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为何不去教他做些事,也好有个生计?”李五升问到。
“那个孩子太笨,我一大把年纪怕被他气死还来不及。”
“哦?如何笨?”许安皱了皱眉头问到。
“他十六岁才学会说话,有人问起他叫什么名字,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安陈。”老者思考起前几年的经历说到。
“这安陈这二字有何含义?”
“没什么含义,有人问他的名字,他只听说过这座城叫安城,便直接这么说了出来,别人也都以为这是他的名字。”
“安城?安陈?原来如此,安城到他嘴里便说成了安陈,也就成了他的名字,那他原来的名字叫什么?”
“他没有名字,没人教他说话,更没人为他取名字,他平日里出门讨饭听到的多是咒骂,所以养就了刚才那副呵天骂地的模样。”
“你刚才说过他们笨并不是真的就笨,而是没人愿意教他,你为何不去教他?”许安重复了一遍李五升的问题。
“呵呵,我只是个老头子,能教的了他什么?”老者微笑了一下说到。
“你可以教他行医,至少他也可以养活自己。”许安接着说到。
“我跟他提过,但是他这孩子却说我不配教他。”老者来气说到。
“竟如此狂妄,好!”许安听到这话叫好说到,说完话便向着那座寺庙走去。
“混账!”老者听到许安叫好更是来了脾气破口大骂到。
“前辈息怒,多谢前辈,祝您长命百岁,告辞。”李五升赶紧赔礼说到,然后跟在许安身后向那座寺庙走去。
“这还差不多。”老者慢慢坐下说到。
“不对,俩小兔崽子,老夫今年刚好满一百岁!”忽然老者想了想后发现有些不对劲,缓过来后跳起身来大骂说到。
俩人已经走到寺庙门前,只留下了那位老者站在那里不停的骂街。
“刚才我就觉着那老头的话有点不对劲,谁说我一定要找受过教育的?谁说我又一定要找个身强力壮的?这个人我要定了!”许安站在寺庙门前轻笑了一声后说到,然后便走了进去。
“这和尚嘴没开过光吧?难道我注定过不了这个年了?列祖列宗保佑,列祖列宗保佑…”老者骂了一会儿也有些累了,坐下身子喘着粗气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许安二人走进寺庙。
寺庙很荒废,没有什么佛气,不过与李五升倒是显得很搭配,或许李五升本该就是这种寺庙里的和尚。
许安想到这里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李五升,越发觉着李五升在这种寺庙内当个住持都不算过分。
李五升注意到许安的反应有些奇怪,但许安也只是回头看了那么一眼,便接着往里走去。
虽然这座寺庙没有半点佛气,但由于夕阳的缘故却也不显得阴森恐怖。
院子里没有什么太多的阻碍物,只有着一些从石缝里刺出来的杂草,还有几块缺碎的石板。
不如何光滑的地面上能看出一道道脚步印,像是经常有人出入,但许安却看得出那些脚步印都只是来源于一个人,看来正如那位老者所说,叫安陈的这位少年已经在这住了很长一段时间。
少年察觉到院内的动静,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许安二人并不如何慌乱,张开双手打了个哈欠说到:“这是我的地盘,你俩滚出去。”
“我们是来抢地盘的,所以请你滚出去。”许安听到这话哑然失笑说到,完全一副脸上笑眯眯,心里星星星。
许安当然不是来抢地盘的,只是在这借住一晚而已,之所以说自己是来抢地盘的完全是听到那少年口中的话来了脾气。
“也懒得跟你讲道理,你俩一起上吧。”少年挠了挠后脑勺后说到。
听到二人是来抢地盘的这少年完全也不害怕,看那模样像是见过了不少来抢自己家的人,他的回答也显得很自信。
许安当然知道这位少年没有修炼过,他估计以为自己二人是普通人才这么有信心。
“还真是狂妄,和尚,教训他!”许安轻笑一声说到。
“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怎可动手伤人。”李五升当然不愿动手,随意敷衍到。
“和尚就好好滚去念经,那个穿的跟要冬眠似的,你来。”安陈指着许安说到,意思很明显,他不能打就你来,不敢打就滚。
许安听到这话额头上冒了一排黑线,双手紧握了下拳头。
片刻后。
“罪过罪过。”李五升双手合十轻声念到。
安陈鼻青脸肿的躺在院子里,完全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你平时就是住在这里?”许安走进里屋里说到。
屋子里面有着一尊不如何高大的佛像,佛像身上的镀金已经完全脱落,再有就是一张木板,应该是少年平日里睡觉的地方,木板床上放着半块馒头和一只破碗,还有就是一些零钱,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东西。
“我一直都住在这里,屋子给你们,钱和馒头,还有那张床是我的。”安陈站起身来走进屋子里收拾着木板上的零钱说到。
“我们只是来借宿一晚,东西也都是你的。”许安听到这话笑了一下说到。
“借宿在我家,还要揍我?”安陈听到借宿二字立马问到。
