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祸首...”
听完杨雪枫这番话，楚原顿时便想到了那日出现在云阳府的大日邪佛与云雾巨蛇。
大宗师刚走，这两者便忽然冒出来袭击云阳府，说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巧了些。
再加上紧随其后前来攻城的叛军。
这其中若说没有预谋，那只怕是连小孩都骗不到。
只是，现在纠结这些事情也没什么意义。
毕竟人道更替这样的事情，还远不是现今的他能够干涉得了的。
这里边水太深，纵使强如原初那样的域外天魔，在随意下场之后也被逼得用出了那种几乎自爆一般的手段方能脱身，自己若是敢贸然参与到其中，怕是不消一时三刻，就要灰灰了去。
想到这里，楚原不禁摇了摇头，接着对杜红菱道：
“还是继续说说那个妖魔吧，修持混沌戾煞是什么意思？”
“又为何会让妖怪真灵失常？”
“因为灵气有毒！”
杜红菱并没有卖关子，直接便朝楚原道出了真相。
“灵气有毒？”楚原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是的。”杜红菱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道：“我其实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误入了某位上古年间的修士遗留下来的洞府，才得知了这些被刻意隐藏起来的秘密。”
“据那位修士的记载，我们所在的这片天地在曾经的某个时刻，遭受过一次非常特殊的天地异变，自那以后，天地间原本纯净的灵气就变得杂乱了起来。”
“如今的灵气，仅有三分是由天地自身衍化的灵机，而另外七分则是从混沌虚空之中流入的煞气。”
“想要在此间修行，就必须拥有炼化灵气的手段，以此来炼去灵气中蕴含的混沌戾煞和其他杂质，方能得到相对比较纯净的天地灵机。”
“所以，无论那宗那派，入门传授的第一道法门都是炼灵之术。”
原来如此......
听闻此言，楚原当即便想到了自己从制异司那里获得的通冥玄幽炼神正法。
怪不得这部法门会用如此之多的篇幅来专门记载灵气的炼化之法，原来炼灵才是一切修行的根基。
“而相较于人族修士，妖怪则有着很大的不同。”
“想必公子也知道，所谓的妖怪，其实并没有固定的诞生途径，而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从世间万灵之中衍化而来。”
“除开一些拥有种族传承的妖怪族群之外，这世间绝大多数的妖怪其实都是孤家寡人。”
“周围少有同类，就意味着得不到教育与传承，虽然这些妖怪在开化了灵智之后，便会本能的领悟出吸收炼化日月精华的能力，这能力虽然用起来安全，但是修行的效率实在太低。”
“妖怪们往往修行数十年，也敌不过入门才两三年的人类修士。”
“然后，在各种原因的推动之下，一部分才智高绝的妖怪便创造出了能够让妖怪们快速提升实力的“真身”之法。”
“早晚吸收炼化而来的日月精华用于锻炼心神灵识，平时吸收的“灵气”就用来淬炼，强化妖躯。”
“理论上来说，只要心神灵识的修行进度一直比身躯高，那妖怪们就能借助强大的意识来掌完美控自己的妖躯。”
“如此锻炼出来的“妖躯”强大无比，且具备一定程度的法术抗性，用在争斗中无往不利，在境界相同的情况下，淬炼过“妖躯”的妖怪，几乎能够胜过绝大多数的敌人。”
“哪怕是拥有宗派传承的人类修士，若是没有法器在手，也很难说能敌得过拥有“真身”的它们。”
“但有得必有失。”
说到这里，杜红菱微微叹了口气，“妖怪诞生自万灵之中，绝大多数的灵智都不算高，还容易被自身的天性所影响。”
“若是在没有引导监护的情况下修习“真身”之法，几乎必然会沉迷于这种快速变强的贪念之中。”
“而一旦心神意识的修炼落后于“真身”的淬炼，它们便会遭到灵气中蕴含的混沌戾煞反噬侵蚀，最终被戾煞之气迷失心智，真灵失常，无力维持自我。”
“而后、、、化为妖魔！”
“那，只有修习“真身”之法的妖怪会化作妖魔吗？”楚原疑惑道。
“当然不是，寻常的妖怪，若是强行吸收灵气修炼的话，也会化为妖魔。”
“但此种妖魔的危害性，远逊于修炼过“真身”的妖魔。”
杜红菱说着轻轻抬手，在自己的掌心处以火焰幻化出了一只额上有五只眼睛，头生尖锐盘角，肩上长着骨翼，身后有三条纤细蛇尾的虎形妖魔。
“这便是我从信众山民的祈祷中看到的妖魔。”
“它有着十分明显，且完整的“真身”不出意外的话，就是由修炼过真身之法的妖怪变化而来的。”
“我在信众的心念中见过它扑杀人类的姿态，它力大无穷，而且速度也快得不可思议，几乎连眼睛都跟不上，奔行之间有骨翼相助，能无视任何的地形进行腾挪，身后的蛇尾不仅灵活无比，还能轻易抽碎巨石，额上的眼睛更是会射出令人变得迟缓的黄光。”
“除开没有大范围的破坏性法术之外，它几乎没有弱点。”
杜红菱一脸复杂的看着手上这只由火焰构成的妖魔。
“我虽有琉璃火御敌，还在大庆学过一些武道功法，但若是对上这个家伙的话，胜负还真不好说。”
“毕竟，琉璃火威力虽强，但移动速度稍慢，在攻击这种移动速度快到连眼睛都跟不上的敌人时，很可能会被它躲开。”
“可若是不能先发制人，被它找着机会发起攻击的话，我这边就危险了。”
“我可不觉得自己的身体能比山上的青石还硬。”
听完了杜红菱的描述之后，楚原抬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道：
“如此说来的话，红菱姑娘若是对上这只妖魔，胜负手便在谁能达成先攻，对吧！”
“你们双方的攻击都能在瞬间致对方于死地，谁能先攻击得手，谁就是胜者。”
“是这样的。”杜红菱点了点头。
闻言，楚原朝她微微一笑，而后拿起一只七宝玉灵葫芦轻轻咬了一口。
“如此说来的话，这只妖魔也不过如此而已。”
“红菱姑娘且看我手段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