滴血,雪鹤却顿觉头晕眼黑,伤口处像是有万只小虫在爬,在一点一点吃他的肉,直直吃光他全身经脉。
雪鹤手中银狼咣当落地,他的身子,已然动不了了。
他直挺挺地站在那,像是一只僵直的木偶。
嘴还能动,他喃喃道:“有……有毒……”还是能让人瞬间失去行动力的麻醉类毒素。
但作为三皇子,又怎么可能没有后手?
雪鹤嘴里喃喃念了几句什么,腰间玉佩飞出,温和青光闪耀,化作一道黄亮的耀眼光束,射箭般飞向灰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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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日一陨!
不过是小型的。
询日一陨的发射速度极快,欺近灰袍人身前,光束变成光盘,炽热的白光像是天际的赤阳突然靠近。
“彭!!”
巨大的爆炸袭来,明亮的白光将灰袍人的身子完全覆盖。
白光还在向外蔓延,伴随着泥土碎石飞扬……
白光消解,地面只余一个大坑。
“跟我斗……”雪鹤冷笑一声,突然,他的表情也僵住了。
坑中,灰袍人拍拍身上的土,衣衫破烂地从坑里站了起来,露出些些带血的创口。
“不可能,询日一陨对术合境以下的几乎是必杀!”雪鹤拒绝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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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袍人依旧气息沉凝不言语。
他又怎会不知他要杀的人身上有这玩意,早已三层防护服加身,做了十足准备。
而且雪鹤修为在他之下,所以他不知道,灰袍人的修为,正好术合境。
灰袍人走出大坑,右腿上烂掉的肉挂在上面,随他的步子晃来晃去,实在有点触目惊心。
有点低估询日一陨的威力,本以为已准备充分,却还是未完全抵挡它的爆炸力。
灰袍人抬手将那些碎肉撕下。
雪鹤光是看,都觉大腿一阵抽疼。然而当事人却是无任何痛苦、甚至是停顿的表现,就像是拿掉一片叶子一样简单。
雪鹤看着灰袍人朝自己走近,心中的阴影面积骤然增大,一个对自己都能下狠手的人,那对别人,会留手吗?
灰袍人手中三弦齐发,缠住雪鹤。
雪鹤不甘心地看着眼前气息隐匿、站姿挺拔、一动不动的灰袍人,苍白的嘴唇狠狠地道:“我可是北虎帝国三皇子,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你会死得很难看!”
灰袍人三弦一拉,三弦嵌进肉里,雪鹤疼得一阵咧嘴,身子又因僵直而不稳,重重瘫倒在地。
灰袍人从怀中澹澹掏出一个暗绿色的瓶子,打开,将其中紫色粉末缓缓地洒在雪鹤双脚上。
雪鹤顿觉双脚像是入了油锅火海,烧灼不已,又如千百毒虫啃噬,要将他吃得一点都不剩。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雪鹤惊恐道。
紫色粉末一沾鞋,就化作无数只紫色蛆虫,钻进鞋里,开始啃食起他的脚来。
“啊……啊……啊——”每啃一口,雪鹤周身的神经都要随之痛一分。
紫色小虫触感冰凉,然而这股冰凉对啃过的地方毫无冰镇减痛作用,反而是加剧了痛苦。
那股冰凉从双脚逐渐向上延伸,一口一口咬掉脚踝、小腿、膝盖。
它们似乎很喜欢关节处,在脚踝和膝盖多停留了些时间,好钻进那关节交接处,吸食那里的黏液。
而这样的举动,更是让雪鹤痛得险些晕过去——他多么希望晕过去!
冰凉的小虫继续向上,蔓延过大腿、臀部、将男人最宝贝的东西啃食后,便停下了。
不知怎么的,雪鹤现在很希望它们快点往上,将自己的头、自己的脑赶紧啃掉,这样痛苦就结束了!
“啊……!”雪鹤强忍不了那痛苦。身子到现在依旧僵直、没有反应,想在地上翻滚几下缓解痛苦都做不到。
雪鹤将舌头放到齿间,狠狠一合,一阵剧痛和血花后,他还活着。
“食人蛊,食人续命,它不死,你也不会死。”灰袍人终于开口说话了,竟然是个女人!
不过这个女人的声音,沙哑阴沉。雪鹤记忆中没有这号人物。
“你……”舌头虽伤,但雪鹤还是能勉强说出话来。
“好好享受生活吧,三皇子。”
三弦又出,没入雪鹤的眼、耳、嘴中,顿时鲜血溢出,将弦染红。
三弦拉出,白的红的一齐拉出,从此,他再不能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