“因为你欠揍!”许安一字一句说到。
安陈不再说话,而且坐在那张木板床上吃着那半只馒头。
“这些都是讨来的?”许安看着那张木板上的东西问到。
“这不叫讨,是我去收的讨厌费。”安陈鄙视的回到。
“何为讨厌费?”许安疑惑问到。
“他们讨厌我,所以我去收他们的讨厌费。”
“有趣,有趣,果然有意思。”许安听到这种回答哑然失笑说到。
“不过你这么收能收多少钱?和尚,教他一招。”许安接着说到。
“阿弥陀佛。”李五升听到这话很是无语。
三人随即出了这间寺庙。
入夜。
许安把李五升要回来的食物齐整整的摆放在那张木板床上,单从一家铺子里面自然是是要不到这么多的食物,这家要点,那家施舍些,用的都是同样的招式,这也是他们入了夜才回到这里的原因。
安陈盯着满床的食物瞪大了眼睛,他看过李五升讨要食物的场景,他有些不明白为何别人就愿意给他,而自己前去的时候那些人恨不得棍棒相加。
“这是什么招式?”安陈不可思议的问到。
“认我做老师,我教你。”许安得意回答道。
“还不是跟讨一样,想做我安陈的老师,你没这个资格。”安陈一盆冷水泼了过来。
“这不叫讨,那些人喜欢这个和尚,这是收的喜欢费。”
“喜欢…”安陈听到这个词忽然愣了一下,然后慢慢的念了一遍,眼神开始有些黯淡了下来。
“等等!你刚才说我没资格做你的老师?”许安刚才是只听到了前半句,现在反应过来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你当然没资格。”安陈重复说到。
“呵呵,我没资格?那你说何人有资格做你的老师?”许安坐在那里撸着袖子问到,看那模样是要忍不住起身把他再给揍上一顿。
“剑圣大人,月神大人,这些…”安陈想了想后念出了两个名字,话还没说完便被许安所打断。
“停停停,剑圣大人也够资格去教人?教人做裁缝?”许安听到他口中说的剑圣大人立马跳起来说到。
“我说的是剑圣大人,月神大人,这些人都没资格做我的老师,你更没有,有资格做我安陈老师的人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安陈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随意说到。
这番话很嚣张,但他却是很随意的说了出来,如果他是跟别人说这番话肯定会被当地官府直接给抓起来关进大牢,说砍头都不为过。
一个叫花子,说月神大人倒也罢了,居然敢说我们高高在上的剑圣大人没资格做你老师?
李五升听到这番话拿着的食物都差点掉在地上,许安听到这话更是一阵无语,感情你一个叫花子那还不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还敢说让我去望舒楼当月神我都不屑当呢,吹牛谁不会?
“那,何三年何院长呢?”尽管如此许安还是接着问到。
“何三年?我倒是听别人说过这个人,说是什么世间第一强者,这个倒是勉强可以。”安陈想了想后撇了撇嘴说道,很显然他是觉着这个世间第一强者做自己的老师也不算太委屈。
“成了!跟我回灵学院。”许安见到他同意,也不管他的态度如何,拍了下大腿说到。
“滚蛋,想让他做我老师便让他亲自来拜我为徒。”安陈紧接着又是一盆冷水泼了过来。
许安知道何三年已失踪多年,并不在灵学院,但是灵学院可不止那一位神游境的强者,如果何三年够资格,那么院长大人自然也是够资格的。
“亲自来拜你为徒?神经病,你特么的就是一个神经病,从启灵开始修炼到成为世间第一强者,何院长只用了三年时间,这样的人肯收你就不错了,你特么还想让人家亲自前来?还特么拜你为徒?咱们走,这特么就是一个神经病!我要报官!你特么刚才说剑圣大人没资格收你为徒是吧?有种等会儿你当着城主的面再说上一遍,你要是不敢说!你特么就是我孙子!”许安站起身子,甩了下衣袖,原地走来走去的指着安陈说到。
何三年原名何用,因为他从开始修炼到成为世间第一强者只用了三年时间,所以被人尊称为何三年。
在世人心中这是一个充满了传奇色彩的人物,无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也无人能打破他所创下的修炼记录,但就是这么一个人却在25年前悄无声息的突然消失,如人间蒸发一般,甚至有人都在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发生了错乱,这个世界上真的出现过这么一个人吗?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物,这沙比居然还想让他亲自来拜自己为徒?这已经不是嚣张不嚣张的问题了,这特么是欠揍!绝对是欠揍!没事没事,揍一顿就好了,许安在心底里这么想着,然**紧了拳头。
“快滚快滚。”安陈抹了把脸上许安喷出来的唾沫星子,不耐烦的说到。
其中的意思很明显,随你!我还怕了你不成?
“呵呵。”许安掰了下手指,冲着安陈冷笑了一声,然后一步一步的向他走来。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未完待续)